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田有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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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农跟左灵交换了些蔬菜种子,左灵跟他说了注意事项,瓜农一再表示,可以试试看。
见他坚持,左灵就换给他了。
跟瓜农比,她是半路出家,人家是专业的,没准真能种出来也说不定。
瓜农叫田有仁,有两个儿子一个闺女,大儿子田大力,二儿子田二力,小闺女田三兰。
小闺女没了,与他们同来的是外甥女葛翠英。
回到安置房,大儿子正在炉子上煮挂面。
田有仁问大儿子:“老二和翠英呢?”
田大力朝隔壁努努嘴:“老二和钱小蝶在隔壁,翠英可能在李老太家。”
田有仁叹口气,他们要了两间安置房,外甥女和钱小蝶住一块儿,钱小蝶是侄儿媳妇。
除夕夜,一大家子围坐在一处看春节联欢晚会,突降大雪,气温骤降,电也停了。
全家人赶紧找御寒衣物,怕温度太低,还在每个屋里加烧了炭火。
因为停电,都很扫兴,索性就睡觉了。
谁也没想到,雪会下那么大。
一夜之间,将他们住的房子埋得严严实实。
田有仁是被憋醒的,撑着身子要起床,浑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那种感觉不难受,很舒服,舒服的只想躺下睡觉,田有仁知道中煤气了,赶紧叫大家起来。
推推老伴,老伴一点反应都没有。
摸索着打开手电筒,老伴面色潮红,呼吸急促,心知不妙,喊两个儿子过来帮忙。
大儿子听到了,答应一声,听到门响,接着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温度下降得快,几个屋里都生了火,大儿子也中煤气了。
他挣扎着去开窗户,窗户被雪压住了,推了几次都没推开,急得他使劲用手电筒砸。
手脚软绵无力,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将窗户砸出一个窟窿。
凉风灌入屋子,冷得他打了个寒颤,力气回来点了,晃晃老伴,老伴还是不醒。
他跌跌撞撞去看大儿子,大儿子穿着睡衣 ,搭了个棉袄就出来了,整个人躺在冰冷的地面上。
他连拖带拽,不停扇打大儿子的脸,好不容易把大儿子叫醒,又去叫二儿子。
二儿子的门插上了,等他好不容易把门撬开,叫醒二儿子,返回主屋时,老伴面呈青灰色,已然不行了。
他懵了,手足无措之时,听到大儿子两口子撕心裂肺地叫孙女儿,二儿子屋里也传出嚎哭声。
他失去了老伴,大儿子没了闺女,二儿子落生不到三个月的大胖小子没了。
本该团团圆圆的日子,却阴阳两隔,田有仁至今不敢回想那天的事。
等他和大儿子大儿媳二儿子二儿媳,从自家房子里钻出来时,发现外面全变了。
整个各庄都被大雪埋了,到处都是哭声,听着跟狼嚎一样。
本以为能等到救援,过去一个多星期了,也没等来救他们的人。
大儿子家有个小收音机,断续着得知,此次灾难是全球性的。
全球性灾难!意味着华国上下都在遭灾!处处都要救,国家哪里救得过来。
没了盼头,只能自救。
零下七十多度,土冻得很硬。
他想把老伴、孙女、小孙子入土为安都困难。
烧了些木头化冻,一点点抠,好不容易抠出个大坑,找了几块儿木板,钉了个简易棺材,勉强将人安葬。
二儿媳生产不久,伤心没了儿子,又天寒地冻的,几天就不行了。
地震的时候,小闺女和大儿媳回屋里抢粮食,没来得及出来,房屋倒塌,双双毙命。
和和乐乐的一大家子,就剩他们爷仨了。
弟弟家只活了侄儿媳妇田小蝶一个, 妹妹全家都没了,外嫁的女儿葛翠英却找了回来了,田有仁心都疼麻木了。
亲人快死绝了,好不容易回来一个,自然要带在身边。
后来下了一场冰雹雨,极寒的天下冰雹雨,那滋味儿……苦不堪言。
大雪、地震、冰雹雨,几轮下来,两百多人的村子啊,就剩下他们十几个人了。
想起这些,田有仁哭都没有眼泪。
辗转得知诺亚方舟是京都最好的小区,试着来碰碰运气。
来的时候,他们每人身上都背了些粮食、生活用品等物资。
路上接连被抢,物资被抢走一多半,还有两个村人被打死了,其余人也都受了或轻或重的伤。
到了诺亚方舟一看,门外上万人,都在等着进小区的机会,田有仁心哇凉哇凉的。
他们就是一群老农,人家都进不去,他们能进去吗?
没曾想,碰上去他瓜田买瓜的贵人了。
田有仁觉得定是上天看他过得太苦,终于开眼了,降下恩德,一家子很珍惜来之不易的机会。
他和两个儿子,外甥女、侄儿媳妇都报了种植小组,有时间也会参加安置房建设和小区巡逻。
全家人都在拼命赚贡献值,好兑换更多的物资。
二儿子和侄儿媳妇,一个没了老婆孩子,一个没了丈夫孩子,同病相邻,越走越近。
搁末世前,他一定会阻止,传了几千年的伦理纲常,总是要顾忌着些的。
但现在,活着都难,随他们去吧。
大儿子说的李老太是个寡妇,带着两个儿子过日子。
田有仁以为外甥女看上人家儿子了,没往心里去。
外甥女婿成天偷鸡摸狗不学好,田有仁怪妹妹咋给闺女找了那么个不争气的东西。
几个月前,莫名其妙失踪了。
田有仁心道失踪得好,正好外甥女可以选个更好的。
李老太家的两个儿子,模样还算周正,都是老实人,一个是电工,另一个是修理工,都有手艺傍身。
甭管看上那个,以后的日子差不了,外甥女可算是长眼睛了,真能跟李老太家的儿子好上,他也算了了一桩心事。
李老太家却是另外一番光景。
“李姨,您再琢磨琢磨,左灵独住末日堡垒户型,家里肯定存了不少物资。你看她,又是卖水培蔬菜,又是卖菌菇的,还时不时拿奶和饮料与人交换,富得流油。您家老大跟她好上了,就等着享福吧。”
李老太心动。
“那姑娘能看上咱?人家住的是大房子,咱们……”
她家十五平的安置房,家徒四壁的,自个儿都瞧不上自家的条件,人家姑娘条件那么好,能嫁到她家来?
葛翠英转转眼珠子:
“嗨,她一个姑娘家,有啥本事住那么好的房子,还不是靠男人。我都打听过了,打她进小区,没人来过,指定跟她好的那人出意外了。
遮遮掩掩的,一准当人家小三的,还挑啥,有人愿意娶她就不错了。咱家大哥还是个童男子吧,配她绰绰有余,我还怕亏了大兄弟呢。”
让葛翠英这么一说,李老太腰板直了。
就是,做人家外室的,有啥可嘚瑟的,我儿子能娶她,是她家祖坟冒青烟。
葛翠英又道:
“您可得下手快点,我听说,好些人都盯上她了。小区那四位阔少跟她交情不浅,攀上左灵,就等于攀上了诺亚方舟的当权人。到那时,您老人家还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想到即将就要过上好日子,李老太浑浊的眼珠子亮了,菜色的脸上也有光彩了,一副跃跃欲试的架势。
“我试试?”
葛翠英亲昵地晃晃李老太:
“李姨,等您过上好日子,想着拉拔我一把,可别翻脸不认人。”
李老太笑眯眯拍拍她:“你这丫头,就是嘴甜,放心,少不了你的。”
李老太越想越美,没留意葛翠英隐在眼下的恶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