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玄子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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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天殿前，余笙的身影久久未动，叶今歌察觉到了一丝异常，刚想靠近却被一股汹涌的内力给震开。
“我无事。”
尽管余笙掩饰的很好，但叶今歌还是在他的身上发现了细微的变化。
这是……愤怒。
“此殿诡异，若此都不能找到能治好小玲腿疾的办法，那便立即撤退，不可多留。”
东方奕打起十二分精神，率先踏入殿内。
殿宇年久失修，可却依旧屹立不倒，墙镶木饰经久不衰，可见兴建之时投入之大。
殿中央有一丹炉，叶今歌燃起周围的烛火，终于不再是一片昏暗。
明光而来，众人只觉一阵恶心扑面而来，地上满是腐烂恶臭的尸体，还有几处已然化成了白骨。
“这是……多恶心啊。”
叶今歌运转寒气，将这恶心的腐臭味给压了下去，三人的脸色才好了点。
走近丹炉，上方摆着一本书籍，《血丹》。
“你们是谁？”
刚拿起古书的叶今歌立刻放下，三人退至下方，死死盯着来声之处。
“你是人是鬼。”
叶今歌沉声道，很快，他便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息袭来，强大到令人发指，对叶今歌而言，他在这天下间只见过一人有此气息，那便是江南令宗稷。
不时，阴风席卷，一个浑身散着血腥之气的老者渐渐走出，令众人神情一窒。
“你们是谁？怎么会来到这里？”
老者话音传来，给人种不可违背的意志，可三人何其天分，只是略微皱眉，意志坚定。
东方奕默念清诀，身上环有一股无名之气。
“前辈多有叨扰，我等来此为寻治疾之法。”
东方奕正色道，一身浩然正气，不卑不亢。
“你和酒长生是什么关系？”
老者神情一冷，一只鬼手便悄然朝东方奕抓去，强如叶今歌与余笙联手都被一掌拍开，实力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之上。
东方奕一身正气凛然，老者每当靠近东方奕便若炎阳焚身，天下纯阳至极的浩然之气，最是克制这等阴邪的功法。
“正是家师。”
东方奕身后已然被汗水打湿，他丝毫不怀疑，若是老者再次出手，就是这天地正气也挡不住。
“我等来此并无恶意，只为寻治疾之法。”
叶今歌连忙道。
老者看了眼东方奕后转身，看向叶今歌与余笙。
“霜华录？你是叶家人。”
扫过叶今歌身上，老者似乎感到很诧异。
“这位……”当老者眼睛移到余笙身上时，却死死盯着他手里的雀炎剑，“雀炎剑！你是……”
老者的话语有些颤抖，但更多的则是激动，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
叶今歌愣愣的看着余笙，眼里尽是不解。
“老奴，四象镇北首任玄武令玄子易……”
老者话未说完，便被余笙寒冷的声音打断，“不必，从他害死我母妃那一刻起，我与你们早已无了瓜葛，此行而来只为还一人情。”
老者连叹数声，“老奴不仅是玄武令，还曾是小姐最久远的跟随者和守护者，老奴这条命都是小姐的，可……”
余笙骤然四方，杀气决然，“不必再说了。”
“可知此宫，便是先帝为救活小姐所建啊……”
白光亮起，剑已至玄子易脖间，寒声传来，“我会杀了你。”
“若是殿下想让老奴死，老奴便去死！”
玄子易以泪洗面，便要触剑而死。
余笙迅速收剑，“你可知治疗腿疾之法？”
玄子易微微一怔，起身问道：“何种腿疾？”
叶今歌上前道：“天生阴煞，华年白发，身体虚弱无比，双腿自幼无法行走，却无缺陷，筋脉正常，可无法修炼。”
玄子易听后，沉思了许久，面露难色，“我从未听过如此疾症……”
叶今歌露出失落之色，又听玄子易道：“但我师兄或许知道。”
叶今歌眼神一热，急切道：“此话怎讲？”
“我师兄便是青龙令，师从祛邪谷，专治邪祟之物，找到他或许有一丝希望。”
玄子易道。
叶今歌眼色一沉，他知道祛邪谷，是与百药琳琅齐名的医者门派，百药琳琅悬壶济世，主攻药理，而祛邪谷则主修以治邪祟之道，对于这等异文杂录最为克制。
可这消息对于叶今歌而言，却如同废话般，因为祛邪谷早在十一年前，便已荡然无存。
“前辈有所不知，祛邪谷……早在十一年前便被……灭门了……门派上下，无一人生还。”
东方奕沉声道。
玄子易眼里满是不可思议，他不断摇头，嘴里念叨着不可能，“不可能，祛邪谷谷主乃是云世境高手，天下凡几，怎会……”
云世境！
东方奕与叶今歌先后一震，他们本以为如今世间便已然再无云世境的高手，云世之下江南令与天启令并称天下第一。
“云世境又怎会……”
叶今歌不可置信。
“前朝。”
此时，余笙忽然开口。
“前朝不是已然崩灭，所有皇族子弟皆……”
讯息震惊，叶今歌还没反应过来。
玄子易摇了摇头，“司马一族远比你们想的要强大。”
“我虽被先帝派来镇守丹阳宫，但在外世之时，我曾亲眼见过司马一族的强大，前朝并非一夕之间崩裂，据我所知单是云世境的强者，司马家族明面得知便有十余位，先帝更是天下至尊，离那天人之境仅差半分，你说，又怎会被两个年纪轻轻的少年郎所击溃？”
玄子易一席话下，众人脸色铁青。
说来也合理。
若司马家族真有十几位云世境高手，便随时将要卷土重来，天下再次归于混乱。
“可前朝又为何会向祛邪谷下手？”
东方奕疑惑。
“司马一族统治天下千年，大宁帝国建立之初便已然统帅大陆，在未建国之前，司马家族不过一平凡家族，不过某一日，族内传出一门功法，唤控心蛊，凭此功法，司马家族刹那间便席卷云宁大陆，而他们的族长也就此建国，成为了这大宁帝国的第一位人皇。”
玄子易深吸了口气，“而历经千年，司马家族靠着这控心蛊，掌控了天下强者，使得大宁千年不乱。”
“直到……祛邪谷的出现，一夕之间打破了司马家族的千秋之梦，控心蛊是以蛊下身，进而对强者心神进行绝对的控制，轻则尚有一丝意识，重则……成为傀儡，一个强大且无感情不知疼痛的杀人机器。”
众人听后身背一阵冷汗。
“可若是一二还好，可司马家族专门饲养这一类虫子，更有甚者组建了这么一只傀儡军团，这才使得江湖人心惶惶。”
“相较于此，先帝……”
每提到先帝，余笙便杀气肆虐，“别提他！”
“人……人皇不想再让百姓受此磨难，便……尝试破解司马家族对帝王的控制，可换来的却是……人皇也被下了控心蛊，作为反抗家族的代价，族内用蛊虫控制人皇……杀死了自己至亲至爱之人……”
而这，才是当年那场悲剧真正的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