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撒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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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阳。
回雁楼。
李锦进入酒楼，巡视一圈。
“小二，今天有没有一个使刀的汉子带着一位尼姑来此用餐？”
小二面色古怪:“客官您已经在这里守了五天了。每天来都问这一句。不知这位汉子和尼姑到底是何来头?”
这年头男女大防，尼姑若是与一名汉子同行，恐怕会引来非常多的非议，所以李锦这句话问得非常奇怪，容易引人遐想。
“额……”李锦也有些不好意思，“我也不认识，总之你若是看到了，而我又不在这里，记得第一时间去隔壁客栈叫我！有重赏！”
说着，他抛了抛手中的银子，示意自己不差钱儿。
小二顿时眼前一亮，连连点头:“客官放心！小人一定给您看好喽！”
一名用餐的大汉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当真是有趣！不知这个刀客有何癖好，竟与尼姑为伴！”
他的同伴和周围的食客纷纷附和。
“大哥有所不知，尼姑也是女人，这庙里实在寂寞得紧，哪个女人不思春呢！”
“这汉子口味委实太奇怪，尼姑哪有好看的？”
“那是你见识太少，想当年，我有幸远远地见过恒山派的某位师太，我跟你说，那可真是绝色……”
“……”
众人议论纷纷，有人不禁对李锦问道：“这尼姑，她很漂亮吗？”
“她不是漂不漂亮的问题，她是那种……”李锦差点嘴瓢，“咳咳，不妨告诉大家，那汉子正是江湖有名的采花贼，号称万里独行的田伯光！”
众人骇然，顿时止住了声音。
“原来是这淫贼！难怪口味如此之重……”一名江湖新手没有意识到气氛的变化，还在继续嚷嚷，直到他的朋友拼命地捂住了他的嘴。
“你不要命啦！”
见众人面面相觑，惧怕田伯光的赫赫凶名，不敢继续讨论的样子，李锦心里好笑，却也有些悲哀，正欲说话，角落突然传来一个气势十足的声音。
“一帮无胆鼠辈！不就是一个采花淫贼嘛！怕成这副怂样！”
众人循声望去，却看到两名身穿道袍的年轻道士，其中一人正一脸傲然地扫视众人，作恨铁不成钢状。
“是泰山派的道长！”
有人认出了他的道袍样式，低声惊呼。
众人低头不语，心里直骂娘。
你泰山派家大业大，当然不怕这种功夫高强的采花贼!咱们都是小门小户，惹怒了对方，只怕一个落单就送了小命了。
见众人一副鸵鸟状，年轻道士愈加骄傲，轻蔑道:“若是那采花贼敢来此处，我定叫他有来无回!”
李锦在一旁则是有些犯嘀咕。
这泰山派的弟子已经来了，配角已就位，是不是田伯光也要来了?
他不动声色地在酒店走了一圈，在被屏风遮挡的角落，还真发现了一桌特殊的客人。
那是一位神色淡然的中年文士和一位清丽可人小姑娘的组合。
李锦顿时又有了几分把握，直接在一楼最中心的地方坐了下来，拿出一锭大银子，往桌上一摆，指着旁边大堂剩下的唯一空桌道：“小二，今天旁边这桌我包了，你们也别上酒菜，就空着，来客人的时候，如果没有我点头，都不能坐这里。”
小二一看这锭银子的分量，顿时眼前一亮，这可比这张桌子一天的收益高多了！瞅了一眼掌柜，见他正暗暗点头，连忙取过银子，弯腰陪笑：“客官真大方，今儿这桌就您说了算！”
李锦自己叫了壶茶，安心等待起来。
要说他为啥会来这里等田伯光，那还得从头说起。
