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迎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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斧拿着林娇指挥战士们做出来的第一批木弓，半天不得其法。力跟隹大，二当家他们，都很快掌握了，只他两只手笨拙得让人火大。
林娇：“大家先别管老族长，都去练习准头，就像你们平时用长矛狩猎一样，自己找感觉，熟能生巧，抓紧了。”
时间太紧了，材料过于粗糙，林娇也非专业出身，连弹弓都没做过。藤皮搓的弓弦实在太差了，以后有机会换成马鬃或其他动物的鬃试试才行。弦跟弓杆也绑得不牢实，如果有蚕丝就好了。
唉，需要改进的地方实在太多了。
秋桃带着一众少女拿着石刀疯狂削弓箭，成年妇女们搓完弓弦也去帮忙。箭矢，当然是越多越好，增加容错率。鱼花等小孩子把那几只野山鸡的毛全拔光了，拔来插在箭尾上。
箭的大小重量每一支都不同，战士们能不能射中，除了靠力气，还得靠运气。
斧就对这比长矛好十倍的所谓武器费解得很，他一点都不认为这玩意儿杀伤力有多强。力就不同了，他认为林的弓箭在制高点上威力比长矛大。
林娇欣慰的同时，深感力有眼光。
该死的，如果有一个月时间准备，硕石不但能拥有“精良”的弓箭，甚至娘子军们都能挽弓上战场。
椒枝急匆匆走过来：“凤林，我可以把做好的箭拿去巫那里浸毒了吗？”
“现在？”林娇道：“刚削好，还没烘干透，我怕硬度不够。”
“凤林，不知道为什么，我心口一直跳，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林娇疑惑，自己为什么没有？问旁边的秋桃：“你心口跳吗？”
“我手在跳。”秋桃说着把手举起来，跟得了帕金森似的，明显是劳动强度太大的缘故。
林娇让她们注意休息，别把手整废了，说完跟椒枝一人抱一捆木箭往素巫棚屋里去。
“椒枝，以前有危险来临时，你有过这样的感觉吗？”
椒枝认真回忆，摇头，她也是第一次这样，所以特别紧张。
“会不会是你太担心的原因？”
椒枝再次摇头：“白天都没有，就太阳下山后开始的。”
说着素巫的小藤屋到了，两个鼻孔里塞着树叶的少女正在外屋捣药。黑糊糊像屎一样颜色的药浆，随着她们的动作在石钵里翻滚，看得人相当难受。
林娇：“小心，别碰到嘴里，有剧毒。你们最好拿块麻布把嘴遮起来。”
“放心吧，凤林，我们六岁起就帮素巫捣药了。”
另一个问：“你们现在要用了？可是还差白七粉没有磨。”
“交给我。”林娇现在就是打杂的，哪里需要哪里搬。
椒枝从她手里抢过石锤：“这活你干不了。”两个捣药少女也附和。
“为啥？”
林娇以为会说她忍不得臭，结果是不放心。
椒枝：“这活只能我来。您看着吧。”
这有啥可……咦？林娇傻眼。
三个少女忍笑。白七，颜色像肿乳石，白色里夹杂条形浅灰色，像石头却又不是石头，石锤重敲下去它会反弹力道，力气越重反弹越强，太轻又碾不碎。
须轻轻挨上去，再顺着上面的灰色纹路时重时轻慢慢磨，纹路不同，需要用到的力道也不同。只有掌握了方法，才能得到细密的粉沫子。
“真神奇。”
椒枝细声细语：“是啊，这是我们素巫自己琢磨出来的，还有这里所有的药膏，全是他的创造。”
林娇盯了她好一会儿，才进里屋见素巫，可惜素巫睡着了，就没打扰他。
“林，你去休息。”力也过来查看箭头，如果弓箭能起到作用，这场仗说不定硕石能赢。乐观一点总是没错。
“你们呢？你都一天一夜没闭眼了吧。”
力点头：“是，但我夜里不会休息，天亮后再睡。”
林娇没再多说，乖乖回她的小藤屋。
力很累，看着林的背影，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屋外种的竹笋已经长成半人高的小竹了，如果能活过冬季，明年林娇就能让他们研究竹编工具。
她想要一个小花篮，还想要小花瓶，林子外面有很多小花……
硕石啊，一定要挺住！
林娇是怀揣着美好梦想入睡的，这几天她委实累坏了。
万里无云，满天繁星颗颗入眼，微微春风轻抚着硕石大门外的布幡。北边岩林山里的虫子肆意鸣叫，南边的河水汩汩流淌。
三百名手持长矛的原始战士，踏着整齐的步伐，荡起一路黄沙来到了红河边。
河上去年才修补过的浮桥，莫名不见了，不好的感觉再次将蛟悍笼罩。
“父亲！”说话的是蛟悍副妻儿子羊高：“这有什么预兆吗？”
身上背着两根长矛，小腿绑着石刀全副武装的正妻儿子巴，一脸不屑：“不过是硕石听到风声，把浮桥拖走了而已。哪来的预兆。”
蛟悍点头，他怔在这里，只是在分析哪里走漏的风声。脑子里刚才浮现的全是鹰饭和利巫谄媚的笑脸：“游过去！”
噗通噗通下饺子一般，三百人悉数跳进水中。
……
“嘟——嘟呜嘟呜——嘟——”
林娇不知道睡了多久，听见敌人来犯的号角暗号，一个激灵翻身下床。
巨瓦提前来了？
南边的藤墙有浓烟冒出，进攻方声势浩大，林娇下意识飞到棚屋顶上：冲在最前面那个马脸男人是巨瓦族长？
“狼力跟虎代在哪？”她抓住一个战士问话。
“虎代去红河喊救援了，狼力，狼力在那里！”战士指着马脸男人的方向。
“力，回来！”林娇都快气晕了，他冲在前面，哨架上面的战士怎么放箭。
林娇没看见力提着一桶水，待他沷向藤墙才知自己错怪人家了。
听见林娇唤他，力只回头看了她一眼，两步翻上哨架，跟战士们一起朝外面拉弓射箭。他箭无虚发，每一箭都射中了敌人，包括最前面的蛟悍，手腕也被擦了一下。
可惜不管是准头还是力量，木制箭头无法给敌人造成太大的伤害，毒药好像也并不是素巫吹嘘的那般即刻见效。
巨瓦战士两指把箭折断，举起长矛狂妄大笑：“硕石怂蛋，这是啥玩意儿？给父亲们挠痒痒吗！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