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无惨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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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猗窝座都兴趣不大。他只抬头问着坐得十分端正的鸣女：“无惨大人还没来吗？”
鸣女拨动了一下琵琶，回答道：“我还没看到他。”
“那上弦之壹又在哪？该不会是他被干掉了吧。”
“上弦之壹一直都在那里，他是最早来的。”鸣女说道。
猗窝座惊讶地朝着鸣女所指的方向看过去。
垂下的竹帘缝隙里，依稀可见有一名紫衣武士端正地跪坐在榻榻米上。他一头深红色的长发高高地梳成马尾，那是武士的常见发型。
他深沉的声音传来：“我一直在这里，无惨大人也已经到了。”
——他是上弦·壹，黑死牟。
其他几人环顾四周，这才依稀感知到了鬼舞辻无惨的气息。
只要他不自我暴露，旁人绝无可能察觉。
鬼舞辻无惨面无表情地在一堆化学试剂前面摆弄着，捏着滴管上的橡胶，将里面的鲜红液体挤到试管里：“水谷蓝叛变了，妓夫太郎和童磨也失去了气息。上弦之月缺了两角。”
“噫——”半天狗蜷缩在楼梯扶手后面，“太可怕了，他们还活着吗？是死了吗？”
猗窝座只朝着无惨的方向单膝下跪，面露恭敬之色，心里却在暗暗高兴。
「童磨死了，真是太好了！
可惜杏寿郎不同意变成鬼，否则我当上弦·贰，他当上弦·叁，我和他就可以永远地战斗下去了！」
无惨冷着脸，静静看着实验瓶与试管里的五彩液体冒着泡泡，发生着不明化学反应：“水谷蓝才刚刚变为鬼，却沉迷于人类的欲望。她这样的生物，为什么能够令上弦都被摆一道？我已经逐渐对你们不抱有期望了……”
玉壶的脸泛着红晕，静静聆听无惨的“爱的讽刺”。这红晕，在玉壶惨白如墙的脸上尤为明显。
“咳咳咳……因为小蓝她，本来就有接近柱的实力，如今咳咳咳……变成了鬼，更是如虎添翼了咳咳咳……”一阵阵中年男子的咳嗽声传来。
只见水谷慈郎虚弱地从无限城空中的一座建筑里面扶墙走出。
无惨冷眼看着他：“你的侄女究竟制作了什么药物？为什么强如上弦·贰都不能分解。”
“咳咳咳……”水谷慈郎一边咳嗽一边说，“主要是你那个童磨，做事太不稳重了……我看人很准，他们都不靠谱咳咳……我也能理解，小蓝她做事也浮浮躁燥的，所以一个人总是力量不够，要两个人互相监督可能情况就不一样了……咳咳咳……”
猗窝座不满地看着水谷慈郎，眉头紧锁。
「他一个垂暮弱者，凭什么对着无惨大人说得头头是道的？
说到底，还不是他的侄女把事情搞砸。」
鬼舞辻无惨语气平平：“水谷蓝出现在了童磨的面前，完全倒戈了猎鬼人。猎鬼人当中有一名善于用毒的，当时出现在那里的，还有一名头发金红、穿着红色和服的男性。不排除妓夫太郎与堕姬，还有童磨也倒戈了猎鬼人……”
“竟有这种事？”水谷慈郎一边咳嗽一边问道，“头发金红，我所认识的人里面，倒是有那么几个……咳咳咳……”
对于水谷慈郎这样随意插嘴的行为，鬼舞辻无惨本想对他施以惩戒。但是水谷慈郎现在是人类，他没有办法控制对方体内的细胞，而且对方也受不了自己的任何一击，只得作罢。
他越想越生气，双手猛烈拍向面前的实验桌，一桌子的玻璃容器“噼里啪啦”地产生了裂痕。
无限城下方满地的彼岸花红红绿绿地开放着，那是他上次听了水谷蓝的话，认为青色彼岸花可能是普通彼岸花的变种，因此才这样大批培育的。
“产屋敷一族为何如今还存活于世？青色彼岸花现在又在哪里？为什么花了好几百年都找不到？我已经逐渐不明白上弦存在的意义了……”无惨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半天狗害怕地抱头发抖：“请原谅我们吧……”
单膝跪地的猗窝座脸色不好，只一言不发。
一丝不苟地跪坐在竹帘内的黑死牟语气冷静：“属下无话可说，产屋敷巧妙地将自己隐藏起来了。”
不同于其他几位的词穷，玉壶舞动着浑身的婴儿胖手，激动地在壶上面扭来扭去：“无惨大人，我不一样！我已经掌握能够为你所用的情报了！就在不久之前……”
话音未落，玉壶就发现自己的眼前赫然出现了无惨大人倒立的脸。
——不对，倒着的是他自己！
他……头身分离了……
此刻，无惨托着玉壶的脑袋，他们的脸只有一臂的距离：“我最讨厌的就是变化。状况的变化，身体的变化，感情的变化，任何变化基本上都是劣化，是倒退。我最喜欢的东西是‘不变’，要一直保持最完美的状态。”
鲜血一滴一滴地从玉壶的脖子断裂处流淌而下，滴落在了名贵的木地板上。
面对这样的斥责，这样的体罚，玉壶却双颊泛着红晕，害羞地说不出话。
「啊……无惨大人的手拿着我的头……
好棒啊，真是太棒了……」
他的心情好极了。但是，无惨的心情却差到了极点。
无惨的另一只手五指微张，扶着气得头昏脑涨的额头：“时隔一百一十三年，上弦又发生了状况，我的心情差极了。不要兴高采烈地和我说不确定的情报。”
“铛——！”一声鸣女的琵琶响。
下一瞬，玉壶的脑袋便从无惨手中脱离，朝着另一个方向发生了极速的矢量位移。
无惨站在原地，极力压制着怒意：“今后你们最好给我拼命一点，看来我因为你们上弦的身份，对你们太仁慈了。”
他开始发号施令，“玉壶，一旦确定情报属实，就与半天狗一同前往。黑死牟，你去寻找童磨、妓夫太郎和水谷蓝的踪迹。一旦发现，就将水谷蓝带过来。其他人，就地斩杀。”
水谷慈郎又开始插嘴：“咳咳咳，脱离控制的上弦确实不能留，但是无惨大人，鬼是杀不死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