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可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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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到达山顶的寺庙门口时只看到一个小和尚在院子里清扫落叶，寺中稍显苍凉。
“兄长！你们在此处等我！”沈玖怕他跟着那和尚又不愿说话了。
萧辞点了点头，将那只已经迈进寺门的脚收了回来。
沈玖径直走进大殿，跪在了佛像前，虔诚地跪拜，祝佛主心想事成！
“姑娘！求姻缘？”脸上有疤的和尚笑问。
“我想求问身世！”沈玖看着他迫切道。
“姑娘随我来！”那和尚站起身往里走。
沈玖也不问，跟着他往里走。
萧辞看着沈玖消失的背影有些慌，但他牢记沈玖说的话，不安地在寺门口徘徊。
方台知晓自家主子是担心王妃的安危，可他也只能陪他在外面等。
“方台！你好好听着里面的动静，觉得不对马上冲进去。”萧辞知晓自己心里有些乱，只能让冷静的方台仔细听。
“是！”方台凝神听着里面的动静，只隐约听到有说话声，念经声，没发现什么异常。
“大师，你可曾看过里面的东西？”沈玖接过那和尚递过来的盒子问。
“未曾！”那和尚低垂着眼眸道。
“那你为何知晓我的身世？”沈玖问。
“我本就是你的家人！你是已去世的将军沈长风的女儿。”那和尚微笑抬头看她，眼神慈爱。
沈玖看着他莫名地欣喜，若他是自己的家人，代表自己还有亲人在世，她看着那和尚也有些激动。
“玖儿！打开看看吧！”和尚提醒她。
沈玖坐在了旁边的长凳上，轻轻地将盒子打开，里面有一封书信还有一个黄色的布包，信封上写着：爱妻岚！三个字写得好看又洒脱，一看就是男子的字。
沈玖拆了信，里面写着爹对娘的思念和对即将出生的自己的期盼，对岳父的问候，又絮叨了一些边关发生的琐碎小事，她却能看得出这个男人字里行间浓浓的爱意。
若一切都没有发生，他们一家该是多么幸福啊！
“这是你爹写的最后一封家书。”和尚喃喃道。
“他们很恩爱！对吗？”沈玖将信放在胸口有些伤感地问。
和尚点了点头，“看看那黄布包的是什么吧！”
沈玖将那布包拿出来，疑惑地打开，这种黄是明黄，是皇家人用的。
里面是一封信和一把匕首，可信上没署名。沈玖将信打开，里面竟然是先皇写给爹的信。
沈玖重视了起来，看到最后才发现里面藏着一个惊天大秘密。
她心中有震惊也有喜悦，先皇真是在帮她，这下她可以不杀人，但可以诛心。
沈玖还有些怀疑这是不是先皇亲手所写，可是有人冒充？那可是欺君之罪。
“玖儿！你怎么了？”那和尚关切地问。
“没什么？”沈玖回神，我她要回去验证一下，王府就有圣旨，还可能有先皇留下的字。
和尚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他的任务完成了，可以好好做和尚了。
“当年发生了何事？我爹战死跟咱们家被灭门可有关系？”沈玖问。
“你爹战死是因出了奸细，将军是中毒而亡。我回到家咱们家已是一片火海，我不管不顾冲进去，只看到一地着火的尸体，你也不见了踪影。”和尚眼里充满悲伤。
“你这些年过得可好？”沈玖看着他脸上的疤痕有些心疼道。
“很好！只是很想知晓你在何处，是否还活着。”和尚看着沈玖似乎放下了一切，这红尘再与他无关。
“你是我的舅舅？叔叔？”沈玖问。
“女施主请回吧！”和尚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沈玖站在那里迷惑极了，既然说是自己的家人为何不与自己相认？
