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冷与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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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音乐只需要用到耳朵，并不影响大家各自做其他的事情。
比如，小声不打扰他人的交谈。
声音轻，但奈何不了波尔德维特的听力太好了，所有的谈话内容，不停的往他耳朵里钻，在大的声音下，这种小声音更加让人关注，关乎于人的本能，想不偷听到都难。
有士兵小声的抱怨，手里端着的夜宵难吃，没什么味道，好像是厨师忘记放盐了。有人谈论着自己的父亲，因为是世代都是当兵的，他的父亲，在还小的的时候就仗着上过战场，在家作威作福，教训了自己不少次，而现在，自己也是士兵了，想着如果能平安回去，对方应该会收敛不少。更有甚者，担心自己不在家，妻子会不会让小白脸给自己带绿帽子……
虽然这么说很抱歉，如今，可不是什么贞洁烈女时代，反而是个以有情人为豪的社会，是不是贵族，到底是男情人或者女情人没关系，全凭自觉。
所以说，这个可能性并不是没有。
当然，更多的男人喜欢吹牛，一群雄性动物在攀比打赌，比谁勾引过的贵族夫人，身份地位最尊贵，其中有的竟然说，曾经在子爵家主卧室过了美妙的一夜，这刺激性的话题，让波尔德维特投去了目光，看说话那人的长相。
额，这大蒜鼻，眯眯眼，很难让人信服……
我们的那位子爵夫人，口味究竟要有多重？！
千奇百怪的都有，也分辨不出真假，然而，最让波尔德维特有感触的，是一位年轻士兵和一位中年士兵的一段对话。
年轻士兵摸了摸脖子上的一个项链，满脸的不舍，但还是摘了下来递给中年士兵，说道：“里克大叔，如果我牺牲了，请帮我把这个给到我的妻子。”
“不要说这些话，蒙坦！”里克用力拍了拍他的脸，让他清醒，生气的回道：“你以后不要再和我开这种玩笑，东西你自己带回去，给我安全回家！”
两人视线相遇，蒙坦最终败下阵来，点了点头，又把项链挂回脖子上，恋恋不舍道：“我听你的，这是我夫人用工作的钱，亲自给我挑选的。”
“这样才对！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两个人是同一个镇上的邻居，里克是看着蒙坦长大的。
多么朴实无华的对话，感慨下的波尔德维特，不自觉的摸了摸手腕和茉梨的情侣手链，是啊，自己也是有牵挂的人了，也不知道茉梨，现在在做什么？
心有灵犀般，远在阿克曼镇的茉梨，因睡不着，坐在花园里的长椅上，怀里抱着‘大吉’，抬头对着月亮，对着它，诉说着对波尔德维特的思恋。
波尔德维特坐了很长的时间，等士兵们渐渐都散去了，音乐也停止后，才起身站了起来，返回了自己帐篷。
战争中，活着的人继续认真的生活，诠释了战争，不完全是对阵杀敌。
所有人的喜怒哀乐，无疑也是战争中的一部分，占有很重要的部分，说实在的，波尔德维特个人不喜欢这种大型的战争，太残酷无情，践踏了生命的尊严，从他对武器的选择就知道了，刺剑只是适合单与单的决斗。
仅今天一天，两边算下来就有近十万人死亡，而这个数字不会此刻停止，很快，用不了多久，也许，过几天还会继续加大。
一直到中午太阳高挂，休整了一夜的布雷斯帝国士兵们，终于缓过了这几天带来的疲惫，把所有物资都装上马车，整装后重新继续进发，凯撒尼戈公爵留下五千人，带着剩下近万人和所有伤病的人员，返回了丹尼斯城。
丹尼斯城也是边界重要防御城市，不容有失。
近五万的布雷斯军团，在卢布林国王的率领下，前往塞尔特城，这次谨慎了许多，前方三公里内，派出了大量的暗哨，扇形大面积探查。
然而，没有故伎重演，一路上并没有任何的埋伏，想必，斯克帝国的那位加索尔保罗陛下，是想在塞尔特城一决胜负了。
布雷斯帝国军团，在离塞尔特城五公里外安营扎寨，并开始打造攻城器械，抛石机，攻城锤和攻城塔。人多力量大，很快就能搭好，有了这些利器才能极大的减少伤亡。
但有一个不好的消息，塞尔特城本就是边界主要防御城市之一，与丹尼斯城齐名‘双头堡垒’，所以在防御能力上，可以说是很强大，本来就是块很难啃的骨头。
塞尔特城坐落在库尔德山脉，建造在一座高五百米的山上，人们可以从城墙上，眺望到很远的地方，湖泊，平原，净收眼底。
城墙高约二十米，坐落有三十座箭塔，十几座墙垛，城墙的内部边沿，安置了无数的投石塔，主要分部在东西两侧，易守难攻。
说起这个塞尔特城，近百年来几次易手，可谓多灾多难，居住在这里的人们，饱受战争之苦久已，那面凹凸不平的城墙，依然屹立在那里，经历着风吹日晒，就是活生生的历史见证，人们不离开的原因之有二。
第一，是故土难离。第二，则是受益于河流和丰富的降雨，周边的土地十分肥沃，粮食产量十分丰富，不会饿死人。
对，现在布雷斯帝国的塞纳河以南，土地贫瘠，收成不好时，还会闹饥荒，需要北方支援粮食。
前十多天，被斯克帝国攻下此城后，又被立刻修复了个七七八八，整个防御机制也还算完善，攻城方五万人对守成的两万多人，占不了什么便宜，在人数上也不是决定性的优势，只能靠人数去堆，靠意志力去磨。
往常，最起码要有三倍的兵力才有绝对的把握。
事实，也正是如此，战争进度不顺利。
第二天清早，双方的攻防战就立刻开始了，十辆攻城塔正缓慢地向城墙靠近，每个攻城塔附近，有近五个大队的士兵，戒备的举盾推动和守护，塔与塔之间的空隙，有五千士兵，举着十字弓士兵负责掩护。后方，同样是持有十字弓的五千名士兵，准备随时支援，共一万五千人参与首轮攻城。
只等攻城塔完成链接，就会一窝蜂的冲上攻城塔，和对面城墙上的斯克帝国军团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