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预防老年痴呆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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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卓娜最开始的去处其实是乾清宫来着。
按照太皇太后最开始的想法是觉得皇上身边要有个沉稳持重能知冷知热的人伺候才行，卓娜这个从前一直受苏麻喇姑教导的宫女就从中脱颖而出。
要不是后来康熙亲政后渐渐疏远的态度伤透了太皇太后的心，说不准卓娜如今就是乾清宫的御前大宫女了。
只是，一切都没有如果。
卓娜原本对于到皇上身边伺候这件事没什么具体的概念，在她的念头里从来都是做好一个宫女的本分义务即可。
直到她偶然从苏麻喇姑的字里行间听出了她这个宫女的附加任务。
御前的宫女分为普通洒扫宫女和侍寝宫女两种。
太皇太后想让她做的就是后者，当皇上没有召幸嫔妃选择一个人在乾清宫休息时，就是侍寝宫女上场的时候了。
可卓娜从来没有这样的想法。
虽然受苏麻喇姑的影响她也萌生了想留在宫中当一辈子差的念头，但是这和成为皇上的女人是两码事。
她知道自己长相算不上好看，和皇上后宫的各有千秋的三千佳丽比起来根本不算出众。
或许皇上碍于太皇太后的情面会宠幸她一两回，但之后等待她的就只有泯然众人矣的下场。
在皇宫中若为妃子最不能沦落到那样的地步，因为那样便是连稍微在主子面前得脸的宫女都不如。
所以在太皇太后为即将入宫为妃的科尔沁贵女挑选掌事宫女的时候，卓娜鼓起勇气毛遂自荐。
卓娜至今都记得她作出这个决定之后苏麻喇姑看她的眼神，带着些许的审视和赞赏。
“你们咸福宫的人都喜欢在人前走神吗，宣妃是这样，你这个奴婢也是这样。”康熙喜怒不明的声音响起将卓娜的思绪拉了回来。
卓娜谨慎的斟酌着用词，她可不希望给自家主子添麻烦。
于是，康熙听到了一个新鲜的回答。
“回皇上的话，奴婢主子说经常出神的人不容易得一种叫做老年痴呆症的病。”
她说的万分正经，康熙却有些半信半疑。
“何为老年痴呆症？朕从未听说过这样奇怪的病症名字。”
卓娜努力回想当初听多丽雅解释这个病症的原话，然后原模原样的复述道：“似乎是说人老了之后，会出现记忆障碍、失语、失用、失认等症状，这些都是老年痴呆症的临床表现。”
康熙沉默了，半晌才从口中吐出几个字：“何为临床表现？”
这下轮到卓娜哑口无言了，她哪里会知道的这么细。
皇上的求知欲是不是太过于惊人了些，她真的招架不住了，请问可以就此放她回去了吗？！
娘娘，救救奴婢的狗命吧！
卓娜闭了闭眼，只觉得头疼的紧：“这......奴婢不知，请皇上恕罪！”
终于明白往日多丽雅面对二公主的十万个为什么时为会表现的那般焦躁不安。
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女，爱新觉罗氏的血脉强悍如斯啊。
听到她的回答后，康熙也并不打算为难，只是眼底有戏谑之意一闪而过。
卓娜见他没有怪罪的意思，刚舒了一口气就听他道：“既然是你宣妃主子提起的，那朕亲自去问她就是。”
卓娜：......
您为何不直说您就是想见主子一面呢，搞这么多花里胡哨的干什么啊。
让她一个小小的宫女都跟着心惊胆战的，实在是太不人道了。
卓娜还记得自己的主子是谁，在听到康熙的话后委婉的表示了劝诫道：“皇上有心了，只是宣妃娘娘还在病中怕是不能面圣，以免将病气传染给您了。”
这话说的很有道理，按照康熙一贯的风格也不会非要在这个时候强行见多丽雅一面，人反正都在那儿又跑不掉。
什么时候见都是一样的。
“你家主子倒是很为朕着想。”康熙似笑非笑的说道。
卓娜抿了抿唇算是默认了这句并不算夸赞的话。
康熙看了她一会儿，然后很快就觉得无趣移开了眼睛。
“算了，你回去复命吧，要不然你家主子说不定会找到朕这里来，到时候病的更重了可不划算。”
听到这句话后卓娜才算是真的放松了，行礼告退的十分利落：“奴婢代娘娘谢皇上体恤，奴婢告退！”
房间外，梁九功在听到告退的声音后飞快闪到了走廊上站着，一副稳重沉着的模样，丝毫看不出他方才恨不得像是只蝙蝠一样贴在门上的八卦姿态。
“梁公公，皇上让奴婢回宣妃处了。”卓娜脸上带着明显的笑意，完全没了之前如丧考妣的模样。
梁九功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一个结果，皇上这是为了什么呢？
难不成是他想岔，皇上只是专门召卓娜来问一问宣妃娘娘的情况？
唉～梁九功面色变换个不停，只觉得现在差事是越来越不好办了。
大概是他的功夫还不到家，说不定哪天就会步上上一任御前总管顾问行的后尘。
想到这儿，他的脸色苦的跟刚刚吃了碗黄连差不多。
卓娜不是很懂梁九功在悲伤些什么，反她现在快乐的都快要飞起来了。
皇上没有看上她，她还是清白的姑娘家，以后还能干干净净的在咸福宫当差！
“那......我派人送你一程吧。”梁九功心中苦涩极了，但是规矩却做的极其到位。
都这个时辰了，卓娜一个人走夜路难免会觉得害怕，他这也算是将功折罪卖了卓娜一个好。
希望能将之前的事情一笔勾销。
误会皇上召她侍寝什么的......一旦传到皇上或者宣妃娘娘耳朵里，梁九功都落不了好。
卓娜笑眯眯的像是完全忘记了之前的事情：“好啊，那就多谢梁公公了。”
听她答应的干脆，梁九功还以为他接受了自己的示好，于是特意选了熟悉驿站路线的小太监出来。
“这个叫做小雨子，便让他给姑娘你带路吧，保证你能很快回到宣妃娘娘身边，说不定比咱们来的时候还要快些呢。”
卓娜笑着再次道谢完，就跟在小雨子的后头离开了。
等到梁九功彻底看不到她的背影后，他才悄悄用袖口擦了擦额头的汗珠。
“皇上啊～您真是害得奴才好苦啊！”他站在原地喃喃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