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经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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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歌，你到底想做什么？！”
一个打扮精致的女人对着秋歌大发雷霆，她手上手机里是昨天秋歌和楚歌回家被拍下来的照片。
标题是：《震惊！归国偶像无故缺席发布会，竟是为了这个男人！》
昨天下公交车之后，两人也没说什么，楚歌很自然的跟着秋歌回了她家，在客厅住了一晚。
今天一早，秋歌的经纪人陈玉就杀到秋歌家里兴师问罪。
本来因为秋歌无故缺席就一肚子火的陈玉一进门看到楚歌躺在沙发上，更加气不打一处来，大吼大叫把秋歌吵了起来。
秋歌第一时间拉着楚歌把他推进自己房间然后把门关上，自己一个人留在外面。
这一幕让陈玉看到可不得了了。
“秋歌，你说说你，你就是真想找男人，你也背着点人啊！”
这话听得房间里的楚歌很不舒服，秋歌低着头，只是听着，一言不发。
陈玉看到秋歌这副模样就觉得心里堵得慌，这姑娘总是这样，闷葫芦似得，公司给她打造的人设就因为她这样的性格一个接一个的崩。
陈玉也不打算去纠结楚歌的事，她甚至连楚歌的名字都懒得问，在她看来这只是小事，只是秋歌没经验没处理好，回头公关处理一下，随便给楚歌安排个身份，这事就算过去了。
比起这件事，昨天秋歌的缺席才是最关键的，陈玉可是费尽心思才顺着发布会给她秋歌安排了晚上的饭局，说不来就不来，这不是拂了人老板的面子吗？
陈玉坐到沙发上，手指扣在茶几上，轻轻的声音带着高傲的姿态，听得人心情烦躁。
秋歌也自顾自的坐下，头依然低着，看着自己白皙的手指绕着圈。
陈玉本来想等秋歌先开口，最后还是没能耗得住：“好，我们不说你带男人回家这事了，你就说说，昨天你去哪里了？那边你招待好了，你要找多少男人找不到？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呢？”
陈玉没有压低声音，她的话房间里的楚歌也听得到，楚歌想推门出去解释秋歌不是那样的人，却发现房门从外面锁上了。
这个时候秋歌终于抬起头，完全没有了昨天和楚歌在一起时候的开朗，声音低低的，又显得那么小心翼翼。
“我不想去。”
“你不想去？！”
陈玉的声音忽得大起来。
只见得她一副无法理解的神情，就好像我不想去这四个字在字典里面都找不到，是世间不能允许说出口的话。
“你知道我费了多大劲才给你讨来一个座位吗？好，我们就算不说这个，那你为什么发布会都不去，你也不想去吗？这也不做那也不做，你什么都不想做，你干什么还要当偶像？！你以为偶像就是什么都不做就能赚钱的？你倒说说你想做什么？”
一连串的问句压得秋歌喘不过气，就好像她真的做错了什么一样。
陈玉想不明白，自己这么上心，为什么秋歌就是一副扶不上墙的烂泥模样，她的起点明明很好，可跟她一起回国的同期生早就混的风生水起，只有秋歌不温不火，甚至还不如从前。
明明别人都能接受，怎么她秋歌就不行了？又不是那种有背景的狠角色，一个小人物想要在娱乐圈混出名堂不就这些手段吗？有什么不可以的？
陈玉无法理解，秋歌想得什么她一个字都理解不了，就像理解不了我不想去那四个字一样。
秋歌不还口，又和最开始一样不说话。
陈玉最怕她这样，搞得自己像什么恶人一样，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好像别人都在害她。
陈玉觉得心累，她在秋歌身上花了太多功夫。
当初她一眼就看中了秋歌，争着当了她的经纪人，没办法，秋歌的外形条件太好了，几乎找不出缺点，完美的不像一个人。
但是这么多次被秋歌对着干，陈玉也不想再费劲了，她手底下不止秋歌一个艺人，陈玉没有必要在秋歌身上继续熬下去。
“一堆资源送到你嘴边，你硬是口都不张一下，你知不知道别人现在都怎么看我？你怎么从来不为我考虑一下？”
谁都知道，所谓的资源不过就是去爬男人床，但秋歌沉默惯了，她从来没有顶过嘴。
从前的秋歌害怕失去容身之所，后来她决定寻死，一切就好像无所谓了。
可楚歌将她从悬崖边劝了回来，于是秋歌又变回了从前的模样。
房间里的楚歌抓着袖口，他的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拽住，明明是坐在床上却好像在过山车一样失重。
他越来越迷茫，劝解秋歌到底是不是一个对的选择。
自己的选择好像只是在不断的伤害她，以为她好的名义去伤害她。
陈玉一个人在哪里碎碎念，她也知道秋歌不会接她的话，索性放弃，自己终结了话题。
“你就先好好休息下，多想想吧。”
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公司已经决定暂时雪藏秋歌，直到她“想通”为止。
陈玉懒得费口舌，说完提着包就走。
临走前留下一句。
“至于那个男人的事，要怎么解决你自己想办法吧。”
陈玉摔门而去，留秋歌在哪里。
秋歌长舒一口气，就像是从老师办公室出来的学生，深深陷进柔软的沙发中，抓过一个抱枕抱在怀里。
解决？怎么解决呢？
自己的社交账号都在公司手里，自己连密码都不知道，连发声的渠道都没有，谈何解释。
秋歌怎么会不知道，这是公司给自己的下马威。
可是……
秋歌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卧室，嘴角轻轻勾起。
“我为什么要解释呢？”
房间门被楚歌扣响。
秋歌起身，拿出钥匙开了门。
入眼，是楚歌低沉的脸。
秋歌伸出手，手指勾起他的嘴角，撑起一个笑容。
秋歌捧着他的脸，让楚歌看着自己：“没什么的。”
楚歌被秋歌的手捧着，嘟着嘴，滑稽的模样下声音却十分嘶哑：“我好像错了。”
秋歌笑吟吟的，看不出一点失落，和刚才面对陈玉的模样完全不同：“那~我们回山上？”
“不要。”
脑子里甚至没有思考，话语脱口而出。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一直沉默。
良久，秋歌说道：“那你就应该笑一笑呀~”
“我会鼓励你的。”
“嗯？”
听到楚歌突然没头没脑说出这么一句，秋歌愣了下。
楚歌继续补充道：“我之前就说过，我会帮你的，我会帮你的。”
害怕秋歌不相信，楚歌又说道：“你喜欢唱歌，我记得很多歌，都……没有人知道。”
楚歌咬着嘴唇，心里讨厌这样做小偷的自己，但是他想不到更多的办法。
秋歌把头深深埋在楚歌怀里，声音温柔颤抖：“好啊。”
泪水湿润一片，打湿了楚歌胸口的衣裳。
楚歌的心却在女孩低低的啜泣声中落了下来。
这样就好。
“我会帮你，让你再也不会害怕失去容身之处。”
“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