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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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谈不拢,周围瞬间凝固,宁无尘脸上掀起一阵波澜后,选择了放弃。
因为就在先前的一瞬,二者无声的碰撞中,以他现如今的实力,想败退司马辰光根本不可能。
“江湖纷乱在即,你最好是能够活着,活到我一统这个天下,然后将你所认为是希望的人杀死,让整个云宁笼罩在无尽的黑暗中!”
宁无尘落下一句狠话,瞥了眼白子房,往后退去。
“你不走……?”
司马辰光深邃的目光定在白子房身上,那双带有无上威严的眼睛,令他浑身无法动弹,明明他已经突破半步云世境,可为何……还是会恐惧!
“陛……陛下!”白子房一咬牙,重重的磕了下头后,慌忙的追上宁无尘,眼见司马辰光并未追上,心中这才松了口气。
“殿下,先前为何不直接……!”
白子房很小心的跟在宁无尘身后,小声道,他相信,以魔主的实力,对付这个年岁花白,体态沧桑的老头,不会太难。
“嗯?你在教我做事?”
宁无尘顿了脚步。
可就是这一动作,吓得白子房慌忙跪了下来,不敢吭声。
“司马辰光,他是这世间的一道传奇,他有他的使命去完成,本座虽与他势不两立,但他依旧是本座最为敬重之人。”
话语尽,宁无尘二人算是彻底离开了万里青天。
“皇弟,这又是何必……”
幽幽一声叹息后,司马辰光独自回到了青天之下,可仍在练枪的夏凯却对眼前老者的身份毫不知晓。
老者将拐杖随手一按便插在地上,道:“即日起,直到你长枪能打到这日间的第一抹倒影之前,不得出关。”
“前辈……!”
夏凯迎上前来,满是不解,日间的第一抹倒影?那是啥玩意?指的是日光打在拐杖上的倒影吗?这又有何难。
可司马辰光不作半句解释,他独自走上万丈石阶,唯一留给夏凯的话便是:“当你足以捉影之时,便是你突破枪心之日,时间我只给你一个月,若在这一个月间,你未能击到辰时的倒影,那便自行离去,老夫也不会再见你。”
老者说完,身影渐行渐远。
夏凯刚想追上去,但又想到老者的嘱咐,忽然又停了下来,辰光的第一抹倒影,这不为难人吗……
不说辰光只有旭日初升之时才有,再者一个月的时间看似很长,可他却只有三十次的机会……
“罢了,不就是一抹倒影吗,有何难!”
但很快,夏凯便会收回这句话。
万里飘雪,不觉间,叶今歌这一沉便是五日,五日间的风雪,他脸上被寒风凝结层淡淡薄霜,他略微一动,霜落,少年的容颜若女子般细润,看起来吹弹可破。
“雨雪,冬来,天霜,皆已了然,如今唯有传说中,那霜华录莫须有的第四卷,寒天,不知从何学起。”
再上两千阶,这里的道路早已被冰雪覆盖,他必须一边抵御寒风一边清理道路上的积雪,而此,他也不由感慨,这天底下,竟真有一处地方,四季严寒,霜寒冰心。
这两千阶,他足足走了五日。
仅差三千,他便能再次登顶青天,但从他踏出第七千零一阶时,冰霜凝冻他的脚,使他走的每一步都将变得无比艰难,并且无形之中,他感觉到,这台阶之上,伴有股无形的压力。
叶今歌咬牙,这是天地对他的考验,他一顾内心,拿出长剑,披霜斩雪。
路漫漫,人生之道更是漫长无比。
人生或许简单到一句话可以概括,但生命却不然,热血最是少年时。
比叶今歌苦逼的人,如今在下方都要快崩溃了。
十天了,整整十天了!
这十天里,他第一天便因打盹起迟,错过了辰光的第一刻,为此烦恼不已。
第二日,他早早便起身,本以为这般,全神贯注,便能捕捉到那一道影子,但当他动枪时,才发现,是他想的太简单了。
光,来无影,去无踪,光影,更是如此,要人以长枪击打这转瞬即逝的微光,那和登天有何区别?
接下来三日,他皆是如此,但毫无例外,他每一枪都落空了,直到第六日,他沉下心来,他发现日月更替并非每日都一样,而是每日不同……
当他静下心之后,渐渐接受了这般现实,每日秋水晨露之时,挥出一枪。
他素日寻常的练习少了,近乎所有的时间都用来感受这天地间一丝一毫的变化,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十天……这十天内,他未出一枪。
也就在这一日,叶今歌成功登顶青天,还是老样子,青天之上,是距离白日最近的地方,在这里,日光沐浴之下,宛若新生。
这里一切都没有变,枯木桌案,干枯寒池,以及桌案上的那本霜华录……
唯一不同的却是眼前白日之下,站着一道人影,人影站的笔直,但叶今歌却感到十分巨大。
当他再度眨眼时,眼前的人影朝他看了过来。
而这一次,他也看清了人影的面容。
是一个看起来和他差不多大的面孔,但男子身上的气息深不可测,远非他能窥探,不过一眼,叶今歌便能断定他绝非眼前男子的对手。
但他也没有丝毫畏惧,只是淡淡看着前方,对方也淡淡看着他,这样的一幕足足持续了一刻。
他坚信男子不会是他的敌人,看起来,好像早就在这里等他了。
直到彻底看清男子面孔后,叶今歌脸上一僵,男子一身白衣,但他头上,是一个无比辉煌的王冠,在白日的照射下,脸上尽是威严。
叶今歌一开始还在惊叹是哪位神采少年时,当他对上来人眼眸时,四目相对,他顿时说不出话来,脸上转而瞬间惊诧无比,双眸睁得大大的,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般。
世间万物中,最为美丽的便是眼睛,而最能令人记住的,也只有眼睛。
易容唯一不可逆的便是眼睛,眼神是不可被模仿的,更何况是叶今歌这般敏感的人。
“前……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