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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秋雨会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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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经历了无定派和茫崖山两派的风波,接下来的比武中,各个赛场中选手出手都略有收敛,不那么激进拼命,一整天下来,却也平平无奇。

下午的比赛中,陆宇豪实力远超对手,很轻松取胜。

倒是与俞剑休对决的一位无定派弟子,颇具实力,只因同门好友陨落,尚处在悲痛中。那男子出手剑剑凶狠,招招毙命,到让俞剑休吃了些苦头。俞剑休煞费了一番争斗,才赢得胜利。

直至傍晚时分,“玄”字号赛场中最后两位选手决出胜负,玄道会第一轮比武结束。

明日需休整一日,第二轮比武要后天才开始。

晚上,青峰顶上各处灯火通明,一些素有交情的同道中人,都聚在一起宴饮作乐。

三清殿,殿门两侧站了两位青峰派的弟子,遥遥望着远处的灯火。

不多时,付远山走出来,对两位同门说了些什么,那两人向付远山抱拳行礼,便离开了。

付远山目视两人离去,左右望了望四下无人,回身走进殿内。

大殿的内房里,几个人影围坐在一起。

“师兄,今日我斗胆做了回‘掌衙判官’,拿这青峰派当成了临时衙门,不知我今日‘所判’可还合理?”

俞恒琰手捧茶盏,以茶代酒,笑嘻嘻的向太玄掌门说道。

“呵呵呵!今日多亏小师弟救场,要不然以那连沁的性子,这场事端可不好收场啊!”

太玄掌门举茶回应,呵呵笑着,鬓角爬满了皱纹。

俞恒琰回想起今日在祭剑坪上的那位黑衫美妇,不论是从衣着打扮还是相貌举止,自始至终皆是一副贤良温婉的小女人样子。

“那连掌门看似温淑尔雅,不似凶神恶煞?”

“小师弟这就有所不知了,无定派以前在江湖中赫赫有名,是极具实力的名门大派。”太玄掌门捋一捋长髯,将手中茶盏缓缓放在桌上,低头思忖,回忆起过往之事。

“以前,我青峰派还是这青峰山上的无名小派,直到‘霜清剑祖’仗剑江湖,逐渐为青峰派闯出了些名头。那时的无定派掌门‘三妙大士’已经是镜心三叠之境,登临仙界指日可待,在全天下修道之人中如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可惜,无定派其他弟子修为却差强人意,甚至连御虚境都不过五六人,时乃后继无人啊!”

太玄掌门长叹一声,接着说道。

“无定派凭借‘三妙大士’一人,在江湖中的地位无可比拟。后来,剑祖游历天下归山,与夏旸皇室建立非比寻常的关系,将青峰派逐渐发展壮大。可是剑祖修为卡在镜心三叠之境迟迟不得突破,于是,他便前往无定派,会见了‘三妙大士’!”

“那‘三妙大士’算定了剑祖会来,二人一番论道,虽然同为镜心三叠之境,‘三妙大士’实力却远超剑祖,剑祖大败,道心自此受损。”

听到太玄掌门将道青峰派的秘事,俞恒琰与圆智法师全心倾听。

“剑祖深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与‘三妙大士’论道后道心受损,将再也无缘仙机,一挫再挫,剑祖修为甚至大跌一个境界。”

“传说不是剑祖飞升成仙了吗?”俞恒琰惊奇的问道。

“恩,不错!后来剑祖二次入无定派,‘三妙大士’又算定了剑祖会来,与剑祖秘密相会半年有余,将自身道法修为全部授于剑祖,助剑祖重塑道心,修为重登镜心三叠。而那‘三妙大士’却身消道湮,无定派自此之后逐渐没落!”

“也是那次,剑祖归来后不久,修为扶摇直上,没多长时间便修得大道,登临仙界。羽化前,嘱托青峰派后人,要在必要之时,对无定派施于帮助!只要青峰派在,就力保无定派香火延续!”

“阿弥陀佛,老衲明白了!原来青峰派与无定派是有此渊源,怪不得连沁掌门到青峰派后飞扬跋扈!呵呵呵。”圆智法师笑道。

“圆智大师见笑了!”太玄掌门老脸一红,面有愧色。

“哦,原来如此,再加上那茫崖山门徒众多,实力也不容小觑,所以今天师兄才不好决绝。正好我掺和进来,替师兄解了这个难题!”

“哈哈哈,正是正是!”太玄掌门开口大笑。

“不过那白流山,也是心狠手辣,对自己的徒弟下手都那么狠。我本想让他稍加惩戒,没想到……”俞恒琰收起笑脸,想起今日白流山对祁莲蓉那一掌。

“茫崖山功法刁钻毒辣,不知白流山得了什么机缘,修为突飞猛进,隐隐有进入镜心之境!”一旁一直沉默的太明真人说道。

“有暗线来报,今年发现茫崖山与狼幽城频频联系。”俞恒琰低头说道。

“狼幽城?”太玄掌门顿时皱起眉头。

……

秋日的天,如同闺中的女子,晴时极热,雨时极冷。

前几日还穿着薄薄的单衣,今日下起雨来,已是冻得让人都直想披上棉衣。

东阳城中,雨天的街道上稀稀拉拉只有几个行人,沿街的商铺大敞着门,大堂内无甚人烟。

河边的小摊小贩没了踪影,谁也不愿在这大冷的天冻在雨中。

丝丝细雨,将河道两岸的柳堤蒙了一层薄烟,如若不是这般透骨的寒冷,此种画中之景,应能招来无数文人骚客。

一艘乌篷船,缓缓在河道中自北向南驶过。船头立一身披蓑衣的汉子,手撑长长的竹竿,缓缓的插入片片涟漪的水中。

那汉子一边撑竿,一边扭头观望着岸上。

原来在岸上的柳树底下,一个干瘦的老头,正在雨中吱吱呀呀的拉着二胡。任凭这寒冷的秋雨落在身上,他避也不避,同样迎来的,还有路人鄙夷的目光。

这人,正是那二胡老头。

或许是淋了雨,那二胡声不像平日里那般连贯,断断续续,呜呜咽咽,好似受了气的婆娘,面对凶悍的丈夫,小心翼翼的哭泣。

这时,一位紫袍男子,撑着伞,站在了二胡面前。

二胡却头也不抬,仍旧拉着二胡。

好一会儿,那紫袍男子不见二胡有何反应,竟撩起紫袍的下摆,盘膝坐在对面。

那男子手臂稍弯曲,将伞举过二人头顶,置于二人中间,小小的伞面无法将两人都遮住,两人的身形都露在伞外,路人不解,好奇的看了看这怪异的一幕,便匆匆走过。

柳树上的雨滴顺着叶子滴在紫袍男子的油纸伞上,一滴、两滴……逐渐在伞面上汇聚成水柱,顺着伞面流下。

那水柱划出伞面时,竟然凭空避过二人肩膀,远远的落在地面上。

如若低头望去,那紫袍男子竟悬坐在空中,地上的水汇聚成水流,从紫袍男子盘膝的身下流过,汇入河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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