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喜怒形于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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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玖看着秦亭那求知若渴的眼神，笑了笑。“你的内力应不差，若有缘我教你！”
秦亭愣了一瞬，眼神又恢复到平静温和的模样，见她这样说也不好再问别的，“那打扰姑娘了！”
“不必客气！”沈玖站起身去翻药材，又给院子里的萱草花浇了浇水。
秦亭将碗筷拿到厨房里洗了洗，又出来与沈玖攀谈。
“姑娘，我家公子的衣服都不能穿了，我想请姑娘为我家公子买几身衣服回来。”说着他从怀里拿出一锭银子。
沈玖看着那么大锭银子，毫不犹豫地便收下了，笑得眉眼弯弯，“好说！你可要一同去？”他看着秦亭身上有些破烂的衣衫笑问。
“姑娘愿意带着在下，在下感激不尽！”秦亭笑道。
“当然愿意！你家公子穿什么衣服你最清楚，我们走吧！”沈玖拍了拍手，拉着他的衣袖往外走。
“墨大夫我们去镇上了！”说完不待墨大夫回答俩人已经出了院子。
“咱们要去村里借辆牛车，你可会赶车？”沈玖问。
“回姑娘，在下会的！”秦亭轻轻从她手里扯出自己的衣袖笑道。
“你这样知书达理又温和的俊俏公子到村里会被盯上的。”沈玖不是吓唬他，山村里人都淳朴说话也直白，姑娘们表达爱意也热烈真诚。
“那在下在村外等姑娘？”秦亭认真地问。
沈玖看了看天色不早了，不好耽误时间，“好吧！”她应下。
两人走到离村子不远的小溪旁，遇到了一只小野猫，奄奄一息的样子。
沈玖顺手将它抱进怀中，放到小溪旁让它喝了点水，小猫喝完水精神似乎恢复了点儿，但叫声依然微弱。
“姑娘是善良之人必有好报！”秦亭一看便知这是一只还在吃奶的幼猫，应是与母猫走散了，饥渴难耐，晕了。
“顺手的事！我不算好人！没听过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我还想活长点儿。”沈玖抱着猫仔踩着石头过了小溪来到村头，“你去那头等我吧！”
秦亭点点头，径直往村子的另一头的大路上走去。
“玖儿姐姐！”沈玖刚进村，村里的孩子们看到她眼睛都亮了。
“小崽子们！最近可有人欺负你们？”沈玖笑着问，一手抱着猫一手叉着腰，俨然一个孩子王。
“没有了，前几日那棍子可不好受了，被他们家的兔子咬了一口。”棍子是个十岁左右的男孩儿，性子霸道，父母有些溺爱他，慢慢变得跋扈，总欺负同村的孩子。
沈玖偷偷给他家的兔子喂了点药，他逮兔子玩的时候被咬了一口，脸上长了块斑很像他经常打人拿的棍子。
他爹娘有所悔悟，他再欺负人时教育了几次。
“玖儿姐姐！告诉你一个有趣的事，吴媒婆家的好几只母鸡都变成了会打鸣的公鸡，吴媒婆被村里人说做黑心媒做多了。”
沈玖听了心情好得不得了，“嗯！姐姐要去镇里一趟，回来给你们带好吃的糖葫芦。”
“好！咱们帮姐姐将刘三爷家的牛车给借出来。”孩子们很积极地帮沈玖去借车，沈玖看着他们一个个雀跃的小模样，心里有些不舍。
她跟墨大夫离开之后不知何时能再回来，也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回来。
沈玖被一群孩子簇拥着送到了村头，孩子们不放心地嘱咐她：“姐姐你一路小心！听爹娘说这段时日不太平，山上像是死了人了。”
“姐姐很厉害的，你们放心在村子里等我给你们带好吃的。”沈玖拍了拍她们的小脑袋，心里暖洋洋的。
孩子们依依不舍地看着她坐上牛车，消失在道路的拐角处。
“这群孩子很喜欢姑娘！可见姑娘有一颗赤子之心！”秦亭用余光看着她有些担忧地抚摸着小猫。
“你若是不夸我两句可是觉得我会害你家公子？”沈玖不太喜欢如此虚伪的人，虽然他自己也很虚伪。
“姑娘别生气，在下说的是事实，绝无半分假意奉承。”秦亭突然意识到沈玖跟京城里的那些姑娘不一样，自己在京城若这样说话那些姑娘都被夸得摸不着北了，这招在她这里不管用。
“你才认识我几天，有多了解我？”沈玖一脸笑意，看似在开玩笑，眼神却冷漠。像在说若是没话说便闭嘴，小心我看不惯你把你给毒哑了。
“是！姑娘！在下再也不乱说了。”秦亭在心里默默叹气，纳闷还有人不喜欢听好话。
“嗯！”沈玖的注意力又转到了怀里的猫仔身上。
两人一路无话，秦亭觉得气氛有些怪异，但他也不敢再没话找话。
到了镇上，这种怪异被热闹的集市冲淡了不少。
“你先去去买碗粥，一个煮鸡蛋。”沈玖毫不客气地吩咐秦亭。
秦亭下意识地应下，不多时端回来一碗粥，手里拿了个煮鸡蛋。
“粥喝了给小猫剩一口，将鸡蛋清吃掉，掰一点儿鸡蛋黄捏碎了洒在粥里。”沈玖面无表情地道。
秦亭照做，沈玖将路边随手扯的树叶折成圆锥状当杯子，将粥倒进去，放在猫仔嘴边，猫仔伸出粉色的舌头开始进食。
“姑娘！这猫看来能养活。”秦亭试探着说了句。
“嗯！”沈玖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秦亭似乎明白了，她一路上都在担心这猫仔会没命，心情不好，连带着看他也不顺眼，可真是位喜怒形于色的姑娘。
沈玖心情好了，拉着他进了镇里最好的成衣坊，为五人每人买了两身衣服。
之后她很有兴致地试了两身衣裙，因着要走了，去京城穿的衣服不能太寒酸。
秦亭也没想那么多，只想着只要这姑娘高兴花点钱也没什么。
她本就长得清丽脱俗，换上新衣服更让人眼前一亮，整个衣坊都跟着亮堂了起来一样。
老板娘忍不住连连夸她，“姑娘长得真好看，这衣裙穿在你身上不枉它做回衣裳。”
秦亭听了也忍不住多看两眼，又怕她不高兴，也不敢暴露心中的惊艳。
老板娘看他这模样还以为沈玖是他的刚过门的娘子，俩人还有些不好意思。便在一旁问他，“姑娘穿上是不是很好看？”
被问的得次数多了，他才敢礼貌地微笑着开口，“姑娘天生丽质！穿上这两身衣服更显风华绝代，举世” 无双！
沈玖本来挺开心的，听见他这话脸又黑了，太夸张了，这人果然虚伪，眯着眼冷冷看了他一眼。
秦亭打了个寒颤，将后面两个字吞到了肚子里。得！拍马屁又拍马蹄子上了。
之后，沈玖收回眼神一脸乖巧讨喜地问老板娘要了些碎布，打算回去给猫仔做件小衣服。
接着两人又去了卖鞋子的铺子，为他们五人一人买了一双鞋子。
最后，买了十几根糖葫芦，又买了一大块豆腐准备送给刘三爷。
秦亭抱着一堆东西，看着她满意的笑容，鼓起勇气问了句，“姑娘！咱们回吧！”
“嗯！”沈玖将自己手里的东西放在车上跳上车，秦亭稳稳驾驶着往回走。
他再也不敢轻易开口了，这姑奶奶那眼神太吓人了，跟自家主子对视也不一定落了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