在原本的剧情中，令狐冲是随着岳不群一同来到衡阳城，然后在附近的山洞遇到挟持仪琳的田伯光，一番苦斗后，令狐冲重伤，田伯光则带着依琳来到了这家回雁楼。
如今令狐冲被李锦这只蝴蝶的翅膀扇去了福州，仪琳这边万一被田伯光挟持，那可很难再有人来解救了。
那可真就是造孽了啊！
李锦虽然不是圣母，却也不想善良的人因自己的缘故受到本不该有的伤害。
他本想找到原剧情中的山洞埋伏，直接将仪琳解救下来，可惜岳不群不让他乱跑，尤其是在这荒山野岭之处，而实情又太过离谱，根本无法跟众人分说。
这种情况下，他只能让随行的李全四处寻找，联系上了李氏酒家在衡阳的业务员。
李氏酒家是他早就制定的发展计划，各个剧情主要发生地几乎都安排有业务员，发展酒业的同时还能听他差遣。
他们的作用就是搜集情报，供应物资等等。
不过这些业务员没什么功夫，人数也不多，对上田伯光估计就是送菜，但干些杂活还是没问题的。
李锦让他们找出了衡阳附近二十里范围内的所有紧靠着小溪的山洞，大概有20来个，然后往每个山洞里都泼洒了在泔水中沤了十来天的鱼虾残渣，臭味极其浓烈，相信没人能在这种令人作呕的气味中造小人！
闻了之后估计几个时辰内都会恶心！
为了从源头掐灭问题，他还准备了人手，守在恒山派来此的交通要道上，见到尼姑就告知一件事：此处有田伯光出没，小心不要落单！
最后，他专门守在回雁楼这边，作为最后的防线看看能不能碰到二人。
毕竟衡阳作为附近唯一的大城，田伯光只要路过附近，就有极大的几率来此补给，这间酒楼又是原着中他看着最顺眼的，进来的可能性很高。
李锦一边百无聊奈地等着，一边心里犯嘀咕：仪琳小师傅，我可是仁至义尽了啊，如果这样你都被得手了，我也没办法了！
一直干等着也没意思，他默默琢磨起这些天刚刚入门的内功来。
在此之前，他一直觉得内功就相当于一种属性bUFF，提供额外的力量、敏捷、防御力和恢复力，还有比较特殊的寒冰、炎热等加成，所以，在他想来，即使没有内功，只要属性加成够多，应该也能正常施展剑法等招式。
可是等内功真正入门后，却发现了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内功不仅能加属性，还能够加快神经传导速度，刺激肌肉骨骼产生剧烈反应，令身体做到超出肉体极限的动作！
神经信号传导的正常速度为每秒50米到70米左右，因此运动员的反应速度是存在生理瓶颈的。
除非能绕过大脑，使信号节约传输距离，类似肌肉记忆。
打个比方，膝跳反射是一种不借助大脑就能完成的神经反射动作。由于省略了一部分神经通路，比起大脑思考后主动发动的踢腿，它要快出很多。
内功就与之类似，在没有内功的时候，一剑挥出，收招，再往其它方向挥动，中间是有一个缓冲的，而内功可以突破神经传导速度，强行作用于发力处的神经，在前一招刚刚结束时就刺激控制肌肉的神经突触和肌肉骨骼，直接使出下一剑！
相当于在大脑和末端神经之间通过内力搭建了一条信号快速通道！
因此武林高手能使出特别敏捷的招式就不足为奇了！
甚至一些违背人体发力方式的招式也可以理解了！
李锦想到这里，不禁又想打坐吐纳，抓紧时间提升功力。
可是周围都是人，万一被人碰到打断，可就容易走火入魔了！
无奈之下，他只好干等着。
为啥不玩游戏呢？
因为点券宝贵啊！
他这几天已经把点券用得差不多……剩下的根本舍不得用了！
一晃半天过去，正在李锦无聊到抠指甲时，门外传来了一阵对话声。
“小师父，你有沉鱼落雁之容。这家回雁楼就是为你开的。咱们上去喝个大醉，大家快活快活罢。”
“出家人不用荤酒，这是我白云庵的规矩。”
“你白云庵的规矩多着呢，当真守得这么多？待会我还要叫你大大的破戒。甚么清规戒律，都是骗人的。你师父肯定也经常躲起来偷偷喝酒吃狗肉。”
