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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怀疑春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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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江茹月终于能动弹了,她忍着身上的疼痛爬下了床,腿脚麻木,差点摔倒,只能缓缓挪动。

过了一阵子,腿才缓过劲儿来,江茹月穿好被撕烂的衣服,勉强遮挡住身体,看见睡得正沉的莫弈辰,对他只有满腹怨恨,看见桌子上放着的匕首,她又想到了赵言卿,心像被人用拳头紧紧捏住般,痛得都快无法呼吸。

如果不是莫弈辰是非不分,糊涂武断,自己怎么会失身?

一个疯狂的念头涌上来,一定要杀了他!

她屏住呼吸走到桌旁,悄悄拿起桌上的匕首,缓缓抽开刀鞘,慢慢走到榻前,见莫弈辰似乎毫无察觉,她举起手中的刀,猛地就要刺过去,没想到,落下的手却被莫弈辰一把擒住。

“怎么,知道自己失了身子我也不会娶你,恼羞成怒了?”莫弈辰一个反手,江茹月被推倒在地,那匕首到了他的手中。

莫弈辰是上过战场的,睡觉一向警觉,哪怕现在不用打仗,他也没改掉这个习惯,早在江茹月抽动刀鞘时,他就惊醒了。

江茹月从地上爬起,看着他,眼里充满怒火,声音沙哑道:“莫弈辰,别自作多情,早在两年前慈恩寺外你一心只救那宁雨萱,我就绝了对你的念想,那碗银耳汤分明是被有心之人下了药,当务之急是要去查清楚这碗汤过了哪些人的手,找出幕后真凶。”

“那下药之人不就是你吗?除了你之外,谁会给我下这种药?若是陷害,别人的目的何在?”

江茹月一时语塞,冷声道:“我不清楚幕后之人是谁,但是,这药不是我下的,我不知你为何一直认定是我做的。”

莫弈辰见江茹月一副恨极他的模样,也怒上心头:“我就知道,你对我一直不死心,江茹月,你的行为真令人不齿,我承诺过萱儿,此生只她一人,如今,你让我如何面对她?你毁了我对她的承诺!”

“呵呵,你对她毁的只是承诺,对我,毁的却是我的一生!你知道吗,我早有心上人,他很快就会上门提前娶我,是你毁了我!”说到后面,江茹月的声音癫狂中带着尖利。

躺在树上的轻雷听得耳朵一震,他耳力极好,听到这话,觉得莫名其妙,想去看看,可又怕被主子骂,想来是江小姐和主子发生了争执,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事。

“别再巧言令色,不就是想说是我欺辱了你,想让我心生愧疚,江茹月,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般心机深沉?你说你有心上人,那人姓甚名谁,说来听听?”

江茹月沉默了,想起赵言卿,心一阵阵抽痛,眼泪止不住流下,既然此生无缘,就不要把他扯进来。

见江茹月不说话,莫弈辰冷哼一声:“就知道你嘴里没一句真话,江茹月,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我们威远侯府收留你这么多年,也算仁至义尽,你也在我们莫家危难时一力撑起莫家,照顾祖母和母亲,就算两不相欠。限你三日内搬开侯府,你开的铺子赚的银子都归你,我们莫家也不会占你一文钱便宜。省得日后萱儿嫁进来,你的存在影响我们夫妻感情。”

发生这种事,江茹月也没想继续待在莫家,可被他这么扫地出门,只觉得又愤怒又委屈,她厉声道:“莫弈辰,你就是个傻子,你不查明真相就如此冤枉我,你毁我清白,让我和心上之人再也无法在一起,亏我以前怎么还一门心思想嫁给你,真是眼瞎。”

莫弈辰嗤笑一声,在他眼里,江茹月这话这是恼羞成怒的掩饰之辞。

谈话无疾而终,江茹月知道莫弈辰很倔,如今还这般自大,没有证据,讲再多都无用。

她衣衫破烂,莫弈辰从柜子里扔出一件黑色披风,冷冷道:“今夜之事,我希望无人知晓。”

江茹月不理她,披好披风后,忍着不适走出了卓英阁。

轻雷继续躺在树上,觉得好奇,天也不冷,怎么江小姐就穿上披风了,而且还待了这么久?

