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决意投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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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匆忙上了马车，凝香心细，还没忘记那盆墨兰，那可是小姐辛辛苦苦做出来的。
萧明羽看见莫弈辰一瘸一拐的背影，心里终于舒服多了，可惜了，不能对美人一亲芳泽，不过日子长着呢，也不急在一时。
街道上行人众多，马车徐徐行驶，“辰哥哥，你怎么样了？”江茹月看见莫弈辰嘴角的血迹和脸上的青肿，焦急道。
“无妨，都是皮外伤，倒是你，刚才挨了几下，还是得去看看大夫。”
“我没事，如今你是莫家唯一的男丁，以后万不可如此冲动，让祖母和婉姨担心。”看着江茹月关切的目光，莫弈辰轻轻“嗯”了一声，心中一暖，没想到月儿看似柔弱，竟然敢冲进去保护他。
今日，自己确实冲动了，但若是站在那里看着月儿任由那纨绔欺辱，他还是个男人吗？
凝香看见四公子被打成鼻青脸肿，身上的 衣服也脏得不成样子，再看看自家小姐，刚才被打的地方肯定都受伤了，要不是车上有四公子，她都想帮小姐查看一下，不由气愤道：“那狗东西仗着自己是陛下侄儿，为非作歹，康王府强抢的良家女子多了去了，有的不从直接一头撞死，据说还有已婚的妇人，抢了人塞给别人家一些银子就了事，老百姓敢怒不敢言，陛下怎么不管管？这等作恶之人，老天怎么不把他收了去？”
此话一出，江茹月道：“凝香，慎言。”现在还在街道上，马车隔音并不好，担心被有心人听了去，恐怕会引起麻烦。
莫弈辰听了，眸光微闪，若有所思。
来到回春堂后，老大夫给莫弈辰检查了 一下，还好，没伤到筋骨，都是皮外伤，遂给他开了些伤药让他回去后好好休息。
几人回到庄子上时，刚到申时。
莫老夫人和周氏一见莫弈辰被打成这样，心疼不已。尤其是周氏，直骂康王世子丧尽天良，冲出门就想直接去敲登闻鼓告御状，光天化日之下调戏民女还当街打人，还有没天理了？
还是莫老夫人制止了她，就算现在闹到陛下面前，把康王世子惩治一番也不能彻底解决问题，还得防止康王府后面的打击报复。
形势不如人，不得不低头。
经此一遭，江茹月赚到银子的喜悦也被冲淡了。
回房后，绿竹得知小姐被打，眼泪汪汪地要看伤势，凝香也早就想看了，江茹月只好褪下衣物让两个丫鬟查看。
一露出光洁的背，莹白如玉的肌肤上就有一大块青紫，绿竹一看，眼泪就“哗哗”落下，用手一摸，江茹月疼得直吸气。
两个丫鬟小心翼翼地给她上药，江茹月安慰了她们一番，绿竹才没有继续哭。
翌日，她拿出花市上赚的一千零百十两，莫老夫人和周氏见了，忧愁的气氛才缓解了一些，毕竟，有了银子，莫弈辰养伤也能用好些的药材，今年也能过个好年。
接了乔老板的订单，从花市回来后第二日，江茹月又投入到忙碌的通草花制作的事业之中。
江茹月早就让人把附近的通草收割了一大片，放在后院里好生储存，如今天气寒冷，也不担心会变坏。
过了两日，进了腊月，腊月初三这日傍晚，外面洋洋洒洒地下起了鹅毛大雪。
腊月初四吃完晚饭后，莫老夫人把周氏，江茹月，莫弈辰留下，一起商议一下今后的日子该怎么办。
莫老夫人道：“虽说月儿做花的银子也够我们府中的开销，但月儿只是一个人，只有一双手，不能全都指望她。我们也应该想些赚钱的法子，不然堂堂莫家，让一个尚未出嫁的柔弱女子养家，这算什么事？”
周氏讷讷道：“母亲，媳妇也知道月儿辛苦，可我之前也只是管管府中之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如今的情形，也不知能干些什么，赚钱之事，还得再看看有无其它的门路，就算要开个铺子，也得琢磨下做些什么生意。”
她心中很没底，以前府中的铺子大部分是婆母打理，她手中的铺子也都是请的掌柜打理，她定期听掌柜汇报情况，看看账就行，并没有花多少心思。就算她要做生意，之前的掌柜只怕早就另谋高就了，再请人花钱不说，还不一定合适。
此刻，她觉得自己很没用，又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夫君莫明远，他从来都不让自己操心，遇到问题，也总会帮自己解决，眼眶不由又红了。
娘家靠不住，莫家一出事，她就给娘家去信，可弟弟和弟媳前不久的回信含糊其辞，只给了她一千两银票，让她保重，分明是不想和她扯上关系。
爹娘不在了，弟弟和弟媳如此，让她心寒，她的娘家也没了。
江茹月见周氏的表情，知道她又伤心了，对莫老夫人道：“祖母，这做生意之事也急不来，其实婉姨在府中也很好，不必想着赚钱的事情，我赚的也够用，婉姨日日为祖父他们诵经祈福也是大事，祖父他们走得也会安心一些。”
周氏没想到江茹月会替她说话，心中百味杂陈，还是对她投去感激的目光。江茹月看到了，回了一个浅笑。
江茹月继续道：“祖母，这几日我想了一下，光靠我一人之力想让大家过得好很难，我之前是打算开个食肆，但是现在已经是腊月，很快就要过年了，铺子没看好，就算看好也需要装修，一时半会开不起来，我们可以开年后再做打算。
现在，我有了 一个新主意，前几日去花市，我们的通草花很受欢迎，看的人很多。过年时女子都要戴花，我之前看了一下，现在市场上都是绢花，若是我们能做各种头戴的通草花拿卖，肯定很受欢迎。
单独一朵通草花费不了多少时间，人多的话，做起来更快，到时我们拿到集市去卖，即便价格比绢花贵一些，相信也很多人会买。”
“这个主意甚好，做花儿的人你想好了吗？”莫老夫人问。“
祖母，我们府中丫鬟都有几个，只要愿意学的，我都可以教，做出的花儿，也可以按照一朵的价格相应给她们提一部分钱，她们做得也更有动力。”
莫老夫人听她这么一说，知道她早就有了章程，笑道：“既然你有了计划，就自己看着安排。只一点，身子要紧，银子可以慢慢赚，身体还是要顾好。”
“知道了，祖母。”江茹月笑着应下。
待莫老夫人看向莫弈辰，莫弈辰道：“祖母，孙儿已经决定，十日后投军，投宁远大将军霍行知的镇北军。”
他早就打听好了，可能是见西狄这些年从大邺抢了不少好东西，北戎眼红了，今年开年来也一直蠢蠢欲动，骚扰边境百姓，镇北军上书朝廷后，这两个月在招兵，如今已经接近尾声，腊月二十五盛京城的新兵就要开拔去凉州。
这话犹如平地惊雷，整个莫家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