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雪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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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菲菲星眸朦胧，柔声道：“奇怪的是，他对我的动作，竟完全和你对我做的一样……当他的手在抚摸我的时候，我还以为是你，但他比你……”
叭的一声，手已掴在她的脸上。
雪姬怒道：“不许你再说下去！”
颜菲菲手抚着脸，忽又吃吃的笑了起来：“你在吃醋，我就知道你在吃醋。”
她用手环抱起雪姬的脖子，用牙齿啮着她的耳朵，柔声道：“我喜欢看到你吃醋……只要你也肯为我吃醋，我就算立刻为你而死，也没有什么关系。”
雪姬木然坐着，眼睛似乎也有些潮湿，喃喃道：“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
颜菲菲沉声道：“只因我受不了！我已经快发疯了，我要报仇！”
雪姬：“报仇？”
“每回你和我好的时候，我就会想，是不是因为我像他，你才和我好？
每当你抱着我的时候，我就会想，是不是他也用这种法子抱过你，你才用这种法子抱我？
你抱我的时候，心里是不是还在想着他？”
雪姬：“你……你想得太多了。”
颜菲菲：“我不但为自己报仇，也要为你报仇。”
雪姬的声音已颤抖：“为我？”
颜菲菲：“因为他抛弃了你，而你却一直忘不了他……你爱他，他却反而以此来要挟你，逼着你只好让他离开这里……”
雪姬没有说话，眼泪却已流下面颊。
此时此刻，林枫实在想不到，独步武林、不可一世的雪姬，竟也是被情所困，为情颠倒。
更想不到，她的情感竟如此不正常。
林枫总算已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雪姬本来就是个不正常的女人，她的情感是畸形的。
她讨厌男人，却将情感在女人身上发泄。
所以她收了很多美丽的女弟子，还建造了很多秘道，可以直达她所有女弟子的寝室。
在柳无眉的记忆中，有个叫做雄娘子的男子，是个很特殊的人物。
在很多年以前，雄娘子到了冰神宫，也和雪姬有了不正常的关系。
等到雪姬发现，雄娘子并非女人时，已经迟了。
但雄娘子一身兼有女性的温柔，以及男性的魅力，雪姬终于也爱上了他，而不能自拔。
可是雄娘子不甘永远‘雌伏’在雪姬的裙下，一心想离开冰神宫，到外面去逍遥快活。
雪姬虽不放他走，但雄娘子竟以这秘密要挟她。
雪姬自然不愿被别人知道，其实她是个变态的女人，最后只好放雄娘子走了，而且永远不许他再回来。
但她还是忘不了他。
因为像雄娘子这种一身兼具男女两性之优点的人，世上只怕还没有第二个。
所以雪姬就选中了和雄娘子长得很像的颜菲菲，来做自己的爱宠，以填补自己心灵上的空虚。
就因为这种不正常的情感，才会引起这许多不正常的事。
现在，林枫终于发现了雪姬的秘密。
可是，他又能怎么样呢？
他既不是雄娘子，更不能像雄娘子那样，以这种秘密来要挟雪姬。
就算是借助修改器，他能打败雪姬的几率，只怕还不到百分之一。
忽然，颜菲菲轻轻地舔着雪姬脸上的眼泪，喉咙里发出一种奇特的喘息声。
雪姬却推开了她，沉声道：“我要静静的歇一歇，你走吧！”
颜菲菲咬着嘴唇：“你……你不要……”
雪姬摇头道：“现在我的心情很不好，什么都不想。”
颜菲菲沉默了半晌，忽然冲过去，跃入了水池。
雪姬等到池上的涟漪消失，忽然下了床，走向那衣柜，似乎要换件衣服后，再睡下。
此刻林枫连呼吸都几乎停顿。
雪姬走向衣柜，却没有拉门。
她呆呆地站在那里，心里不知在想着什么，过了很久之后，忽然将衣柜关上，自外面锁了起来。
这衣柜也是用很厚的大理石制成的，无论是谁被关在里面之后，都休想能破壁而出。
林枫一咬牙，正要动用灵力，尝试放出圣血，射入雪姬的体内，哪怕立即被她识破，然后……
可是，雪姬突然咬破食指，在柜面上刻画禁制，使得柜子里面无法动用灵力。
林枫一颗心立刻沉了下去。
她难道发现了衣柜里有人？
那么她为何不让他出来，反而将他关在衣柜里？
幸好衣柜的上端还有些雕空的花纹，人关在里面，还不至于窒息，但这种滋味也不是好受的。
雪姬若不拿衣服，林枫就要永远被关在这石牢般的衣柜里。
雪姬若来拿衣服，立刻就要发觉他。
林枫正不知该如何是好，突然听见雪姬冷冷道：“你既已发誓永不再入冰神宫，现在为何又来了？”