夜色深沉,江茹月强撑着往月明轩走,从未觉得天如此黑,路如此漫长。

好在夜已深,只有一些护卫巡逻,虽撞见她,但也只是远远致意,没有多问。

到了月明轩时,绿竹正靠在院内的一个椅子上打瞌睡,头还一点一点的。

江茹月走进来的脚步声惊醒了绿竹,她睁着惺忪的睡眼,惊喜道:“小姐回来了?怎么现在才回啊?都快丑时了,奴婢等了好久了。”

“别说了,先进去。”江茹月沙哑着嗓子道。

绿竹见她脚步踉跄,忙把她扶了进去。

一进去,绿竹才留意到小姐穿了一件黑色披风,那披风还有点眼熟。

江茹月一进了房间,就吩咐道:“绿竹,备水,我要沐浴。”

绿竹赶紧应下,虽觉得小姐一回来就有些奇怪,但还是赶紧去打水,好在大厨房通宵都备着热水。

耳房内,江茹月把自己泡在浴桶中,使劲儿搓着身上的青紫痕迹,像是要把这些屈辱洗去。

她想忘记那件事,可莫弈辰的抓住她腰肢时的凶狠和耳边的低喘,她怎么也忘不掉。

很快,泪水涌出,滴入浴桶中,和里面的热水融为一团,一股压抑的呜咽声传出。

她拿着毛巾发狠地搓着身体,觉得自己很脏,哪里都脏,直到皮肤都搓红了,感觉搓得痛才住手。

绿竹在房外焦急地走来走去,小姐洗了都快一个时辰了,怎么还没出来?

忽然,听到房内“噗通”一声,绿竹连忙冲了进去,耳房内,江茹月摔倒在地,身上一片青紫,没一块好肉,分明是被人欺负了,而且欺负得很惨。

“小姐,你怎么啦?谁干的?”绿竹的眼泪刷刷流下,一把将她扶了起来,帮她擦干身上的水渍,穿上亵衣亵裤,然后扶到榻上。

江茹月双目紧闭,一句话也不说,任由她伺候。

当看到江茹月腿间又有血迹流出,擦了一把眼泪,猛然站起,道:“是不是四少爷干的?小姐只去了他那里!”

江茹月仍然一言不发。

“奴婢找四少爷理论去!”绿竹抬步就要往外走。

“别去,你想让整个侯府都知道这件丑事吗?你现在去,我明日就不用活了。”江茹月挣扎着坐在榻上,声音凄凉。

“难道这事就算了?四少爷不是口口声声说要和那宁小姐一生一世一双人,为何要对小姐如此?他要是喜欢小姐的话,当初为什么要退婚?”

“绿竹,那银耳汤被人下了媚药,莫弈辰认定是我对他还有念想才下的药,你想想,除了你之外,还有谁碰了那银耳汤。”江茹月声音疲累。

“怎么会?府里的吃食一向没问题。”

绿竹想了想:“奴婢去大厨房时,遇到了春桃,不过时间很短。”

突然,她眼中浮现一抹诧异:“难道是春桃?奴婢记得刚把银耳汤盛出来,春桃就来了,说看到了小黑,奴婢就跑出去了一会儿。”

说着,满脸愤恨:“定是那白眼狼嫉恨小姐当初把她赶出月明轩,故意报复小姐,想毁了小姐的名节,奴婢现在就去找她。”

“绿竹,明日吧,现在去,半夜吵闹只会人尽皆知。”

绿竹虽然恨不得现在就咬死春桃,想着小姐的名节,只能忍住。

这一夜,江茹月睁着大大的眼睛直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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