“你为何也要抛弃我？”沈玖看着他决然离去的背影想起了墨贤，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和尚脚步顿住，“玖儿！我只会连累你。”说完他继续往前走，转个了弯消失在沈玖的视线里。
沈玖觉得难过，站起身手里的盒子不小心掉到了地上，盒子里又掉出一张纸。
沈玖好奇地将那张纸打开，里面画着一个年轻的男子，大约十七、八岁，长得浓眉大眼，看着活泼又可爱。
她往底下看，看到了一行字：这个人名朴飞，是我大盛叛徒，凡我大盛子民皆可杀之。 沈长风！
沈玖不由得一惊，难道自己的父亲因此人去世的？沈玖带着满肚子的疑虑朝外走，将黄布包塞进了自己的怀里。
她刚走出大殿便看到萧辞正往里张望，看到她明显松了一口气。
沈玖看着他欢喜地跑到自己身边，亲昵地拉住自己的手，被抛弃的感觉瞬间得到了安慰。
“咱们回家？”萧辞觉得应该征求她的意见。
“嗯！”沈玖点了头跟着他下山。
沈玖一路上都是沉默的，在想自己父母，外祖父，还有那位叛徒。
“玖儿！”萧辞看她从云雾寺出来到坐上马车一直闷闷不乐他想弄清楚发生了什么。
“什么？”沈玖回神看着他。
“发生了何事？连兄长都不能告诉？”萧辞握着她的手探究的眼神看向她。
“我能否先不告诉你？”沈玖低下头不敢看他。
“当然能！可兄长担心你！”萧辞尊重她，不想勉强她，但是他怕她会想不开。
“我没事！只是确定自己的身份后又觉得责任又多了。”沈玖打开手里的盒子拿出里面的画像递给萧辞，示意他打开。
萧辞疑惑地将画展开，仔细看了看。
“这人为何这样眼熟？”萧辞看着画皱眉思索道。
“兄长见过此人？”沈玖急忙问。
“很眼熟，一时想不起来是谁。”萧辞思索着将画卷好交给沈玖。
“兄长再好好想想，这个人我不能让他活着。”沈玖脸色凝重道。
“嗯！想起来我会告诉你。”萧辞总觉得这人的眼睛很像斐扬，这样想着他心下一惊。
“方台！你俩看看可认识。”萧辞将画递给方台。
方台将画拿在手里仔细看了看又让秦亭看了看。
“不认识，但眼熟。”方台道，秦亭也有同感。
“那跟你们认识的人中哪个长得像？”沈玖问，既然他们三人都觉得眼熟定是几人都认识的人。
“属下觉得眼睛很像斐军师，特别是眼神。”方台道。
“眼睛确实像，可五官一点儿都不像。”他这样一说秦亭也发现了。
“斐军师是哪位？难道是他的亲戚？”沈玖想了想问。
“斐军师已离世！”萧辞不想提这个人，他对那人的感情很复杂，亦师亦友，可也是他让自己身中剧毒，害死了那么多将士，他还做了叛徒。
沈玖看他们三人严肃的表情也不再问，默默将画拿在手中。
已经过了十六年了，这人应三十有余了。
“别烦恼，兄长会帮你找这人。”萧辞道。
“嗯，谢兄长！”沈玖小心翼翼将画收好。
回去的路上没有萧辞捣乱，他们很快进了京城。
热闹的大街上有叫卖声，谈笑声，呼喊声。
沈玖挑起帘子看着外面嘈杂的烟火人间，嘴角露出微笑。
“殿下！”这时一个女子倏地一下上了他们的马车。
“容敏！”方台差点儿对她拔尖相向，秦亭惊魂未定。
容敏掀开车帘进了车厢，利落地半跪下，“容敏谢殿下救家兄之恩！兄长说日后殿下有用到荣家之处尽管开口。”
“起来吧！”萧辞淡淡道。
“谢殿下！”容敏完全忽视了沈玖的存在，沈玖也当她不存在，微笑着看着车外的风景。
容敏眼神扫过沈玖，想起她在肃安王府听到的话，计上心头。
“殿下，我容家的贺礼已送至王府，殿下回去清点一下。”容敏道。
“嗯！”萧辞淡然应下。
容敏坐在萧辞身旁，她本想放弃跟沈玖争萧辞。可今日当她翻墙进入王府去找萧辞，无意中听到淳于萱跟封浔的谈话，她又重拾起了信心。
若真如他们所说，两人有一半的可能没有感情，那她还是以机会的。
“王妃可听过痴情花？”容敏不怀好意地问沈玖。
“嗯！”沈玖懒洋洋应。
“你和殿下是被你下了痴情花才相爱的，我说的可对？”容敏有些咄咄逼人之势。
她说完这话，沈玖依然镇定自若。萧辞却不悦地看着容敏。