“你瞎三话四，我师父从来不躲了起来，偷偷的喝酒吃狗肉！”
“你不上楼去陪我喝酒，我就扯烂你的衣服。”
“你……”
说话间，两人已进了回雁楼大门。
来人正是田伯光！
他环视一圈，一眼就看到了李锦身边的空桌，常年行走江湖的经验告诉他坐在大厅正中有些不妥，但此时已经客满，没有其它位置可选，旁边的李锦看着又是一副书生打扮，没有多大威胁，只稍微迟疑了一下，便扯着仪琳的胳膊就往这边走来。
小二偷偷往李锦使了个眼色，见后者默默点了点头，便满脸陪笑迎上去道：“二位客官里面请，您二位来得正是时候，这边刚好空出一个好位置……呕！”
话没说完，他便五官扭曲，胸腹抽搐，一副要呕吐的样子。
田伯光懒得搭理他，径直坐下，哐啷一声，单刀拍在了桌上，指着座椅对仪琳喝道：“坐！”
仪琳满脸苦涩，却也无奈坐下了。
李锦坐得比较近，顿时闻到了一股恶臭，差点将刚吃的点心都吐出来！
这负责恶臭的业务员，工作做得挺到位的！
做得很好！
下次别做了！
“把你们这里最好的饭菜都端上来！”田伯光吩咐道，“奶奶个熊，老子这一身气味太难受了，马上给大爷准备一间客房，把洗澡水烧好！大爷吃完就要洗澡！”
他又看了一眼仪琳，猥琐道：“洗澡水要烧两人份的！别以为滚上一身臭水就能逃过大爷的手心！就算恒山掌门定闲老尼在此，今天也定叫你当着她的面快活上天！”
仪琳：“……？”
小二缓过劲儿来，抹了把嘴角的白沫，大声应道：“好嘞客官，这就为您准备去！呕！”
田伯光扫视一圈，见周围几乎所有的人都在偷偷看自己，只以为是自己这二人的气味熏到人了，便狠狠地瞪了回去：“奶奶个熊，看什么看！”
众人一片沉默，默默地进餐，不敢顶嘴。
李锦此时已经明白田伯光还没得手，总算放下心来。
田伯光自从走进他的十码范围，生命便已不受他自己掌控了！
李锦唯一要考虑的，就是以何种方式拿下他！
哎呀，手段太多，难以抉择，也是一种烦恼呢！
正在他内心凡尔赛时，旁边的泰山派弟子已经坐不住了。
那名青年道士拔出长剑，径直走向田伯光，大声喝道：“你……你就是田伯光吗？”
田伯光正为恶臭心烦，不耐烦道：“怎样？”
青年道士眉毛一竖：“杀了你这淫贼！武林中人人都要杀你而甘心，你却在这里大言不惭，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说着，他便一剑刺去。
田伯光胳膊一甩，便已将一旁的单刀出鞘，下一瞬，刀刃便已磕开剑身，抢在青年道士反应之前，劈在了他的胸腹间。
“铛！”
一记兵器交接的声响传遍了酒楼，众人纷纷看向此处。
却见一把未出鞘的长剑架住了刀刃，使其停在了道士胸前。
李锦瞪着道士，心里暗骂：你搞砸了我的盛大出场！鼠辈！
出手的正是他！
幸好这个憨货就站在两桌之间，李锦都不用站起身就能支援，否则多少会让这小子付出点代价！
大厅中顿时一阵哗然。
大家都没看清田伯光的动作，而李锦已经接下了这一招，顿时明白这小子的功夫也不差！
难怪敢找田伯光的麻烦！
青年道士脸色煞白，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口中干涩，硬生生咽了口唾沫，却是说不出话来。
李锦懒得管他怎么想，对田伯光冷冷道：“你这厮敢在这里杀人，真当自己是天下无敌了啊！”
“阁下何人？”
田伯光目光冷冽，默不作声收回了刀，刀柄却还紧握着。
“华山派李锦！”
“……”田伯光楞了一下，皱眉思索一番后，摇头道，“无名之辈！不曾听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