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上门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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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不紧不慢地过着，很快清明节将至，莫家笼上了一层愁云。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这几日的阴雨绵绵，一家人来到了莫家城南的庄子，祭拜完祖父，莫伯父和三位哥哥后，江茹月陪着祖母和婉姨在庄子上住了两日，才回到盛京城。
满庭芳也歇业两日。
清明节商家基本都祭祖去了，盛京城的街市冷冷清清。
江茹月本想安安心心做生意，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奈何她坦坦荡荡，有的人却不想让她消停。
四月下旬的一日，从早上到下午盈翠她们都在忙，甚至连吃午饭的时间都没有，很多大姑娘小媳妇儿去她们铺子买花儿，只因五月端午很快就要到了。
盛京城一年一度的龙舟赛也会举行，那时很多未婚的姑娘和小伙子会相看人家，姑娘们当然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江茹月见丫鬟们这些日子很辛苦，就出去买些糕点，好半下午一起打下牙祭。
正在盈翠她们忙得不可开交时，一位身着紫色衣裙的小姐带着几人气冲冲地闯进她们铺子，道：“你们满庭芳的绢花全盛京城最贵，竟然是一堆烂货，简直是良心被狗吃了！
今日，我就是要揭穿你们，给我们这些被坑骗之人讨个公道。”
和那姑娘一起来的有四位姑娘，有两位看起来像是小姐模样，另两位就是丫鬟打扮，都在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满庭芳的坏话，无非是说她们以次充好，坑骗老百姓。
说着，有两个姑娘竟然想动手把放着绢花的花篮从架子上推倒，盈翠她们赶紧上前拉住她们。
她们对客人一向热情有礼，哪里见过这种阵仗。
几个丫鬟一边拦着想动手的人，一边劝解着她们，奈何那几个姑娘气势汹汹，她们的声音顿时在吵闹中被掩盖。
一些本来想买花儿的客户，此时都犹豫起来，若满庭芳当真如此，她们怎么放心买？
一时，客人走的走，看热闹的看热闹，盈翠她们更急了。
江茹月回来时，正看见铺子里闹哄哄一片，绿竹她们脸红脖子粗地和几个姑娘争执着什么。
“谁是你们掌柜的？把你们掌柜喊出来！卖这种低劣的东西，还敢当缩头乌龟不成？”那为首的紫衣姑娘怒喝道。
江茹月道：“我就是，姑娘有什么话，尽管对我说。”
盈翠她们一见小姐回来，顿时有了主心骨，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把事情讲了一遍。
“这位小姐，您是说我们卖的东西品质低劣？”江茹月问道。
“那还有假？”那紫衣姑娘手中拿着一个大红芍药珠花步摇，只见那绢纱已经泛黄，明显是里面生锈了，且有几片花瓣的纱布都破了。
乍一看，款式和她们卖的牡丹珠花步摇一样。
这几日雨水多，天气潮湿，但她们满庭芳的绢花可全都是好好的，况且，铜可不容易生锈，若真的生锈，也会呈现绿色或者暗红色，纱布被染色，也不会是暗黄色。
江茹月问道：“姑娘，可否把这步摇给我看看？”
那姑娘也没犹豫，直接递了过去：“给你看也无妨，还叫你知道你们卖的东西有多差。我买了才十日，就这样。亏你们还吹嘘它不会生锈，能用好几年。”
言语之中，满是讥讽。
江茹月用手摸了摸，又从架子上取了另一支大红牡丹步摇，两厢对比，从外表上看，竟然看不出什么差异。
都是大红芍药，都坠着珍珠流苏，只是一个崭新，一个残旧。
“你看嘛，你们自己家的东西，还有什么好比的？”
那紫衣姑娘柳眉倒竖，拔高音量道。
见江茹月还在研究，她更恼火，道：“你可知我是谁？我父亲是都察院左都御史曾大人，你们威远将军府好歹也曾铁骨铮铮，现在竟然为了蝇头小利昧着良心赚钱，实在是有伤风骨。
得亏你们现在不在朝堂，不然我非得让我父亲参你们莫家一本。你今日若不给个交代，就等着市司来惩治你们吧。”
“就是，还真以为老百姓都是傻子，买东西还分不清好赖？”一旁的两个姑娘附和道。
围观的人有对朝廷官员了解一二的，暗道满庭芳这次遇到了硬茬，都察院左都御史是三品言官，参谁一本，谁都要痛几日，那小姐定然不好惹。
曾若冉自诩自己如她爹一般敢于对世间不公放胆直言，还以为自己现在是在为上当的姑娘小姐们讨公道，因此大义凛然，斗志昂扬。
江茹月做生意本是想为了改善莫家的生活，此刻竟然被人扯上卖低劣产品的污名，甚至还被说“有损威远将军府的清名”，她当然得辩驳一番。
她斩钉截铁道：“曾小姐，花银子买了此等不合心意的绢花，我理解您的愤怒，但这绢花，并不是我们满庭芳的。我敢对天发誓，我们满庭芳都是真材实料，堂堂正正做生意，断不会赚这以次充好的黑心钱。”
“什么，你说不是就不是，莫不是推卸责任吧？”
做错了事还死不承认，没想到这江姑娘看起来柔柔弱弱，貌美非常，竟然人品和这所卖商品一般，都如此低劣。
见曾小姐眸光一沉，眼看要发火，江茹月“撕拉”一声，把曾小姐的那支步摇上的绢布扯了下来。
“你干什么？莫非想破坏证物，来个毁尸灭迹？”曾若冉怒道。
“曾小姐误会了，我只是想让您看清楚我们的货和您手中之货的区别。若这货是我们满庭芳的，我们满庭芳自愿即刻关门，以后再也不做这绢花生意。”
这话一出，盈翠她们都慌了，她们见那绢花和自家的一样，心里也没底。
满铺子看人热闹的，都在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这样的承诺说出来，可是非常严重，连曾若冉都被镇住了。
她只说想讨个公道，没想逼她们关门大吉。
江茹月继续道：“可若查清楚不是我们的货，不知曾小姐该如何赔偿我们的损失？”
“若查出不是你们的，那我定然当众赔礼道歉，并赔偿你们今日卖货的损失。”
曾若冉此时，也不禁怀疑自己的判断，不过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不管是对是错，她总要知道真相，看她如何辩驳，没准是诈自己的呢？
“好，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