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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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舒缓缓启动感知力，在他的感知能量渗透进“天香木”的同时，一股暖流也从“天香木”中倾泻而出灌注进小舒的大脑，那种熟悉而温暖的感觉再次浮现。
当他对它施加影响时，它也给予他同等的回应！
这种神秘能量似乎改变着他的潜意识，在无形之中便教会他如何驾驭这种能量。
他加速催动感知，很快便与那股能量的溪流融合形成小型思维漩涡。
漩涡又迅速化作能量风暴。
他曾尝试动用自己的感知力量，将脑内的这股风暴洪流改造为其它的形态，但无论他怎样努力，最终都会被裹挟进这股能量当中，成为其中的一部分。
当他逆势游走于漩涡风暴之中时，那风暴便会变得极不稳定，他本身也会承受思维混乱之苦；
当他顺势而行时，便如同鱼入大海、鹰击长空，两者相辅相成。
于是，那种天马行空的畅快感接踵而至！
当风暴的能量越过某个临界值时，小舒便成了风暴的附庸。
风暴能量开始自发地、不受控制地从“天香木”中奔涌而出，暴风开始疯狂卷动，小舒的思维能量开始被一点点离析至风暴的边缘。
感受着这股已然成势的红色能量龙卷风暴，小舒开始警惕起来。
如他所料，一股轻微的阵痛从他的脑核中央传出。
相对于之前出现的那种突发式剧痛，数百次的历练和尝试已经使他对于这样的疼痛产生了抵抗力，这也在无形之中增强了他撑下去的信心。
这次，他没有像之前那样远离这场风暴，而是放下全部的戒备接受并试图融入到这磅礴的能量风暴之中。
小舒就这样坚持着——扛着风暴冲击之痛，直到他所能承受的极限！
至此，这个世界便失去了全部的色彩，连黑白都不甚分明，只剩下让人绝望的灰。
棕红风暴变成了灰色风暴！
此刻，他的脑部空间被灰色风暴搅动得地覆天翻，在那片广袤的天地里他也早已分不清东南西北。
风暴的规模和范围持续扩张，并开始在这片空间缓慢游走，蘑菇云一般的风暴顶端扫过天地边缘，带给他剧烈的撕扯之痛，风暴中蕴含的无尽能量几欲使他的大脑炸裂。
但他依然有机会从中抽身而去。
他被强大思维风暴旋转产生的离心力甩出在风暴的边缘，风暴的中心又有另一种奇特的引力在牵引着他，这两种力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意识清醒的小舒可以轻易打破这种平衡，从而逃离风暴！
正当他准备做出选择时，恍惚之间透过风暴的一角，他看到了风暴中央地带那个宁静的风暴之眼。
似乎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漂浮在那里……
也许那就是全部的秘密所在！
这让他毅然决然下定决心，定要进去看个究竟！
于是，凭借着最后一丁点儿零星的直觉，他驱动自己全部的能量，勇敢打破脆弱的平衡，不顾一切地冲向风暴内部！
与旋转风暴的离心力抗争，与无尽的精神折磨抗争、与最后那点残存的意识抗争……
冲进风暴的下一刻，小舒彻底丧失了全部抵抗力，而任由风暴摧残。
即使被风暴之力瞬间强行拉扯成了一条混乱的、绵长的思维细线，他也毫无招架之力。
同样是在那一刹那，他的思维洞悉力提升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风暴在他的意识里变成了另外一番形态。
他发现狂怒风暴竟然是由无数被打碎的思维颗粒聚合而成，他能清晰感受到从他思维丝线旁边飞速划过的每一粒思维颗粒所蕴藏着的强大思维之能。
每一粒颗粒散发出的能量特征全然不同，仿佛它们都是有思维、能思考又独立的生命个体。
这些拥有灵性的细微颗粒组合在一起，用源源不断的、指向一致的思维能量维持着风暴的运转，显然是有某种古老而神秘的能量在引领着它们，否则怎么能聚起如此庞大的能量呢？
追根溯源，所有这一切都始自小舒手中那块儿小小的棕色木片儿！
随着小舒思维洞悉力的增强，另一种致命的感觉也随之而来。
他几近消散的意识，原本已经使他丧失了对疼痛的知觉，但在风暴洞悉增强效果下，连他的知觉也被放大了无数倍。
他那几乎丧失殆尽的痛感便被灵敏的知觉唤醒，同时也唤醒了他的一部分自我控制潜能。
此刻，他正清醒地感受着这世间最为强烈的思维痛楚；
同时，他也正清醒地见证着迄今为止这世间最为壮阔的思维奇观。
在苦痛中，他选择继续深入，向风暴之眼靠近！
那里的能量愈发狂暴，无数致密的思维颗粒在极速运转中相互摩擦，放射出暗灰色的精神幽光，产生了极高的精神温度，灼烧并熔炼着其内的一切！
小舒的思维细线已被彻底摧毁，分解成为细小的精神微粒，彻底融入这场风暴之中。
再向内，超强的温度和烈度摧生出瞬时黑色的弧形闪电和白色的球形闪电，这些闪电将小舒那已经成灰的思维砂砾轰击成更为细碎的微渣。
思维沙砾碎裂时又释放出千百倍的全新能量，继而引发更为狂怒的思维爆涌。
这末日情形如同核裂变引发的连锁反应，摧枯拉朽、毁天灭地！
闪电的轰击循环往复、无止无休……
摩擦、碾压、分解……
思维颗粒的每一次裂解，都会让小舒承受一次永恒之疼痛！
裂解千万次，他就承受了千万次的疼痛，那么多次的疼痛一起向他涌来，几乎要了他的小命。
他被这种痛苦折磨得死去活来、生不如死。
但已无路可退！
他正在穿过整个风暴最后也是最为凶险的部分——风暴之基，穿过这里就能抵达宁静的风暴之眼！
在彻底失去意识的前夕，他用尽最后一点力量感受着这场风暴……
这里的温度更高，风暴的转速也更快，几乎达到了某种极限。
气态风暴被致密的能量压缩为暗红色的粘稠液态，连爆裂闪电也因阻滞而延迟了轰击和传导的速度！
受到闪电轰击的区域迸发出一股股灰色死亡浓雾……
……
再次唤醒他的是一种似是而非的原始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