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浩然正气的首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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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观的费彬、成不忧和丛不弃等人原本还是一副智珠在握的表情，陡然看到这般结果，顿时惊讶起身。
众人站在局外，对交战的过程看得清晰无比。
岳不群在说出那句话后，便如同化身八臂哪吒。一剑使出的同时，一道淡金色的人影如影随形般使着同样的剑招，却比岳不群本身仅仅落后半分！
随着剑招不断施展，那如影随形般的剑光就在不断的追随着，封不平犹如同时面对两名高手。
“无边落木”本身就是一招攻伐极快的杀招，一旦施展，就仿佛铺天盖地的剑影纷纷而下，被这道人影复制下来，攻击密度顿时增加了一倍！
与此同时，外人不知道的是，经过力量祝福和王者祝福加强后的岳不群，每一剑的力气都大了数成！
封不平的剑招被这么大力的劈开，根本无法维持攻势，剑招一旦被破，后续的招数就无法施展了。
岳不群收剑而立，轻抚长须，微笑道：“封兄，得罪了！岳某先谢过封兄归还本派秘籍了！”
余风吹过大厅，封不平的衣袖碎片到处飘散，犹如一场落叶。
他失魂落魄，面露惨然，叹息道：“多谢手下留情！岳师兄武功高强，在下认输！”
费彬脸色阴晴不定。
此番华山夺取掌门之事恐怕已然失败，但是探出了华山竟有如此绝学，倒也不算毫无收获！
丛不弃不服道：“你使的不是华山剑法！”
“丛兄难道看不出来这就是我派剑法吗？”岳不群反问道。
“你用的招数是华山剑法，但是那个……”他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那道淡金色的身影是什么玩意儿。
“紫霞神功想必你们也曾见到上任掌门施展过，岳某可有使用？”
紫霞神功一旦施展，岳不群脸上必有紫色弥漫，想遮掩都遮掩不住，众人看得清清楚楚，他的脸从头至尾都没有紫过。
“不曾施展！”
封不平老老实实承认了。
“既然如此，那岳某赢下这场比试可有不对？”
丛不弃不肯答应，追问道：“可是你那是什么功夫？不讲清楚我可不服！”
费彬等人对此亦是非常好奇，纷纷盯着岳不群，想听他如何答复。
“呵呵，为了让你们心服口服，我便讲与你们听听。”岳不群对此早有准备，施施然走回主座，道，“此事说来话长。岳某年少时也算得上一个读书人，考了个秀才。这事想必各位都已知晓。”
丛不弃读书不多，算是个学渣，听他这么说，有些羞恼道：“你是秀才不假，却与这功夫有何关系！”
“关系大了！”岳不群鄙视地看了他一眼，“岳某熟读先贤经典，尤其对儒家经学有所领悟，结合华山武学，创出了一门心法，名曰‘浩然正气诀’！”
“儒家？”
“浩然正气诀？”
在座的大多都是粗人，只略通文墨，写写书信，看看秘籍还能凑合，但是要谈到儒家经典就为免有些难为他们了。
“文山先生曾有诗曰：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岳不群摇头念完，却见一帮大老粗大眼瞪小眼，一副完全不懂的样子，不禁头疼道，“……你们只需知道，岳某的这门心法名曰‘浩然正气诀’，便是取自这首诗中。”
“你这不算华山功夫！”丛不弃依然不肯服输，嘴硬道。
岳不群脸色一寒：“岳某可曾说过不使用自创的武功？”
“这……”
“既然如此，这又有何不妥？”
丛不弃顿时哑口无言。
他们只知道岳不群的最大倚仗就是紫霞神功，却没想到岳不群竟然能够自创一门绝学！
就算自己师兄弟三人一起上，都不一定能接下岳不群的这一招！
简直离谱！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货还有这等才能！
费彬此时却在思考另外一件事情。
这华山派的脚下可是有林镇南一家的，不知道这门心法是否跟僻邪剑法有关系！
华山派在救下林镇南一家之前，可从来没有出现过如此神奇的武学。只是从衡山派回来之后，这门所谓的浩然正气诀便突然冒了出来。
他越想越觉得可疑，但是又没有两者关联的证据，却也不好开口询问，以免打草惊蛇，心道只待回山便将此事告知左冷禅，一定要好好调查一番。
他一边想着，一边用余光朝劳德诺看了一眼，却见对方也是一副见鬼了的表情。
难道这门功夫还没透露给他？
“我们愿赌服输！”封不平平复了心情，斩钉截铁道，“剑宗的秘籍我会写下，这样也算是回到华山门人的手中了！”
成不忧和丛不弃面色灰败。
此番气势汹汹地上门，却没想到会是如今这个下场，而且气宗如今的实力如此强悍，根本无法对抗，不禁心丧若死。