沈玖抬起眼皮看她，心想这女人真是厉害，这都打听到了，爱情的力量真大。
“是！”沈玖大方承认。
“你说什么？”萧辞震惊地看着她，心中不知该喜还是忧。
方台和秦亭看了彼此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遗憾，这么好的两个人本就应该相爱，这感情是假的？他们不信，也不愿相信。
“你可真不要脸。”容敏得意了。
“掌嘴！”萧辞听见她那样说沈玖看着她冷漠下冷。
“殿下！她骗了你！”容敏没想到萧辞会是这样的反应，试图将萧辞的注意力转移到痴情蛊上。
萧辞不说话只是看着，她也不得不自扇耳光。
车厢里想起了啪啪的耳光声，沈玖沉默地听着，等待着萧辞的反应。
她本来就打算告诉他，没想到被容敏说了出来。
直到容敏嘴角打出了血，萧辞才示意她停手。她也识趣地主动跳下了马车，心中既愤恨又羞恼。
两人沉默着回府，萧辞拉着沈玖进了房里。
方台和秦亭一脸担忧，真怕自家主子会伤害王妃。
“你何时做的？”萧辞问。
“订婚后一个月左右，那日萱儿拿的酒便是。”沈玖道，她把下蛊的人说成自己。
“你为何要这么做？”萧辞在意的是她的真心。
“我怕你心中没有我，不愿帮我。”沈玖撒谎。
“那你心里可有我？”萧辞问出了心中最想问的。
“我不知！”沈玖愧疚地咬住了嘴唇，垂下眼不敢看他。
萧辞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他心中本就有她，这蛊只是让她自己迷惑，分不清自己的真心与假意。
“可能解？”萧辞问，他想让她真心喜欢自己。
“能解，封姨在做解药。”沈玖道。
“解了会如何？不解又会怎样？”萧辞问。
“不解圆房便会如初见，解了也会如此。”沈玖小声道，低着头如做错事的孩子。
“别怕！兄长不怪你！”萧辞一把将她抱住。
“你有多不放心兄长？开始是毒药，这又是痴情花。”萧辞叹了口气。
“对不起！”沈玖道歉。
萧辞亲了亲她光洁的额头，“这两天难为你了。”知晓两人的感情是假的还不敢拒绝自己的亲近，她心中该是多么难受。
“兄长！若吃了解药咱们的感情如初见，你不用陪我去彼岸了，反正你也不喜欢那里。”沈玖觉得至少这事听起来是好事。
“我知晓自己是何时对你动心的，一个痴情花岂能左右我的心。我只怕你对我没有感情，解了这蛊便与之前一样，对我没有半分留恋离我而去。”萧辞双手捧着她的脸，看着她清澈的眼眸满心不舍。
沈玖沉默了，她没想到萧辞会这样说，这是她最不愿看到的结果。
“也许那时你对我感情不深，很容易忘掉我。”沈玖说完看到萧辞直勾勾盯着她，心虚似的咽了口吐沫。
“玖儿！你就是这么想我的！”萧辞说完霸道地吻上她的唇，攻城略地般有了想占有她的想法，不管她心中有没有自己，她今生只能是自己的。
沈玖心中大骇，她在他眼中看到了占有的欲望，看到了不甘，也看到了执着与疯狂。
“兄长！”她含含糊糊叫他，用拳头捶打他，希望他清醒。
萧辞已然失去理智，控制着她的双手，不管不顾将她拖到床上，如火焰般热烈地吻她，整个人压在她身上，让她动弹不得。
沈玖疼得眼泪都下来了，背上的伤也开始疼。发髻凌乱，衣衫不整。
她觉得萧辞疯了，一股恼意从底里升起，她趁他吻自己的唇时狠狠咬了他一口，血腥味儿瞬间蔓延在两人唇齿间。
萧辞不但没停手，似乎更兴奋了，手也伸进了她的衣服。
“玖儿！我不能没有你。”他声音低沉，双眼充血。
沈玖心中慌乱，努力让自己镇定，他们今日若圆房很可能成为陌路，他们初见时就是陌生人，对彼此还有敌意，萧辞若对她没感情可还会帮她？
这样想着她放弃了反抗，从抗拒变成了假意迎合，胳膊圈住了他的脖子，她准备伺机偷袭他。
萧辞的动作也慢慢变得轻柔，她的顺从也渐渐浇灭了他的占有欲与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