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变化（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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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院子里都是孩子的声音，声音传到院外，大房还在吃饭，听到传来的声音刘氏皱了皱眉头，瞿了一眼婆婆张氏，看到张氏一脸的不高兴，然后就听到张氏骂起来道：“老二家的在干嘛，这孩子这么闹腾她也不管管？一堆的丫头片子，还当成宝了养，我好好的儿子都被夏氏挑唆坏了。”

张氏越想越气，这几年夏氏又生了俩赔钱货，可就是没有带把的，老头子已经跟他说过打算把老大家的学海过继给老二，没想到老二居然拒绝了。肯定是夏氏在后面教唆的，不然老二那么老实的孩子也会睁眼说瞎话。居然跟他爹说：“养女儿也是一样的。”那能一样吗？没有儿子就是断子绝孙，以后死了，谁来给他披麻戴孝，每年清明过节谁给他烧纸钱。难道指望他那几个嫁出去的女儿。

“这分了家，弟妹也是越来越纵容她那几个丫头，这教的越来越没规矩了，以前有娘看着几个孩子那是多乖巧多勤快，现在老二家的小苗儿一天到晚就见在村里跑着玩，跟个疯丫头，都没见她干过活。”刘氏又添油加醋的说道。刘氏这几年过得并不好，刚分家的时候，刘氏还是很开心的，终于摆脱了其他两房，尤其是第二年大儿子考过了秀才，而夏氏又生了个女儿，刘氏心里无不得意，还好分家早，不然还有要养老二家的那一堆丫头。在刘氏心里，她是看不起夏氏，她嫁过来就

连着生了几个儿子，从此在家里地位稳如泰山，田伯荣对她也是敬重有加，爹娘也看重她，但她依旧恭恭敬敬的照顾公婆，可是后来夏氏嫁进来了，一生一个闺女，连着生了几个闺女，婆婆也看不起，就这夏氏还敢跟婆婆对着干，但凡涉及她闺女的寸步不让，就这样的一个脾气，田仲华还把她当个宝。连爹娘的话都不听。刘氏说起来是看不起夏氏其实更多的还是羡慕的，但是这几年过去，夏氏还是一个儿子都没有，日子却越过越好，而刘氏这几年的日子却越过越是捉襟见肘，刘氏心里很是不平，自己有三个儿子，大儿子还是秀才，怎么就过得这么艰难，这样的事多了起来，就变得嫉妒，甚至恨了。

说起刘氏的大儿子田学文，虽然考过了秀才但也是掉尾的，不管怎么说也是过了，在大家眼里他就是秀才老爷，田学文刚考过秀才时，家里的门槛都快被媒婆踏破了，刘氏就快挑花眼了，可是田学文回来后跟她说先不娶亲，要等他考中举人了再娶亲，田正洪跟田伯荣都同意了，刘氏也无可奈何，只能作罢，去年田学文参加科考，结果落榜，刘氏就想让他先娶亲，田学文不愿意，说是明年再考一次，老大考试不娶亲，二儿子确实耽误不得，找了媒人，一开始媒人还以为是给秀才公说亲，去了才知道是跟二小子说的。媒人介绍了大洼村韩老头的闺女，还约了下次田学武休假回家的时候相亲。

田学武这几年一直在县城酒馆当伙计，每月回来一回，每个月有500文，酒楼里管吃住。田学武每月回来上交一半，这次田学武休假回来，刘氏跟他说了相亲的事，田学武却不愿意，问他原因，他只说：“长幼有序，大哥还没成亲，弟弟怎么可以提前娶呢。”气的刘氏心肝疼。

田学武之所以不愿意相亲，是因为他在县城里看上了一个姑娘，那姑娘家里是卖油的，开了一个油铺，就在酒馆不远处的街上。上次帮老板到油铺提油遇到的。后来去的次数多了，也就熟识了。田学武越看越喜欢，这次回来原想跟家里说说，结果他娘已经开始给他说亲，他一紧张就说不愿意娶亲。

刘氏这快愁死，这孩子一个个都不省心，家里的人这么多，活计却没人做，本来儿子长大了，是可以分担一些，可是光老大考学就花费不少，笔墨纸砚，交际应酬，诗文词会这都是要用钱，刘氏原还想让田伯荣跟儿子说说这些诗文集会能不参加就不要参加了，这每次都花不少银子，田伯荣却训斥她不懂诗文，说她用钱来品论诗文集会有辱斯文。一甩袖就出门去了，刘氏被气得一口气差点背过去，说的真好听，没有钱你吃啥喝啥。

还有小女儿，现在也十四岁了，马上也该嫁人了，最近刘氏一直没让她出门，就是怕太阳把她晒黑了，这该说亲相看了，女儿白嫩一些相亲也容易成功一些。但是媒人介绍的几个刘氏都不满意，家里条件好，孩子也好的相不中她女儿，家里穷的她又相不中，好不容易有个家里有钱的，就是人长得太磕碜了她女儿又不愿意，这个死丫头，长得好看又不能当吃又不能当喝。总之对于刘氏来说，没有一件顺心的事。听到二房那么开心的声音怎么高兴地起来。

这分家后好像就他们大房越过越差，三房分家后，田季富继续做货郎，每日早出晚归的，生意还不错，田季富还很有主意，从县城贩运一些便宜东西到乡下集市卖，收一些乡下特产或去偏远山村里收山货买到县城酒楼或大户人家，田季富就认识了好几个这样人家的管事，这几年王氏还又生了一个儿子，现在都三岁了叫田学信，三房日子最好，房子早就翻新重盖，还把旁边的空地买了过来。连在一起盖成四间青砖瓦房，拉起了院墙。这跟夏氏比起来，更让刘氏不忿。上次王氏来送节礼，好像又穿一件新衣服，那布料说是在县城买的，镇上都没有。还戴了一个新簪子，还说是县城的新样式。刘氏这几年都没添过衣服，更别说首饰了。王氏还故意抖动衣服，把手腕露出来，不就是想让人看到她的金镯子。刘氏想到这里就更气闷，这也更坚定了刘氏要把女儿嫁到有钱人家里去。她不要她的女儿像她一样过得如此拮据。

刘氏这边这么想着，“田小苗那个死丫头拿的糖给那个没娘养的，都不给我，娘，下次你要好好教训她。”田学海就开始抱怨的说道。“娘，你不是说二叔家的东西都是我的吗，我要把那个小贱种给赶走，他老是去二叔家吃饭，我都没去过呢。”

田学海的话一说完，田正洪的脸都绿了，张氏也是错愕，田伯荣赶紧骂道：“你个小畜生说什么混账话，赶紧给我滚出去。”骂完就又对自己爹说道：“爹，你别生气，他小孩不懂事，我以后一定好好教他。”

田正洪咳了两声，才说道：“孩子成什么样子，都是大人自己教的。你也不用看你媳妇儿，你自己好好想想吧。”田正洪心里清楚，田学海能说出这样的话，必然是听到田伯荣夫妻俩说过。大人还会装，孩子却不会，现在田正洪想想还好分家了，不然老爷子不敢想，这就是他给予厚望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