第145章 天鹅肉
66读书 www.66dushu.com,最快更新纵火!
第145章 天鹅肉
下飞机时,下午四点,许韫跟在裴观身后走着,周秉和郑绪早没了身影。
“直接去我家?”裴观转过身来,看着她。
许韫瞪大了眼睛:“啊?”
男人轻松地耸肩,笑着说:“难道你打算今晚一个人跨年?”
他忽然逼近,弯腰,与许韫对上视线,深邃的眉眼缓慢地略过许韫的眼、鼻、唇瓣,吐字道:“不想和我一起跨年吗?”
许韫早就习惯了裴观忽远忽近的距离,可每次这么近地看着裴观的面庞,她总是忍不住心跳加速,神魂全跟着裴观跑了。
“我、我……”许韫紧张地朝后退去,“那就去你家吧,我只是……很久没有见过裴……”
许韫怔住了。
她该怎么称呼裴观的父亲?
裴观笑得更灿烂了,明知故问道:“裴什么?爷爷?”
许韫羞涩难当,推开了满脸戏谑的裴观,快步往前走,“你爸爸哪和我爷爷是一辈啊,我……以后我不这么喊你了。”
“那喊哥哥?”裴观跟了上去。
许韫含糊道:“我想想。”
\/
许韫向生活屈服了。
裴观的父母都很热情,一听到许韫要来家里跨年,饭菜早早就备着,等他们到了,直接可以上餐桌吃饭。
许韫尴尬地喊:“谢谢叔叔,谢谢阿姨。”
裴母乐呵得眼睛眯成一条缝,拍着许韫的后背,连连道:“哎呀,好久没见你了,上次还是在两年前呢,没想到越来越漂亮了。”
两年前,许家分公司上市,典礼上裴父和裴母来了,彼时裴观远在天边,放假回国的许韫想要见到裴观的愿望又落空。
“这次去b市出差,裴观他没欺负你吧?”裴母笑问,“我听涂寒说,以前裴观最喜欢逗你玩儿了。”
许韫没想到涂寒会向裴母提起过之前的事情,余光瞥向一侧和裴父交谈的裴观。而男人有感应似的,眼神轻飘飘地转过来,似是轻佻地扬了扬嘴角,仿佛暗送秋波,宽敞的客厅一下子暧昧起来。
“没有,”许韫忙地收回了视线,回答道,“裴观哥他……很照顾我的,工作上有什么问题也会耐心地指点我。”
“这就对了!”裴母拍拍许韫的手,又忍不住感叹道,“小许真是个大美人啊,要是裴观年纪再小些,我都想让你做我儿媳妇了!”
裴观的听力不可谓不好,裴母话音刚落,他就看过来,笑了下,正准备开口。
“你说什么呢?”裴向天先道,“小许还这么年轻,你看看你儿子,三十好几了也没定下来,配得上吗?”
许韫被裴父裴母两句话搅得心乱如麻,红着脸,怯生生地看向裴观。而他只是揶揄地挑眉,眼睛黝黑,深不可测。
“也是啊,”裴母若有所思,赞同地说,“咱儿子就是再年轻些,那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啊。”
许韫埋着头,一声不吭。
饭桌上,裴母一直给许韫夹菜,看着盘子里堆积如山的食物,许韫发愁。
好在裴观清楚许韫的食量不是很大,慢悠悠地把盘子里的东西夹自己盘子上。
夹到一半,裴母发觉,一筷子打过去。
“干什么呢你?”她质问道,“我给小许夹的,你吃什么?”
裴观收回了筷子,“您夹的比较香。”
裴母一下子被逗乐了,连忙夹了几块肉给裴观碗里,“吃你的,怎么能伸人家碗里呢?”
“知道了。”裴观和裴母的关系一向很好,也没反驳,暗暗给许韫递了个眼神。
另一边裴父就心理不平衡了,虚握拳,放在唇边咳了下,“咳咳,今天这红烧肉挺不错啊。”
裴母无视。
裴父再道:“唉,我这腰疼的老毛病又犯了。”
“多大年纪了,还整这套。”裴母嫌弃地给裴父夹了两块肉,嘴角却忍不住勾起。
饭桌上,情绪到了,忍不住喝了几杯红酒,许韫倒是镇定,被保姆领着去了给她准备的卧室。
许韫打量了四周,从行李箱里拿出电脑,拉开凳子坐下。
现在已经晚上九点,还有两小时多,就到了2028年,群里的消息水漫金山,许韫点进-饭醉分子-群聊里看了消息,回复了几句,又去了班群里看。
高中班群很活跃,不少人已经在发红包,也有人发了条视频出来,说什么远在异国他乡之类。曾经的高三理A班的每个人都有大好的前程,有人前往国外求学,有人就读国内名校,有人高考失利却在大学中重振旗鼓。
许韫看着那些很熟悉的名字,一时之间觉得很恍惚。
她记得,自己也很向往能像之前的学姐一样,毕业时登台发表毕业感言,可最终她还是选择做了懦夫,前往法国。她失去了发表毕业感言的机会,而她修改许多次的演讲稿还在日记本里,有着凌乱的痕迹。
许韫略微抿唇,又点进大学的班群。
能考进巴黎艺术学院的都是天纵之才,可惜很少有国人,所以在这个华夏人都激动的日子里,群聊里静静的,没有任何的留言。
毕竟,法国的明天,才是新的一年。
许韫简单地看完了消息,闲的无聊,翻出了达芬奇密码看着。
之前她看到一半搁浅了,因为实在是烧脑,况且那个时候学习压力大,她几乎看不进去。
这会儿倒是没那个压力了,倒也能看懂一点。
直到敲门声想起,故事接近尾声,许韫才发现,已经十一点多了。
她关掉了电脑,连忙站起身,去开门。
“裴叔……裴观哥。”许韫见识裴观,退后了一步。
裴观靠在门上,笑道:“为什么不喊哥哥?”
许韫别过脑袋:“不想喊。”
“不喜欢这么喊我吗?”裴观笑得尤其开心,“你之前不是喊我哥哥,让我送你回家吗?”
这估计是说的国庆晚宴那次,许韫想起那晚上,羞得不行,嗫嚅道:“我喝醉了。”
“喝醉了就亲人?”裴观挑眉。
许韫羞道:“我不是故意的。”
裴观步步紧逼:“承认你亲我了?”
许韫猛然回神,伸手就要关门,但她的速度哪比得上裴观,男人手一推,门死死地卡住,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想躲了?”裴观大力推开门,又气又笑地看着许韫。
许韫哪有面儿面对裴观,指尖连同声带都在发颤,“你,你干什么?”
“没什么事,”裴观说,“想吃天鹅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