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墙头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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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拔弩张之际，万牧突然从办公室慢悠悠地走了出来，他上前看了看钱多多的伤势，又看了看复印机有没有被撞坏。
然后，他慢慢走到林浪的面前，突然一伸手，不轻不重拍了林浪的脑袋一下：“混蛋小子！你是嫌事情还不够大是吧？”
林浪一看是综合管理部的老大出面，一点也不敢造次：“万总，我是做了错事，但是，你们也不能叫我去做一个完全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万牧面露厌恶地摆摆手：“行了，业务部的林浪是吧？你，立刻给我们钱多多当面道歉。另外，你亲自带她去医院检查处理一下头上的伤，排除一下有脑震荡的可能。伤了人，已经是错了，该出钱的出钱，该给人赔偿的要赔偿。如果你态度诚恳，这事就算了。否则，闹到整个公司都知道了，你怕是只能被开除了。”
陆阳还不肯罢休：“万总，他就是故意来我们部门找茬捣乱，不能这么简单就放过他！”
万牧明白陆阳的意思，他要的，不单单是林浪的认错。
万牧拍拍陆阳的肩膀：“小陆，不管他是不是故意，咱们都是同个公司的同事，点到为止吧。现在最重要的还是钱多多的身体，赶紧让林浪带她去医院。”
万牧四两拨千斤的几句话，给了林浪很大一个台阶下，同时也把陆阳的怒意压了下来。
林浪哭丧着脸，赶忙当着大家的面给钱多多道了歉，然后又诚恳地背起她，一起前往医院去做检查。
办公室围观的人群散开，只剩下些许议论声，陆阳望着林浪离开的背影，心里十分不甘。
好不容易业务部的人在这么多人面前犯了众怒，却没能好好利用这个机会，压压他们部门的气焰，实在是太可惜了！
佩佩看着陆阳不甘心的眼神，压低声音提醒道：“陆经理，老大不想招惹业务部。我们还是算了吧！”
陆阳忿忿不平地转过身，眼见着万牧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已经又回到办公室里淡定地泡起了茶，自顾自地品尝了起来。
陆阳幽幽问道：“万总不敢惹业务部的孟海？”
佩佩点点头，又摇摇头：“你刚来，对他不了解。其实，所有人，他都不想得罪。”
“原来，他是个明哲保身的墙头草啊。”陆阳深深叹息。
佩佩望着一脸祥和的万牧：“万总以前不是这样子的。我记得几年前，遇到一些事情不公的时候，他还是蛮愤青的。火爆起来，他连贺董都敢顶撞。我不知道这几年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综合管理部的办公室并不大，再细小的议论声都会传到万牧耳朵里。
但是万牧如同活在一个隔绝的世界里，自己办公室之外的事情，看不到，听不到。
哪怕外面的世界争吵得天翻地覆，他的世界里，没有争斗，和风细雨，一片和平。
陆阳看着万牧的一脸祥和，突然有些看不懂老丈人的安排了。
既要陆阳帮麦洛冰去竞争董事长职位，但又给他安排这么一个又软又怂的领导，陆阳开始担心连自己都不一定保得住，还怎么管得了麦洛冰。
综合管理部工作很杂，陆阳整天被一堆杂事包围着，对身边时间的流逝没什么概念。
转眼到了临近下班的时候，陆阳还在对着电脑熟悉工作材料，突然有只雪白的玉臂在他眼前晃动两下。
抬起头，是欧阳佩佩。
佩佩笑意盈盈：“陆经理，快下班了。晚上赏脸一起吃个饭吧。”
佩佩的邀约有些突然。
陆阳觉得，自己来综合管理部，没有请佩佩吃饭就不错了，怎么可以先让她破费呢。
他赶紧婉拒道：“请吃饭？这多不好意思！麦洛冰还在家等我呢。”
佩佩挥了挥手里的手机：“陆经理，麦洛冰那边我已经帮你请示了，她已经批准了。今天这饭，是特意谢谢你呀。”
“谢什么？”
“谢谢你刚才帮我挡了一脚。”
陆阳低头，林浪的大脚印在他的白衬衫上印出了一个感叹号，到现在还依稀看得到。
他轻描淡写：“嗨，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小意思。再说那小子压根没啥力气！”
佩佩撇撇嘴：“别逞强了，那时候我看你都疼得直不起腰。”
陆阳憨厚一笑，没有反驳。
他发现，自己的演技在幽灵中队里磨练得越发炉火纯青了，自己普通到无法再普通的人设，到现在为止几乎没有人怀疑过。
不过，他提议道：“佩佩，你太见外了。要请也是我来请，以后工作上还有不少事情要麻烦你。”
除了的确不好意思让女士请客，陆阳还有个目的，就是想试试自己手上的一张信用卡到底可以刷多少钱。
他和麦洛冰只是名义上的夫妻，所以当然不能像真的上门女婿一样找老婆要零花钱。
按规定，陆阳除了在华科宇上班的工资可以自己保管使用外，执行这个任务时所需要的花费和开销，都是由组织来买单。
段来队长早早地给了他一张信用卡，告诉他以后执行任务时的必要开销都用信用卡支付，方便以后汇总记账。
“陆阳，这张卡是最高领导特批申请来的，额度很高。方便你在那边卧底时遇到突发情况可以调动大笔的资金，平时购物问题也不大。但是记住一点，这花的都是国家的钱，你可悠着点花！”
段来把卡交给陆阳的时候千叮万嘱，像极了省吃俭用的老人家正要把家底交给纨绔的憨憨子孙。
陆阳摸了摸一直收在贴身口袋里的信用卡，也不知道段来队长所谓的额度很高到底是有多高。以他对段来队长平时抠抠搜搜衣服裤子还要反复缝补的风格来看，估计这张卡想达到两万块钱的额度都有些困难。
佩佩十分坚持地解释道：“陆经理，我不太习惯欠人人情。要是欠你这个人情在，我以后上班见到你都会不自在。再说，你刚上班还没有发工资，你家夫人也特意嘱咐我要好好照顾你，请你吃顿饭是应该的。”
陆阳推辞不过：“好吧，你都已经先斩后奏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晚上，陆阳和佩佩约在公司不远的一家烤肉店见面。
佩佩下班的时候还特意回了一趟家，再出现的时候，陆阳忍不住被她惊艳了一下。
相对比在办公室的着装简朴干练，下了班之后的佩佩穿上连衣裙，尽显成熟女人的妩媚妖娆；稍稍点缀的淡妆，让她的美丽透露出一股令人窒息的诱惑。
如果说麦洛冰是个书香闺秀，那佩佩就是个混世御姐。
陆阳一点也没有掩饰自己的惊讶：“呦，就吃个饭，你还特意打扮了？”
佩佩一甩头发，也没把陆阳当做外人：“当然！这叫秀色可餐。这顿饭是还你个人情，必须面面俱到。至少要让你吃得赏心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