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消失的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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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望归回到启航号时，已是夜晚。夜枭雇了一辆货车将她送给陈望归的装备运到了启航号上，此时陈望归躺在车长室的床上，货车卸货和长工装货的动静此起彼伏。
忽地，车长室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陈望归拿起电话，电话另一头是常德绍。
“老大，无乡者协会那边有人找你。”常德绍说道，“好像是黑草城拍来了电报。”
“电报呢？”
“送来了。”
“送到车长室来吧。”
没多久，捧着电报的常德绍就推开了车长室的门。陈望归接过电报，躺回床上漫不经心地阅读起来。
然而，他很快就皱起了眉头。
这封电报虽然室通过黑草城无乡者协会发来的，署名却是黑草城城主。而电报的内容也相当简洁。
城主用以锁定净土方位的那个频道，现在收不到信号了。
根据电报所说，信号在昨天晚上时就已经消失。但那时黑草城方面认为可能是天气原因导致的信号不良，于是开启多台设备在不同位置接收信号。但一整天过去，依旧没有半点收获。
据此，黑草城方面猜测净土可能发生了一些变故。
陈望归想了想，打开了启航号的车载大功率电台。这种电台能够进行长距离的通信：简单来说，它能够联系到刘山。
“移山车队，这里是启航号。”启动电报之后，陈望归立即开始呼叫。
几次呼叫过后，电台里有了回应：“启航号，这里是移山车队。over。”
“移山车队，我们收到黑草城的消息，声称来自净土的人联残部信号消失，请你们确认情况。over。”
移山车队也有接受那个信号所必须的硬件设备。并且，他们距离净土距离上最近。因此如果信号并未消失而只是受到干扰，那么移山车队最有希望接收到信号。
反过来说，如果移山车队都接收不到信号——那么很有可能是发信源确实出了什么毛病。
不多时，移山车队那边给出了回应。
“启航号，我们使用车载电台试图接收信号，十分钟内没有收到信号。over。”
无线电通讯此后又持续了半个小时。半小时内，移山车队始终没能接收到来自净土的信号。
正当陈望归思考净土可能的变故时，他却忽然听到无线电频道里传来巨响。
在荒原上闯荡多年，陈望归很快意识到那是爆炸声。
紧接着，嘈杂的人声从无线电里涌了出来。
“移山车队，发生了什么？over。”
没有人回答陈望归的询问。足足两分钟之后，无线电里才传来声响：
“启航号，这里是移山车队。川前城遭遇火箭炮袭击，无线电联络暂时终止。over！”
随后，无线电频道中再无声响。
陈望归毫不犹豫，走出车长室，快步掠过走廊，坐车从启航号一路开到无乡者协会。
……
次日，一支以启航号为首的车队浩浩荡荡地驶出新土城。
这支车队由三个荒原车队组成：陈望归的启航号、费无缘的铁流军团、沈梅的寻路人车队。
在收到移山车队遇袭的消息后，陈望归就临时改变了计划，率领新土城无乡者协会分部的精英力量携带货物提前出发。
虽然大多数的机械犬和机械熊被留在了川前协助防守，但是它们能应付的攻击中并不包括火箭炮袭击。而以人员装备均有折损的移山车队的力量，陈望归并不能百分百确信他们可以抗住这次袭击。
最重要的是，在那次无线电通信之后，陈望归一直没能联系上移山车队。
而即便陈望归已经尽最大努力让这支车队所需要携带的后勤物资尽快到位，车队的出发时间还是拖到了这天的傍晚。
领航员杨复不眠不休地连续奋战了两天。第三天的早晨，当车队越过丘陵地带，陈望归看着盖格计数器的数值，知道自己已经距离川前城没有太远。
然而，这个时候，智械骇客的检测结果上忽然显示车队东面出现了智械的影踪。
首先是一两个，而后是十余个。很快，智械骇客就显示数以百计的智械出现在了车队以东三公里的距离。
此时，寻路人车队的通讯也接了进来：“启航号、铁流军团，发现东面三公里处有大量装甲车辆。”
“我方已确定来袭车辆为智械。”陈望归当即回应，“车队不减速，启航号将直接迎敌，铁流车队和寻路人车队提供火炮支援。”
——在这支车队中，陈望归拥有指挥权。理由也很简单，启航号的战斗力在三个车队中最为强大。
随着来袭的智械逐渐进入射程，陈望归看清楚了那是什么东西。
这是一种所有人未曾见过的智械。它们采用四对机械足而非履带或者轮胎作为动力，搭载的武器也并不是如今废土上常见的火炮。
拥有运算矩阵的辅助的智械骇客很快将这些智械的武器系统分析了出来：
【等离子火炮】
【定向电磁脉冲发射器】
【红外制导反坦克导弹】
电光石火之间陈望归就做出了决策。智械骇客指向智械车队中唯三搭载有电磁脉冲发射器的单位，随着运算矩阵全力开动，三台智械的行动为之一顿。
这些智械搭载了高规格的反骇入程式以及与之匹配的硬件。即便启航号上存在运算矩阵，也无法短时间内控制它们
但陈望归不需要控制，他只要暂时瘫痪这些智械即可。
两方同时开火。智械射出的等离子锥体与导弹轰在启航号的等离子盾上，转瞬之间就有一层等离子护盾被突破。但启航号调动十二门火炮集火了装有电磁脉冲的智械，顷刻间将其轰成废铁。而剩下的火炮也将一些打头的智械摧毁。
与此同时，铁流军团的自行火炮发射了致命的二百零三毫米口径炮弹。
呼啸声过后，尘土在智械中间爆开。然而，陈望归敏锐地察觉到，某些东西也正在飞向启航号。
在他意识到那是什么之前，冲击波将整辆启航号撼动。
这是四百零六毫米口径重炮！
此时，寻路人车队的通讯再度接入：“启航号、铁流军团注意。雷达侦察到煤炭商会基地车万吨号加入战场！重复一遍，煤炭商会基地车万吨号加入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