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婆婆的下马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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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三月底，莫弈文的和孙娴雅成亲的日子就到了。
天还没亮孙娴雅就被仆妇从被窝里喊了起来，坐在梳妆台前给她上妆，等上完妆，天已大亮，莫弈文穿着大红喜袍，骑着高头大马来孙家接亲，孙将军看着女儿被迎上花轿，哭得眼泪鼻涕一大把，还是被同僚劝住的。
中午，莫家宾客盈门，很是热闹。
新房内，喜娘递上了玉如意,莫弈文接过,慢慢挑开了红色的鸾凤和鸣喜帕。
孙娴雅一张经过仔细打扮的脸呈现在了大家面前。
上了妆的孙娴雅格外美，睫毛纤长浓密，略带英气的眉毛被画得温婉许多，那玫瑰花瓣似的樱唇,抹上口脂后更是鲜艳,让人想一亲芳泽。
周围人叫道：“好美的新娘啊！”莫弈文心中满是激动，还想多看两眼，却被拉出去喝酒。
还不到半个时辰，他就回来了。
春宵一刻值千金，莫弈文把那些想闹洞房的都赶走，看着娇羞的孙娴雅，声音低哑：“丫丫，你今日真美。”
孙娴雅抬起头，看着莫弈文，紧张得把喜服上的大红穗子都快捏断了。
莫弈文替她取下沉重的凤冠，孙娴雅这才觉得轻松很多，觉得这一日比她骑一天的马还累。
朝思暮想的人终于是自己的了，莫弈文有些激动，喝完合卺酒后，迫不及待伸手去解孙娴雅的衣襟。
“等等！”
“洞房花烛夜，还等什么？”
“你必须答应我，以后无论哪个女子救了你，或者有恩于你，都不准以身相许，你不知道女人的妒忌心有多可怕，我可不想再碰到第二个梅大丫。”
“行，都听你的，是丫丫千里迢迢去边关把为夫带回来，为夫只对丫丫以身相许……”
大手一挥，锦帐落下，莫弈文低头含住了孙娴雅的红唇，手中动作不停，很快解开了那鲜艳如火的喜服，又拉扯了几下，鸳鸯戏水的大红肚兜斜斜挂在雪白的肩膀上。
莫弈文的大手摸到她光洁的后背，一拉，肚兜的带子散落，露出了一抹雪峰。
他眸色一紧，全身燥热，朦胧的灯光下，身下人儿肌肤莹白如玉，摸上去如上好的绸缎。
很快，帐中传来低吟，烛影摇曳，满室旖旎春光。
翌日，孙娴雅醒来时，只觉得全身酸痛，像被碾压过一般，再一看，外面已经天光大亮，瞪了身边的莫弈文一眼，把他摇醒，喊道：“快点起来，敬茶都要迟了。”
二人急忙穿戴好后，去给祖母和周氏敬茶。
到了大厅时，已经错过时辰了，莫老夫人和周氏已经在上首坐下，应该是等了一阵子了。
祖母今日衣着喜庆，带着庄重的头面，满脸喜悦。
她如今一日中清醒的时间并不多，但此刻，脑子无比清明，自己的长孙娶妻了，可以为莫家开枝散叶，也算对的起九泉下的丈夫和莫家的列祖列宗。
孙娴雅敬茶时，她眼泪都快止不住了，欢喜得给她塞了一个大红封，拉着她的手道：“丫丫，你是个好孩子，以后就和文哥儿好好过，若是他敢欺负你，尽管和祖母说，祖母定会替你教训他。”
孙娴雅羞涩地看向莫弈文，笑道：“祖母，您放心吧，文哥哥才不敢欺负我。”
莫弈文看着新婚妻子，满心甜蜜，也跟着道：“祖母，放心，孙儿疼丫丫还来不及，哪里会欺负她？”
一旁的周氏见儿子这傻样，心里有些不舒服，自古男人才是一家之主，哪能让媳妇儿骑到身上？
到给她敬茶，周氏勉强挤出笑容，给孙娴雅一个红封，孙娴雅谢过后，周氏道：“既然已经是新妇了，可不比以前在你们孙家当女儿的时候，凡事要以夫家为先，出嫁从夫，当顺从丈夫，也不可如今日这般懈怠，今日是你嫁进来第一日，起迟了就算了，从明日起，当时刻谨记，伺候婆母当恪守侍奉之道，每日晨昏定省，一日三餐，端茶送水布菜不能少……”
孙娴雅听得直翻白眼，明摆着周氏是想摆婆婆的谱，给她一个下马威。
江茹月见了，对她投过去一个同情的目光，孙娴雅只对她挤出一个笑，然后偷偷扯了一下莫弈文的衣角。
莫弈文会意，他也听不下去了：“母亲，我和丫丫才刚成婚，半个月后就走，这十几日，您就让丫丫好好休息一下，要孝敬也不差在这一时，待日后我们回京，我和丫丫一起孝敬您。”
周氏听了更恼火，看来老话说得没错，娶了媳妇忘了娘，这才娶了一日呢，就偏帮起新妇。
于是道：“文哥儿，娴雅是我们莫家长孙媳，也是威远侯夫人，走出去代表的是我们威远侯府的颜面，为娘也是在教她规矩，免得她行事如往日那般不拘礼法，走出去被人笑话。”
孙娴雅一听，这不是指着自己骂没规矩吗，顿时火了，想和她理论。
莫弈文拉住了她的手，十指相扣，对周氏躬身一礼：“母亲，丫丫无论什么样儿子都喜欢，儿子也没觉得她不懂规矩。
有些人满口都是规矩，却一肚子坏水，丫丫虽不像其她大家闺秀那般恪守规矩，但她至情至性，光明磊落，若日后有谁敢说她没规矩，儿子第一个不饶他！”
周氏见自己儿子说出这话，心中更恼孙娴雅，也不敢再说什么，只絮絮叨叨道：“真是的，好心当成驴肝肺，我这婆婆难当哦！”
众人面面相觑，莫老夫人见她越说越不像话，打断道：“周氏，你当日嫁进我莫家，我这当婆婆的可有让你每日晨昏定省端茶倒水立规矩？”
周氏一噎，婆母一向慈和，从未对她有这些要求，就连当年她主动晨昏定省，婆母都说不用了，让她早上多睡一会儿。
“婆母宽容，从未有过，但是，侍奉婆母本就是流传下来的规矩，高门大户都是这样。”周氏辩解道。
“规矩？规矩都是人定的，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们莫家可没有磋磨媳妇的癖好，晨昏定省那些都是折磨新妇的破规矩，本就不合理。
新妇离开亲人，嫁进一个新的环境，和一群不熟的人打交道，本就心有惶惶，各种不适，又怎能让新妇如此操劳？”莫老夫人冷声道。
周氏顿时不敢吱声。
“文哥儿才刚成婚，两人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丫丫当然得多陪下自己的夫君，这才是最应该做的事情。”
孙娴雅心中感动，祖母的话都说到她心坎儿里去了，诚心诚意道：“谢谢祖母！”
莫弈文听后也心有所动，他不知道女子嫁人心中的凄惶和不安，看向孙娴雅，暗暗发誓，日后一定会好好待她，不让她流一滴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