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乱军的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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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入她眼帘的是被踹坏的家门，她顿了顿直奔后院，看到了从地窖里出来的乱军，门前的桂花树挡住了她，她们没看到她。

着褐红色的乱军军服，边往上爬边擦着脸上的血，刚露出头的说着：“躲得还挺严实，没想到这鬼地方居然有人建地窖，也不怕被沼气毒死哈哈哈哈。”

“就是，都知道躲地窖了，不知道把门掩好，当着我们的面跑到这，不将他们都翻出来，老娘这心老痒痒。”还在底下的乱军附和道。

“就是没翻出来多少好东西，记得把那粮食搬出来，一会儿好交差。”已经快全部出来的乱军回头交代道。

“你还没翻着好东西，你那兜里的平安锁都还没揣好呢，看样子八成是个银的，你小子赚到了！”底下的乱军酸溜溜的说道。

“谁让你小子眼瞎，没找到那柴火后面那小孩，光抢了几个泥腿子就不知道喝了几两了，老娘找到就是老娘的！”乱军将平安锁使劲往兜里塞了塞。

“再说，再赚能有去城里的赚？那可都是金的银的一大堆，都怪老娘倒霉被分到了这穷乡僻壤，杀了十来个人就找到了个平安锁，一点油水捞不到，都是力气活。你小子嘴巴严实点，老娘到时候还能请你吃顿好的。”

乱军说着也不急着出去了，坐在了地窖口，伸腿去挑着底下人的头。

“知道了知道了，不和别人说，咱就只找到了点粮食，但是你小子记得说话算数啊，好吃好喝可别忘了你老妹我。好了，咱俩赶紧走吧，去城里集合，说不定能喝点汤，咱俩为了找这几个人，耽误了那么长时间，估计都是最后了，她们八成早赶去城里吃香的喝辣的了，赶紧把你的臭脚拿开，让老娘上去。”

底下的乱军嘻嘻笑笑又带着急迫的声音传来。

似乎还有“你这老是喜欢摔小孩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差点砸到我”的声音。

此时的温瑞已经听不见她们说什么了，头脑嗡鸣，她的灵魂好似在天上飘，落不到实处，四肢发紧、手不停的在抖，莫名的有些恶心想吐。

脑子里印着她们带血的刀，刚刚说的“平安锁”、“柴火后面的小孩“摔小孩”已经足够让她失去理智了。

她提着手里的长刀，向背对着她正在起身的乱军走去，迎面遇上的是刚刚从底下出来一半还未完全出来的另一个乱军惊慌的脸。

乱军看着温瑞手里的长刀，指着还未完全起身的乱军身后，来不及开口，惊慌失措想赶紧出来，另一个人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正在骂骂咧咧，她的刀已经挥过去了。

趁她们不备，温瑞砍下了背对着她的乱军的头，将长刀插进了还未完全出来的另一个乱军的胸口。

长刀划开血肉，碰撞筋骨，血肉飞溅，耳畔只听到血液喷涌的声音。

等她回过神来，两个乱军的头滚到她脚下，面前的是被她砍的面目全非的尸体。甚至有一个乱军被她剁成了两半，下半身掉到了地窖里。

温瑞紧握着手中的刀，粗喘着气，踉跄着爬向地窖。

“明梧！阿辛！阿苓！”温瑞极力控制自己才没有发出嘶吼，她残存里理智告诉她，可能会有其他的乱军，不能发出太大的声音，那样会把她们吸引过来。

温瑞踩着还在滴血的木梯下到了地窖。

迎面就看到温玉辛躺在血泊中，身边的是几个眼熟村邻的尸体。幸运的是，没有看到明梧他们。

“阿辛！”温瑞拄着长刀向温玉辛的方向爬去，将还温热的身体抱在怀里，低声喊道。

看到温玉辛身上除了头上还冒着血的大窟窿没有其他伤口，颤抖着手试了试脉搏，感觉到手下还在跳动，骤然松了一口气，喃喃道：“还活着，活着。”

急忙抽出胸口的手帕捂在了伤口上，用腰带缠上，直到看到止血，才敢松手。

接着将女儿的身体摆平，站起身来环顾四周，没看到明梧和阿苓。

疾步走到密道入口，挪开了几乎与墙面别无二致的土木门，看着墙后的密道地面明显是明梧和阿苓的脚印，又仔细看了看通道内，并无其他人入内的痕迹，二人的脚印也是向深处的方向行进，才放下心来。

温瑞思酎，想来明梧和阿苓应是听了她的叮嘱之后并没有过多停留，入了通道便向出口的方向去。

要是躲到了密道里，按照他们的性子，听到地窖内的动静，必然是要回去救阿辛的。那样的话，等她回来的可能就是他们的尸体。

想到此处，她不由庆幸，离家之时的叮嘱。

温瑞转过身来看着地窖内的尸体。

现下她才回过神来仔细的分辨着这些人的身份。

竟都是当初请来帮忙挖地窖的邻友及她们的家眷，这个不大的地窖充斥着鲜血和残肢断骸，温瑞感觉到寒意从脚底蔓延到四肢，整个人仿佛身处寒冬。

她不管她们是抱着什么目的躲到了地窖，她能理解她们想活命，想要家人活命，但她们引来了乱军是事实，害她差点失去了阿辛更是事实。

更何况当初修建地窖时就再三嘱咐过不向外声张，为此给她们的酬劳都尽可能的丰厚，今日她去姨母家时也嘱咐过邻里注意避祸，早些奔走。

怎么着，避祸避她家来了？！

从村里到后山也不过半个时辰的路程，若实在担心，不怕深山危险，进了后山内部，就是乱军大部队都不敢说敢追进去，再说，谁为了几个平头百姓去那深山历险！

她从未如此庆幸自己那段时期因逃荒经历引起的连年噩梦难眠，当时揣揣不安的她在请人挖完地窖之后又独自挖了那个地道。

回过神来的温瑞扶住梯子爬上了地窖，掩好入口又重回地窖，越过满地尸体，抱起温玉辛，轻轻将其放入密道。

回身将地窖中的粮食、锅碗瓢盆、火折子等杂物一一运到了密道，擦掉身上的血迹和地上的脚印，确保没有留下什么可疑的痕迹，便转身进入密道，重新掩好密道入口。

地窖里已经不安全了，密道里倒是还能暂作躲避。

看着身前的大女儿温玉辛，温瑞想起了幼时无意中听家中行医的长辈说过，若是头部受伤且昏迷不醒，则不可轻易移动伤者。

所以由于温玉辛头上的伤，温瑞在没遇到必须移动的危险前，她尽量在原地陪她，并没有带着温玉辛试图走出密道，暗暗压下和姨母汇合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