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鹰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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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觉醒战士趁机在后面偷袭,这是最危险的分工,稍不留神被猪熊拍到,脑浆子都得拍出来。动作要快,力道要稳,身体还要非常灵活,随时准备爬回树上去。
就这样鏖战了三个小时,所有人都累得大口喘气,出气没了进气多。猪熊浑身是伤,却还斗志昂扬,相当气人。
眼看就要入夜,斧没了力气,其他战士不敢让族长有闪失,纷纷加入危险前线,五分钟不到就重伤两人。
形势很不乐观。
夜幕降临,猪熊跟猎手们一样视线受阻,唯有力的眼睛在夜里发出两点荧荧绿光,丝毫不受影响。
力刚刚被伤到了胸口,嘴里满是血腥味,但他很沉稳,从没放弃寻找一击毙命的契机。他从十二岁开始跟着斧狩猎,前三回哪次没遇到危险,去年更是在杀一头猛犸象的时候突破了二阶,可杀猪熊却是头一回。
号称呼伦森林最凶残的猛兽之一,果真难对付。
力在夜间的目力是优势,同时也是猪熊最容易攻击的目标,谁叫他眼睛这么亮呢。斧跟代看着他在猪熊爪子下好几次命悬一线,心急如焚到都快燃起来了。
“力!引到我这里来!”代发出虎啸声,躬着腰作势要撞向猪熊,让哥哥缓口气。
“走开!”
猪熊分神了,力抓住机会双手握紧绑有铁石的长矛,使出全力刺过去。
这一击又快又狠,长矛扎进猪熊眼睛里拔都拔不出来。
它第二次进入暴走状态,比天黑前被斧伤到屁眼时还狂躁,窜跳中长矛打在树杆上,致使它眼睛的伤势加剧。
“冲啊!”斧指挥所有狩猎战士一起压上去,人海战术开始了。
猪熊心生退意,想逃。
如果让它逃得掉,岂不白忙活了吗!世世代代跟猛兽打交道的猎手们,熟练地拦截它的后路。最后经过十几分钟的穷追猛打,猪熊终于只剩下最后一口气。
力退到一边,找了块石头四仰八叉地躺下缓气,他此刻已经累得几乎脱力。
“啊猪熊!鹿斧,你们小心。”
十几个大汉举着火石像落石滚圈儿似的窜了过来,领头的举起手中长矛准确插入猪熊脖子,这下,死得不能再死了。
“哈哈哈哈,鹿虎,咱们运气不错,干掉一头猪熊啊。”
“鹰饭,不是咱们,是我们,硕石部落杀的。”斧拼命克制自己的怒气。
红河部落族长,鹰饭,也是二阶战士,刚接任族长不到两年,这是他第二次作为头目,带领部落战士大狩猎。比斧年轻八岁,比力年长八岁,正值壮年。
听得这话,鹰饭的脸色在火石下突然变得狰狞,“鹿斧,你是瞎了吗?我的长矛还在猪熊的致命部位插着,怎么,你不想认?”
代牙齿都快咬碎了,其他战士也已做好殊死一战的准备。
只等族长放话。他们绝不畏死!
斧不敢放这个话,他是族长,肩膀上抗着全族近三百口人的性命。他有责任,有父辈们的教导,要不怎么他是族长。
斧现在只敢让气氛再紧张几息时间,好让红河在分成上由自己说了算。形势所迫,不得不低头,都又不能毫无底限。
一,二,三……十,好了,斧正准备开口。
力却抢先说话:“父亲,必须分红河部落一条后腿,如果不是鹰饭,我们不一定这么快就把这头雄的杀了。”说着朝斧眨了一下眼睛,想快点解决的意图很明显。
他可能忘记了自己的绿眼睛在夜里斧看得见,别人也看得见。
斧不懂儿子的意思,但他不会多问,闷声闷气不情不愿地让战士们拿石刀割肉。
鹰饭身后一同跟来的人当即表示不干,他们想要一半,獠牙至少得分一根。这些年他们遇到硕石,都是出一半的力分大头,出小力分一半,虽然今天出的力确实小得有点过份,但还是可以争取一下的。
“不行!”狼力如狼一般跳到树上,震得树叶沙沙作响:“父亲,只能分他们一条后腿!”
说完,他把近前的十几人唤到身前,低头不知跟他们说了两句什么话,紧接着便带着他们朝北面走。
是枫树沟的方向,与红河部落来的方向相反。
鹰饭迅速分出一半兵力,让五六个人去跟着力。
这边,斧好像明白儿子的意思了,大声问红河后腿要不要,不要就滚。
其实今夜硕石本就比红河的人多,当场干起来是不虚的,就怕这事过后成仇,等于给了红河一个灭掉自己的由头。
红河无法轻易吃下硕石,但逼急了也会强干。斧的领导才能和审时度势的本事,是跟父亲有样学样,再更深一点的谋略是没有了。
原始社会嘛,思想简单,拳头比想法重要,一切都摆在明处,不知诸葛亮来了会不会王者预判对上青铜走位。
现在硕石拳头没有红河大,但又小不了多少。红河打是打得过,可是自己也会疼。还是慢慢压榨他们,把拳头压得足够小了再吃吧。
这样不但可以独自吃掉,还不用分给巨瓦,两方实力就相差不大了。要不然,下一个被吃的就是他们红河。这道理,鹰饭懂。
他的这个心眼摆在脸上,鹿斧的心眼也在脸上,去年他们还一起悄悄结盟,商定不管巨瓦打谁,他们都必须互相支援呢。
鹰饭的心被远去的狼力勾走了,懒得跟斧多废话。
“切吧切吧。”
说完,他留下一个人等着拿肉,也急吼吼的朝枫叶沟跑去。
他可听得清清楚楚,狼力说多亏他们才快速解决了这头“雄”的,那不就是还有一头雌的吗。雌的虽然没有獠牙,但是肉多皮值钱啊,耀城城主又要嫁女儿了,最近都在高价收购雌猪熊皮做嫁衣……
斧心下暗喜,亲自操刀。于是,说好的一只后腿,切下来的大部份都是骨头。
红河战士表示不服,怎么说一条后腿也该有两百斤吧,这里最多一百六,少的那四十斤全是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