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惊鸿一瞥的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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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在她的心里憋了很久了，而且从她问出这个问题后其他人的反应来看，其实他们也同样感到好奇。
除了迟来的沈辞宴，每个人都知道顾之舟进来就直奔姜禾的事，听到有人替他们提出这个问题后，有些人直接就抬起头望向顾之舟，等待着他的回答，有些人则不动声色，似乎对此不感兴趣，其实悄悄竖起了耳朵。
青年端坐在椅子上，闻言微微抬眸，看向坐在他对面的顾之舟，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见状，温雅心中微动，主动向他解答：“辞宴，我可以这么叫你吧？你可能不知道，小舟刚走近别墅的时候，看见小禾的第一眼，就好像看见失散多年的老朋友一样，激动得不行，连行李都撒手不管了，直接朝她跑过去了。”
猝不及防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顾之舟挠挠头：“有这么夸张吗？”
其他人都在等着他回答，顾之舟总归不能边吃边说，于是放下筷子，试图用轻描淡写的语气带过：“其实也没什么啦，就是我堂姐和小禾是校友，之前她们学校建校百年有个大型汇演，我去凑了个热闹，刚巧看见小禾在台上跳舞……”
那原本是一个稀松平常的夜晚，却因少年猝不及防地体会到惊鸿一瞥的心动，而被赋予了特殊意义。
从此魂牵梦萦。
嘴上说着没什么啦，但只有他自己清楚自己现在有多紧张。
少年一边说着话，一边用手抠着桌角，一会儿看看沈辞宴，一会儿看看温雅，再顺便看看周复，然后顺理成章地看向姜禾，其实她脸上的表情和其他人没什么不同，毕竟那时是他单方面记住了她而已，所以现在听他说起来，哪怕另一个主人公是她，她也像在听别人的故事，满脸好奇。
不过顾之舟还是莫名有些羞涩，对上她亮晶晶的杏瞳时，耳根热度瞬间攀升，飞快地将视线收了回来，不敢多看。
温雅将他的小动作尽收眼底，眼中笑意扩大，揶揄道：“噢，看一眼就记到了现在呀？”
话音刚落，少年白皙的面颊上便显而易见地飘过一朵绯云，仔细看发现，耳朵早就红透了。
“没、没错，”虽然在心动的女生面前直白探袒露心声令他感到紧张又羞涩，但希望对方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心意这样的念头更加强烈，顾之舟重重点头，神色庆幸：“其实原本节目组选定来参加节目的人是我们队的另一个选手，但他临时出了点情况，我是抱着救场充数的心态来这里的，但在见到小禾之后，我觉得这也许就是冥冥之中命运的安排。”
温雅没料到她随口的一句调侃，竟然引得少年这样直白地袒露出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要知道，这只是第一天啊！
节目录制的周期整整一个月，每一天都充满变数，他过早地表明心意，对自己其实不利。
但不得不承认的是，倘若她喜欢的人能这样对她，她会非常有安全感。
心头触动之下，温雅情不自禁地捂着嘴惊呼出声：“哇哦~”
除了她的声音外，周围一片安静。
温雅感觉有点不太对劲，迟疑地扫了一圈，快速地打量过每个人的表情。
坐在她正对面的人是宋韫，她抬眸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
宋韫一只手的手肘抵着座椅的扶手，轻托着脸，姿态散漫又慵懒，似乎对听到的话根本就不感兴趣，可偏偏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像嘲讽什么似的，叫人难以猜透他的想法。
宋林月的心思倒是比较好猜，她双手抱臂，看看顾之舟，又看看姜禾，露出费解的神色，仿佛顾之舟的话是多么令人难以置信，如果她此刻开口说话，或许会不屑地撇撇嘴，撂下一句：“切，没眼光！”
她左边胳膊肘动了动，有一个向宋韫倾身的动作趋势，似乎想要和他说悄悄话，但后者似乎在走神，并没有搭理她。
宋林月只好郁闷地低头吃饭。
温雅朝姜北城看过去时，男人刚好收回望向坐在他对面的小姑娘的目光，神色倒没有太紧绷，反而敏锐地察觉到了她打量的视线，不冷不热地看了过来。
对上他漆黑的双眸，压迫感瞬间袭来。
温雅连忙转移视线，看向姜禾。
循着顾之舟的话，姜禾回忆了一会儿，但在记忆中没有找到能够对上的点。
她向少年确认道：“所以我们之前是不认识的，对吗？”
“嗯！”
顾之舟毫不犹豫地点头，笑道：“是我单方面想认识你，但当时没机会，不过……”
“现在认识也不迟。”
好熟悉的一句话。
在不久之前，坐在她右手边的沈辞宴也和她说过一句——
现在见也不迟。
当时听只觉得稀松平常，像是出于礼貌、客气而回应的一句话，经过少年讲述的浪漫经历的润色，仿佛也被染上不同的色彩。
温雅感觉心头像在不经意间被一片羽毛撩动了一下，她突然想看看另一个人是否与她有同样的感觉。
被突如其来的念头牵动着，她扭头看向了沈辞宴。
青年唇角那抹弧度不知何时悄然放下，薄唇抿成一条线，眼帘低垂，缄默不语，攥着筷子的手却收紧力道。
他看上去似乎有些不开心。
心湖间漾起的水波，因他突如其来的情绪不佳，而瞬间凝固。
温雅张了张口，想问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就听见姜禾说：“那就好那就好，我还以为我们之前认识，但我把你给忘记了呢，幸好不是这样。”
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
她是在和顾之舟对话，温雅没放在心上，视线仍落在沈辞宴身上，目光担忧。
青年眯了下眼，突然抬手扶了扶眼镜，唇边扯出一抹冷笑。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总是下意识地以为自己忘记了什么人呢？”
他毫无预兆地出声，在众人没反应过来他在和谁说话时，目光迅速地锁定了另一头的姜禾，隔着镜片也能感受到其中的锐利。
“是记性真的很差，还是你的潜意识在提醒你，你忘记了不该忘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