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如梦,适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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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杨寒丕把厨房扫荡完，季游安才问道：“清明梦感悟有了吗？”
杨寒丕笑道：“已经不需要清明梦了。”
“嗯？”
“我突破神明心第二境了。”
季游安瞪大眼睛：“我靠？”
杨寒丕笑道：“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以本来这样的角度去看本来如此的万物，这就是如是观。
“至于有为无为，我到是想用道家去解。不过也不用跟你汇报了吧？”
季游安叹道：“不错，你自己体会就是。原来阴神出游还能代替清明梦，长知识了。”
杨寒丕：“被你叫醒那一刻，我就明白了。而且似乎还懂了些其他问题……比如暮暮为什么理所当然认为我们可以找到玉毁道长。”
朱梓曦来兴趣了：“为什么？给我讲讲。”
杨寒丕摇头笑道：“你以后也会懂的，不用我提前透题。”
朱梓曦还想说什么，却被季游安打断：“的确如此，该懂自然会懂。梦崽，你的神明心就练到这个层次，不要再往下练了。”
杨寒丕：“啊？为什么，我现在感觉超棒啊。反应速度都提升好多，明明没觉醒但是已经能体会到周围的元素力了！现在在让我跟和尚打的话，他连三招都接不住。”
杨寒丕突破【如梦】境之后，看世界的样子都完全不同。风的流动有迹可循、光影的明暗也时刻在变化。
他完全可以主动掌握那种给其他人套上0.5倍速的技能了——当然实际上是自己的反应速度提高。
所以才敢放言三招内车翻和尚。
而且他闭上眼的时候，周围生物气机反而极其清晰，甚至比用眼睛看都靠谱。
但是在小院里实在是不太敢感知气机。朱梓曦身上那霸气的气势，简直跟随时被一群洪荒巨兽盯着似的。
除了朱梓曦，陆雪身上也带着磅礴的气息。朱梓曦的气势像是极强的远古生物，陆雪的则像是一片山川。
无论如何，这二位的气机简直能吓死人。
比起他们，季游安就逊色很多。站在那里根本察觉不到有什么气息。仿佛整个人融入自然。
这与朱梓曦三人突破四品时出现的气势一模一样。虽然平时看起来很正常，但是通过捕捉气机还是能发现很明显的。
言归正传，突破神明心第二境后带来的好处简直无可估量。但这种情况下季游安却让他停止继续练……难道是因为后两个境界没推演好么？
季游安摇摇头道：“不是这样。不让你继续练……我先问你，你现在再想起关于【启明】的事，是什么感觉？”
启明？
就那个自己也要成立的组织……
杨寒丕：“还能有什么感……嗯？”
杨寒丕愣住了。一天前飞在空中时，那句话说得慷慨激昂，甚至能称得上心气欲比天高。
“周晚有周晚的华夏五岳，我也有我的启明七星！！”
但现在回忆起来，却已经完全没感觉。当时满腔热忱，只想着也要把【启明】建设得比【五岳】丝毫不差。可短短一天，怎么就已经对这个愿望毫无兴趣？心情……毫无波澜？
季游安笑道：“发现了吧？神明心，以神明的心态观照万物。神明会有兴趣与五岳竞争么？只会越来越无为，越来越超然物外！这和你要做的事冲突。所以后面别练了，再练下去你就不是你了。”
杨寒丕点点头：“好。那从神明心衍生出的技能……”
朱梓曦插口：“不碍事。神明心只是一种心境，衍生的技能不来源于神明心，而源于你自己。正常用就好，不会影响心态，也不会消失。”
杨寒丕道：“明白了！所以明天去把神明心教给玉毁道长，我就不练了。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想试试觉醒。”
陆雪：“合理。但是。暮暮给你算的卦。看懂了么。”
杨寒丕：“(／_＼)”
……
……
次日，四人坐上飞机。杨寒丕还摩挲着手抄的四句话。
【薪火南向，建木扶桑，三极归化，五德怀长】
这到底啥意思？
杨寒丕甚至把每个词都查了，但仍然没什么收获。
唯一可以猜测的就是“建木扶桑”。觉醒或许与这两棵传说中的树有关系？
所以这俩树在哪啊……
陆雪道：“可以问玉毁道长。”
杨寒丕苦笑：“也只能如此了。”
朱梓曦：“降落了～”
飞机落地，乘机场大巴到龙虎山景区。杨寒丕四人甚至还在其中游览了一番，才去寻天师府。
按季游安的话说，就是：“不来白不来，暮暮都说了今天咱们能见到玉毁道长，那当然不迟这一会儿。”
天师府全称是嗣汉天师府。占地面积极大，杨寒丕等人一上来就看到门上金字直匾，以及一大堆“道教协会”之类的牌子。
府门上有抱柱对联：【麒麟殿上神仙客，龙虎山中宰相家】。
然而这道教祖庭居然要门票，一个人七十五块钱。季游安差点暴起伤人，奉三清祖师爷的地方也是能收钱拍照旅游的？！
杨寒丕拉住他，哭笑不得。
对于这个时而愤青时而清静的家伙，杨寒丕也实在不理解。但以他此时心智，由此却有些体会到自己的第二境神明心与要经营的启明完全可以共存。
不提他行住坐卧到处都是感悟，四人即将进入后院时却被一位道长拦住。
“诸位，后院不对外开放。”中年道长抱拳拱手。
杨寒丕道：“我们是来拜访……拜山的。求见张天师。”
道长上下看了看他，问道：“可有约定？”
“没有。”
“敢问尊长？”
杨寒丕愣了愣，却听到耳边季游安传音道：“他问你的长辈，师承。”
杨寒丕道：“在下不才，刚自己成立了一派。能不能通报一声？就说，启明前来拜山。”
季游安轻叹一声，从身后不知何处取出一卷亮着荧光的竹简，双手捧上：“拜礼黄庭道经一卷，烦请转托。”
杨寒丕略惊，但朱梓曦已经传音问道：“秋秋你怎么连这个都送？你不是挺喜欢的吗。”
中年道长已经接过竹简，转身入内。季游安传音答道：“还能怎么办呢，梦崽说的是启明前来拜山。拜山不送礼，那叫砸场子。更何况我们是来找玉毁道长的，用玉毁道长的东西作引，也合情合理。”
他们的传音不避杨寒丕和陆雪，所以属于是个小型公屏。
杨寒丕闻言，又对所谓的“缘”有所感悟。
不由暗道：秋秋每天说这个是高人，那个是高人，其实他自己做事也颇有几分理趣。用玉毁道长的东西找玉毁道长，的确贴合缘法！
不多时那位道长出来了，手中黄庭道经已经不见：“启明诸位道友，老天师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