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骂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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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客人的要求下，楚歌又唱了两遍《咸鱼》，大家就像听不腻一样，张合远脸都笑烂了。
这钱花的太舒服了，源源不断有客人进来，店里的椅子都快搬空了，里里外外都是人，没有椅子了，甚至有人愿意站在那里听。
楚歌的独特的歌声加上质量高的可以发布的歌曲让不少路人都有了一探究竟的想法。
进了酒吧，大部人不好意思就空手坐着，多少点一点什么。
楚歌又把《雨声残响》和《向夜晚奔去》唱了一遍。
孙敏倒是早就听过了《雨声残响》，这首歌发布的版本本来就是楚歌唱得，倒是这一版的《向夜晚奔去》让孙敏挺意外的。
楚歌的版本会慢一点，可能也是现场一直在演唱的关系，有些累了，整体节奏都变慢了些。
这样一来，那股表面欢快的气氛就少了不少，曲子从一开始就是沉重的。
相比秋歌清凉的声音，楚歌现场的这一版本声音要低得多。
悲伤的感觉更加重，不过孙敏不是很喜欢这一版本，哪怕楚歌大概率是原作者。
很明显秋歌的声音还有演唱方法才是更合适的，这份悲伤不应该直接从歌中表现出来。
孙敏自己点了点头，认同了楚歌选择歌手的能力，在这首歌的表现上他肯定不如另一个女歌手。而女生在《雨声残响》上的表现也很难高过楚歌。
不过这一切都建立在孙敏是听过并且记下了歌词的前提下。
其他客人听不懂日语，这两首歌就是单纯的舒缓好听的音乐，放慢的《向夜晚奔去》让人觉得很舒服，也很符合遇见酒吧的氛围。
这里不是那种躁动起来的舞厅，因为氛围感十足的装修，反而有不少文青喜欢来这里，楚歌前后快慢不同的歌都挺对他们胃口的，非要说的话，一部分客人反而最不喜欢的就是最热血的《追梦赤子心》，这样直勾勾的歌曲他们反而会觉得土。
倒也无可厚非，喜好不同罢了。
因为楚歌的出色表演，酒吧已经快是人挤人的状态了，短时间不会再有人进来，看到这个局面后来的人只会望而却步。
现在的客人数量已经超过了酒吧的负荷，楚歌连唱好几首也累了，张合远就安排人先去把楚歌换下来歇一会。
看到楚歌收起吉他走下来，不少人都有些失望，他们还想听来的，连续四首原创歌曲让他们欲罢不能，不过看到楚歌站起来完全打湿的衣襟，他们也没说什么。
接替楚歌的是一个声音很有特色的小姐姐，穿着打扮都很酷，音色自带一种沙哑的感觉，唱起歌来给人一种故事感。
虽然没有楚歌那些原创给人震撼，但是本身的唱功也能让那些客人不会着急离开。
她是遇见酒吧常驻歌手里水平最高的一个，本来今天应该是要休息的，被张合远叫过来加班。
没办法，想要接住楚歌的场子，没有水平可做不到，毕竟没法让楚歌一个人唱一晚，那别说人了，来个牲口哼哼一晚第二天都难做到。
楚歌第一时间把吉他装起来，背在背上，放哪里都不放心，别人碰一下都觉得心疼的宝贝，最后还是选择自己全程背着。
去厕所洗了把脸，刚出来，楚歌就看到外面一阵嘈杂还有尖叫声，人头攒动。
刘全他们也被突然乱起来的人群冲散。
楚歌下来的第一时间他们就过来找人了，但是今天酒吧的人太多了，转眼的功夫楚歌就不见人了。
刘全孙敏等人在酒吧里面到处找，结果就听到了砸酒瓶的声音和叫骂声。
有人似乎在说，谁谁被打了。
楚歌也听见了，是酒吧的工作人员喊出来的，他说的好像是“小叶被打了。”
叫骂的声音也是喊得小白脸。
那多半是叶不悔没跑了。
楚歌心里是不愿意掺和这些麻烦事的。
但是想起刚才唱歌时候与叶不悔那一次对视。
那种像是被丢弃的小狗，厌烦包括自己在内一切的眼神。
因为某人展现光辉，不愿意却又不自觉的将那人与自己对比，嫉妒又自卑的情绪。
就像是楚歌自己一样。
就像《雨声残响》歌词里的一样。
“寻找比自己更没用的人，沉浸在那样的优越感里，可每次这样做又会讨厌自己。”
等到找不到比自己更没用的人的时候，那种笼罩自身的自卑让人窒息。
楚歌自己也是这样的人，曾经的他，为了还钱做各种各样的工作，画画，写歌，做方案。
效率最高的当然是抄袭，久而久之，楚歌却发现，自己竟然完全没有办法做出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就连现在也是照着别人的脚步在走，甚至更加过分直接偷窃。
于是他崇敬那些厉害的原创者，也嫉妒着他们。
楚歌不知道那时候的叶不悔在想什么，但是那一刻，那一眼，楚歌看到了自己。
明明心里不想掺和，脚却先脑子一步动了起来，往里面走去。
骚乱的中心，一群人把叶不悔围起来，地上沙发上桌上都是新鲜的血液。
叶不悔被推倒在地上，捂着被开了个口子的头，染了一手。
张合远在二楼也看到了，飞速挤开众人往二楼跑。
靠的最近的几个店员不凑巧都是女生，离得最近的只有楚歌。
那帮混混连打带踹，叶不悔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蜷缩在那里。
张合远急得大喊：“小叶你发什么呆啊？”
张合远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以前酒吧也不是没有闹事的，几次叶不悔都去帮忙，他拳脚功夫明明还可以，怎么这会这么被动倒在那里呢？
混混们叫嚣着：“tmd，勾引别人女朋友，杂种，听说你还是孤儿，有妈生没妈养的东西。”
叶不悔还是无动于衷，他今天看到了过于耀眼的星星，不是在电视手机上，而是就在自己身边，那星星的光辉让他感到绝望，让他觉得自己完全沉入了阴影之中。
别人家的孩子只是听会觉得烦人，但是如果去比就是绝望。
本来得过且过的人突然被激励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宣泄口，一切都堵在心里，于是叶不悔迷茫了，被打也生不起还手的心思，动都不想动。
“小白脸，打一辈子杂，普通话都说不好，学人勾搭女人，cnm。”
没有文化，是叶不悔自己选的，也是梗在他心中的刺。
叶不悔也知道，这是自己迷茫的根本，没有足够的眼界去支撑自己可能会有的梦想。
一声闷响，又碎了个酒瓶子，酒水漫天撒，洒在叶不悔身上。
但是不痛。
一个低沉冰冷的声音问道：“骂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