正在此时，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大喊。
“师父，我回来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腰挎长剑风度翩翩的少年昂首走入正气堂。
“锦儿！你怎么回来了？”岳不群不禁惊讶道。
“师父！外面的事情刚好办完一件，我便先回山看一看，没想到会碰到这件喜事！”
“喜事？”岳不群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嗯，倒也算是一件喜事。”
费彬等人见此情景，已经没脸继续留下，便纷纷告辞，灰溜溜地离开了。
临走还不忘把五岳盟主的令旗要走了……
剑宗三人等人则在弟子们的带领下，垂头丧气前往旁边的书房默写秘籍去了。
等众人散去，正气堂中只留下了华山弟子，岳不群便和颜悦色地询问起李锦来：“你什么时候到的？”
“就在师父与人赌斗，大显神威之时。”
岳不群闻言不禁有些脸红。
这门浩然正气可是李锦创出来的，如今却把名头放在了自己身上，虽是为了保护这位弟子，却也颇违君子之道。
李锦察言观色，知道师父有些不好意思，便转移话题道：“师父，那三人是什么来头？我听人说是剑宗的传人，那剑宗是什么门派？怎么会我华山派的剑法？”
岳不群沉吟片刻，道：“此事乃是我华山派的一桩丑事，已经过去了二十五年，门中之人知之者甚少，但如今他们已经寻上门来，事情也已解决，该让你们听上一听，引以为戒了。”
说着，他便将华山派当年的剑气之争简单说了一遍。
众弟子第一次听到华山派如此隐秘之事，不禁都有些惊讶，小声议论起来。
岳不群顿时有些不满，训斥道：“有什么问题就大声说出来，如此偷偷摸摸地成何体统！”
令狐冲率先道：“师父，徒儿想知道，当年剑宗明明还有三人，而师父师娘只有两人，人数占优，为何不留在山上，争夺这华山派掌门之位呢？”
“笨！”岳不群没好气道，“你师公当年还在，他们三人只是二代弟子，怎么争夺掌门？”
李锦装作不知，有意引导问道：“那剑宗当时已经没有一代弟子了吗？”
“嗯……”岳不群没有立即回答，沉思片刻道，“那倒也不是。当年剑宗还有一位功夫绝顶的高手，被我们使计引去了外地，未能参加这场残杀，否则气宗未必能赢。只是他后来也没有回山，这么多年过去，一直没有动静，此番也没有跟剑宗三人一同上山，想必已经去世了吧！”
“这人的名讳是什么？”李锦追问道，“徒儿就是好奇，如此高手江湖上应该有过他的传说才对。”
岳不群看了他一眼，道：“此人名叫风清扬！一手独孤九剑纵横无敌。你可在何处听过？”
李锦装作惊喜道：“这个我有印象！我在思过崖上见过这个名字！”
“哦！你说的这个为师也见过，二十五年前便已刻在那里了，想必是他当年在思过崖潜修时刻下的。”
“这位风太师叔为人怎样？”
“呵呵，他为人洒脱，不喜拘束，当年四十多岁了还孓然一身，嗜酒如命，倒是跟冲儿你颇为相似！”
令狐冲闻言不禁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岳不群摇头叹息：“可惜啊，如今华山派却没能传下他的绝学。”
李锦故意道：“若是当年剑宗与气宗能摒弃前嫌，共同奋斗，如今的华山只怕不比五岳剑派任何一家逊色吧。”
岳不群被勾起了往事，不禁怅然道：“当年，华山人才济济，仅仅气宗的长老便不少于二十人，他们的武学造诣都不输于如今的各派掌门。若是两宗的主力都在，五岳盟主根本轮不到嵩山派来做！”
李锦：“师父，若有机会将剑宗重新纳入华山，您觉得如何？”
“不妥！”岳不群第一反应便是否定，随即又补充道，“两宗如今已经结下血仇，能相忘于江湖已经是最好的结果，若是强行并在一起，只怕再起祸患。”
“可是师父您自己也明白，当年的火并其实是个彻头彻尾的错误。如今的江湖，内功与招式一个都不能少，也一个都不能差。与其说剑宗气宗双方的理念不合，倒不如说是延续了两宗创立者岳肃蔡子峰的相互敌视。一本秘籍的谬误并不足以让原本和好的师兄弟反目成仇，想必两人原本就已有了罅隙，只是有了秘籍这个由头，才正式决裂，最终酿成了二十五年前的火并。”
李锦这话说的非常过了，并不适合他这个二代弟子的身份，妄议华山祖师，已经是逾越了。
其它弟子们纷纷摒住了呼吸，觉得岳不群下一刻应该就要发怒了。
但岳不群却出奇地没有反驳，只是叹了口气道：“现在说这些都晚了！”
李锦于他而言，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弟子，而是浩然正气的发明人，华山派再次崛起的希望，他的话自然有着不同的分量。
“可是剑宗仅存的三人正在山上，为何不将他们留下，阐明其中的道理，共同壮大华山呢？”
闻言，众人面露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