她的语声中，充满了怨毒。
林枫先吃了一惊，瞬间恍然大悟：‘原来她以为，锁在衣柜里的，是雄娘子！’
她并不知道，里面不是雄娘子，因为她认为，除了雄娘子外，世上绝没有第二个人能潜入她的寝室。
林枫也不知是否该揭破，一时间只有闭着嘴。
雪姬：“你总该知道，我是再也不愿见到你。”
林枫暗道：‘难怪她发觉柜中有人后，却将衣柜反锁起来，原来她是因为不愿再见雄娘子之面。’
雪姬又道：“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让菲菲走么？”
她恨恨地接着道：“因为，我也不愿让菲菲再见到你。她还是个孩子，你为什么要糟蹋她？难道你只是为了要伤害我？难道你害得我还不够？”
林枫不敢说话，却及时叹了口气。
雪姬怒声道：“你用不着叹气，也用不着再用花言巧语来欺骗我！我是永远再也不会原谅你的，你也总该知道。”
她厉声接着道：“你既已违背昔日的誓言，敢再到这里来，我也不必再顾念昔日的情分……”
林枫在柳无眉的记忆中，曾见过雄娘子，立即回忆着雄娘子说话时的声调，此刻忽然道：“你一定要我死在这里？”
他也知道，自己学得并不太像，但雪姬和雄娘子已有多年未见，一个人说话的声音，也多少会随着年龄而改变的。
他只希望，雪姬分辨不出。
雪姬果然没有听出来，冷笑道：“你难道以为，我还会像上次一样，又放你走么？”
林枫叹息道：“但……但你总该，让我再见你最后一面。”
雪姬沉默了很久，才缓缓道：“你为什么还要来见我？”
林枫：“因为我……”
雪姬又厉声道：“你不要说了！无论你再说什么，我都绝不会相信！”
林枫一字一字道：“你是不是怕，见到我之后，就不忍心再杀我了？”
他说的每一句话，都经过了再三考虑，绝不敢说错一个字。
他知道，越是要雪姬见‘他’，雪姬就越不会见他。
雪姬果然道：“无论你怎么说，我都不会再见你……”
林枫沉吟着，缓缓道：“但你至少该告诉我，神水是被谁偷走的？”
雪姬沉默一阵，冷笑道：“神水，不就是被你偷走的么！”
林枫吓了一跳，急声道：“我没有！”
雪姬：“我知道那人不是你，但他肯定是你派来的！因为只有你，才知道怎样悄无声息地潜入这里，将神水偷走！”
林枫更急了：“我没有！”
这一次，雪姬沉默更久，忽然缓缓道：“既然不是你，那么只有她，会这么干了。”
林枫：“他？她？是谁？”
雪姬：“你没必要知道。”
林枫长叹道：“如此说来，你是早就知道此中内情的。”
雪姬点头道：“我自然知道。”
林枫：“那你为什么，还要去怀疑是别人偷盗了神水？”
雪姬冷笑道：“我根本从来没有怀疑过别人，只不过，这件事的秘密绝不能让别人知道，所以我一定要找个替罪羔羊。”
林枫心中一凛，故意问道：“你找的是谁？”
雪姬淡淡道：“林枫。”
林枫苦笑道：“你为什么要找他？”
雪姬：“因为一个人。”
“谁？”
“赵无极。”雪姬忽然叹息一声。
林枫愕然：“赵无极？！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他就是你的父亲！而你始终不知情！”
“……”
林枫彻底无语了。
原来，从他杀死赵无极的那一刻开始，冥冥之中的因果循环，就已开始。
雄娘子应该是赵无极的私生子，而雪姬对雄娘子的爱，显然也是畸形的。
顿了半晌，雪姬忽然幽幽叹息一声：“除了你之外，别的男人，在我眼中实在不如一条狗。莫说死了一个林枫，就算死一千个，一万个，又有何妨？”
林枫是真的怒了，如果可以的话，马上就想将她变成一条狗。
母狗！
他深吸一口气，默然半晌，缓缓道：“如此说来，你并不是因为林枫失约，才要杀他的。”
雪姬点头道：“不错，他不来，固然要死；如果来了，更是非死不可。”
林枫沉默了很久，又道：“你还记得，有个人叫柳无眉么？”
雪姬：“我当然记得，她曾经是我的弟子。”
林枫：“曾经？”
雪姬：“她爱上了一个男人，所以就从冰神宫中逃出去了。”
说到这里，她忽然激动起来，大声道：“你怎会认得她的？”
林枫笑了笑：“你用不着吃醋，我并不认识她。只不过因为，她最近做了一件很轰动的事，所以我才知道她的名字。”
雪姬：“很轰动的事？是什么事？”
林枫：“她为了要来求你为她解毒，所以害死了林枫。”
雪姬忽然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才缓缓道：“解她的毒？她中了什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