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挖沙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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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五元宵节一过，韩浩，慧慧和枫儿就上私塾的去私塾，去绣坊的去绣坊。苏英娘给每个孩子的先生都准备了一些糖、布料、点心和肉。

把孩子们送走后带了些空间的土豆，白菜，萝卜给嫂子的店铺送些。嫂子道：“你这些菜真不错，看着就新鲜，你咋保存的？”英娘心虚道：“也没咋保存，和去年一样放在窖里了”。“还有吗？再卖给我点”，“等忙完这阵子我回家看看”。俩人说好后，英娘又买了些肉才回了娘家，小鹏一家人已经走了。沈氏一边帮忙搬米面菜，一边说：“带这么些东西，太多了，家里有就总家里的呗”。英娘笑笑没说话，东西搬空后给马车付了钱后和沈氏一起进屋给拉沙子的人做饭。

沈氏已经将面发好了，正准备蒸馒头，让英娘炖个汤，中午饭不用太好，简单做点吃些热乎的就行。英娘做的是白菜土豆豆腐汤。将白菜切一指宽的顺条后用水汆烫一下，捞出备用，锅里放油，葱姜蒜爆锅，放入切好的肉片煸炒至变色，放入白菜条煸炒，加水没过菜，再将土豆条和豆腐块放锅中，大火烧开小火慢炖，快出锅时放些盐。两个锅同时出锅，因为天气冷，送饭距离远所以将吃食放在被子里包好，总板车。英娘到了才发现舅舅家的两个表哥也在帮忙挖沙子。忙将众人叫到避风处喝汤吃饭。吃完后男人们继续干活。

英娘收拾好碗筷后简单看了一下挖沙子的地方，是河岸的两侧，河宽约五米，无水无冰。表面得沙已经开始风化了，大家就拿着铁钎，铁锹向河岸边挖个洞，然后在洞里淘沙。两两配合，一个拿钎子刨，一个拿锹往车上装。大家干的热火朝天，也不觉得冷。虽然有哥哥们在，但英娘到底是女生，也不方便久待。刚要走，苏老爹就来了，他看大家干活也忙上去帮忙，大家忙说：“老苏大叔，真不用，我们年轻人干就行了，您回去吧”。苏老爹又看了一会，实在帮不上啥忙就去喂牛了。

晚上回到家，苏老爹对英娘说：“我听说挖沙后第二年河神会发怒，虽然咱这河小，可也的注意些，都说春天去岸边种树能缓解，你春天去买点树苗种上”。苏英娘想，这哪是河神发怒啊，是采砂太过对生态环境造成了影响，第二年要是有洪涝的话，堤坝容易冲毁，在她那个世界没有手续可是严禁采砂的。不过虽然他们采这点对生态影响不大，但多种树总是好的吧。遂答到：“行，我春天就去买”沈氏忙说：“买啥买，种点柳树就行。那玩意插根枝条就能活，长的还好”。英娘一想，也对，就和她娘商量种柳树。

一晃，已经到了正月二十一了，这天苏英娘做的是肉夹馍和排骨白菜汤，刚把饭菜装好二姐和二姐夫就坐着马爬犁来了，看见英娘要出门忙说“坐马车去，这样快，让你二姐夫赶车”英娘道“那敢情好，二姐夫买马车了？”说着将饭菜搬到车上，二姐道：“昨天一高兴就买了个马车，还送了个马爬犁，别说，还挺好赶。”因着坐马车去，原本一柱香的路，缩短了一半时间，一刻钟过一点就到了，英娘赶忙招呼大家过来吃，这几天村里建私塾也雇了些人挖沙，都一个村的的，大家就在一起挖。英娘想着都乡里乡亲的，也不是啥贵的吃食，也就都供了一顿午饭。农村就这样，你帮我一次，我帮你一次，不能太计较得失。

大家看英娘过来送到立刻都跑过来了，英娘听到咚的一声，随即就听见二姐一声大叫：“啊，挖塌了”。英娘顺着二姐手指的方向一看，原来是刚才挖沙的地方可能挖的太多，沙洞上方发生了坍塌。众人都惊呆了，二姐道：“快，快，快去看看有没有，有没有人”，众人这才慌乱起来，有的人直接跑到坍塌的地方就要刨沙子。这时二表哥喊：“没事，人都出来了，咱们一共22个人，我刚查了，都在呢，大家再查一遍”。大家这才反应过来，忙查了一遍，“没事，没事，人都在呢”英娘也赶忙查了一遍，加上二姐夫确实是二十三个男的。大家都很后怕。但也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幸好出来了，幸好英娘今天来得早，幸好，幸好。

吃饭的兴致也不高，大家都在小声讨论今天的事情，英娘的腿都是软的，二姐也没比她好多少。有个年轻的后生约17-18岁竟然哭了出来，也没有人瞧不起他，都过来安慰道“不行明天别来了”。哪知他倔强的说：“不行我明天得来，哪有答应人家干活干一半的，说干完就干完，再说俺娘还在等着钱买药呢？呜呜呜，我再晚一些就捂里头了，就再也见不到我娘了”冬天干活大家都唔得严实，那后生说话还带着哭腔，英娘一时没认出来。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这是村东头李大娘家的儿子，和李小军是没出五伏的亲戚，叫李福的，还得管英娘叫声嫂子。李大娘有一儿一女，年轻守寡，好容易将女儿养大，嫁了人，可是有一次她女儿在给丈夫送饭的时候不小心掉到河里淹死了。李大娘受了打击从此一病不起。家里都靠这个儿子支撑，日子过得苦，也就没有姑娘愿意嫁给他，这不她娘去年一入冬病又严重了，他前段时间照顾她娘没时间出来，这几天看她娘状态还行，才得空干些活。

这场危机来的突然，英娘无比庆幸今天坐了二姐的马车，要是再晚来一会，后果不堪设想，忙拉过二哥道：“二哥。今天回去来不及多做菜，就正常吃饭，我屋子里有些白糖，让二嫂取出来，给每人包一包，也别管给谁干活的，就当压压惊”，二哥道：“是该压压惊，太吓人了，哪能让你掏钱，糖钱一人一半”。“不用，我那那么多，不吃也放坏了”。众人也是经常干农活的人，略微一猜想也知道是沙洞挖的太大了，以后得格外注意，当天少挖了一车沙就都早早回去歇着了。

姐俩个回家也没敢和娘说，只是和爹说了一声，问问用不用把塌陷的地方填上，爹说：“不用你管，再暖和暖和我雇人拉两车土就行，现在土也挖不动”。

二姐又说了最近家里韩翠的事，大家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下了，真是解气。晚上姐妹俩一起睡的，聊了半宿。

第二天，苏英娘本以为好多人都不会再来了，上午去河边看看，中午好按人头送饭，结果没想到昨天来的人今天都来了，包括那个吓哭的。看见英娘还和她打招呼说：“咱也是过了命的交情了，咋还送糖呢，不过你那糖是真好，给我们这些糙人喝白瞎了，谢谢啦，昨天吓坏了吧”。另一个抢着说：“你喝是白瞎了，给我喝，我喝不白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大家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