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冲突与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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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名刚刚成年，并且一直在教会的保护下成长的牧师莉亚。
她其实并没有独自带队的能力，失去了弗兰克主教这个主心骨，一路上她哭了不只一次。
而现在遇上弗雷德神父，她很自然的把对方当做了倾诉对象。
在两人对面，看着双眼通红正在被弗雷德安慰的莉亚，李牧意识到这个女孩真正的样子并不像她刚才表现的那么强硬。
回忆起辛吉德提过的话，行刑者需要有牧师在在不会发疯，那莉亚应该就是这种牧师。
这只小队的主心骨应该是那个弗兰克，但是他已经失踪了。
而两位行刑者虽然强大，但他们异常沉默，并且听从莉亚的命令。
李牧眯起了双眼，杀害了一车的狱警哪怕对于教会应该也不是一件小事，加上莉亚单纯的样子想到了更多。
或许自己可以用杀害狱警的事跟她做个交易，让她帮自己拿到灵灯救回科奇。
打定了主意李牧来到莉亚和弗雷德身旁。
面对这名长得跟卡索斯一米一样的犯人，虽然莉亚明白他不是他们要抓的那个人，但脸上还是露出警惕之色。
而弗雷德见状很是热情的解释道：“莉亚他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事实上他已经救过我们很多次了，虽然他也是犯人但主告诉我他并不是不愿悔改的罪人。”
莉亚看着弗雷德，有些不相信的问道：“真的吗？弗雷德神父，您是我在耶格市遇上的最虔诚的神父您一定不会撒谎？”
弗雷德在胸口画了一个三角形，神色异常严肃的看着莉亚道：“我以我对主的忠诚起誓，我说的一切都是发自内心的。”
看到弗雷德这个样子，莉亚脸上警惕的神色很快松了下来，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她伸出稚嫩的手，脸上带着充满歉意的神色轻声道：“李先生我为我刚才的态度感到抱歉。”
李牧伸手跟对方握了握，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他诧异的看了眼弗雷德，没想到莉亚会这么相信他，一句话就改变了态度。
不过这是好事，他当即出声道：“莉亚小姐，我们能单独谈谈吗？”
莉亚愣了一下，下意识看向身侧两名沉默的行刑者，最后又看向弗雷德。
弗雷德面带微笑的点点头说道：“那我就不在这打扰两位了。”
和莉亚来到一边，李牧已经有些猜到了她的性格，单纯、善良、城府不深。
因此他也没有拐其他弯弯绕绕，而是很直截了当的说道：“我想我知道那个卡索斯会在哪里出现。”
莉亚一下愣住了，她抬起头不可思议的看着李牧，急切的说道：“他在哪？快告诉我，我要知道弗兰克主教他怎么样了。”
李牧自然不可能就这么告诉她，而是微笑着摇了摇头道：“我可以告诉你他在哪，不过我有条件。”
这话让激动的莉亚冷静了几分，她深吸口气圆圆的脸蛋有些红，接着怀疑的看着李牧问道：“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李牧心道这女孩倒也不笨，接着指了指自己的脸道：“他长得跟我一样难道还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吗？而且刚才你们也在这里感受到他的存在了不是吗？
更何况有那两位行刑者在，你完全不用担心我会做出什么不利于你们的事情，如果我猜的没错他们也是超凡者吧？”
李牧的话句句都在理，莉亚一时也想不出有什么漏洞。
半天她也才憋出一句。
“卡索斯长得跟你一样没有什么特别的，他拥有可以改变自己样貌的易容能力。不过你说的确实有道理，说吧！你有什么条件。”
李牧心道果然那个家伙有易容能力，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要变成自己的样子，他又是哪里知道自己长相的，毕竟他们可没见过。
收起思绪李牧微微一笑，接着沉声道：“我需要那两位行刑者保护我们，并且你要帮我找到灵灯。”
说到这李牧想起了什么，有些奇怪的看着莉亚道：“对了！我能问问你们是怎么在迷雾之林里不迷路的吗？看起来你们并没有带灵灯。”
莉亚闻声在胸前画了一个和弗雷德一样的手势，接着虔诚的看向天空道：“在接受洗礼的时候，主给我们降下了恩赐，不管在哪我都能感受到教堂那座灵塔的存在，因此无论在哪里我都能感受到主对我们的指引。”
李牧挑了挑眉毛，不由猜测这位牧师小姐也是超凡者？或者说她跟莱万一样至少是拥有某些天分的人？
不过仔细一想李牧也觉得这很正常，毕竟牧师可以安抚行刑者，如果他们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是普通人那反倒奇怪了。
莉亚解释完这个，脸色开始有些纠结起来。
不管怎么说她所在的这只小队都是教会的人，护送一队犯人还要帮他们找到灵灯？这要是传出去多少会伤害到教会的颜面。
作为一名虔诚的教徒，莉亚不愿如此，但眼下弗兰克主教生死未知，使命也压在她的肩头一时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只小队平时都是弗兰克主教解决这些问题的，但现在他不见了，两位行刑者大人又不愿意说话，只能靠莉亚自己决定。
一边是教会的颜面，一边是主教的安危以及使命的完成，莉亚忍不住握紧了拳头，紧皱眉头满脸的纠结。
看着莉亚踌躇不定的样子李牧决定加一把火。
他双手抱在胸前，很是平静的说道：“你见过那辆车对吗？”
莉亚闻声愣了一下，下意识回头看向那辆军车，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眼神中更是闪过一丝内疚。
这一幕并没有逃过李牧眼神，他微微一笑道：“我想那些狱警的灵魂一定很不甘心吧？”
这话一出莉亚猛地抬头看向李牧，眼神中满是惊骇。
他怎么知道的？
但很快莉亚咬着牙辩解道：“是……是他们先动手的，行刑者大人不得已才反击。而……而且他们受到了蛊惑，看到我们像是看到了怪物一样，一点不给我解释的机会。
那时候行刑者大人已经追踪到了卡索斯的踪迹，就差那么一点我们就抓到他了。”
李牧微微眯起双眼，蛊惑？他想到了那些一见面就相信卡索斯的犯人，似乎这个卡索斯是有一些类似让人服从他的能力。
不过这并不妨碍李牧继续说下去，他看着莉亚沉声道：“你当然可以这么说，毕竟那些狱警都成了四分五裂的尸体，没有人会替他们说话不是吗？”
莉亚闻声脸一下红起来，她很是愤怒的看着李牧喊道：“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我们是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吗？我们是教会最虔诚的信徒，我们做的一切都是按照主的旨意执行的，最终都是为了整个人类的福祉。
如果因此我们犯下某些罪行，那也是主对我们的考验，如果我们有罪主会惩罚我们的，而不是你们这些无知愚蠢的犯人来妄加揣测。”
李牧的眉头瞬间皱起来，这话听的他格外不舒服，什么叫犯下的罪行也是主的考验？
这话字里行间都透着他们这些教徒的高贵和普通人的低贱，甚至荒谬的还暗示即使他们又伤害普通人的行为还是恩赐了。
他忍不住冷笑着回呛道：“所以你们主的恩赐，就是教唆你们杀人对吗？那些狱警恐怕不这么想吧？”
莉亚身子一僵，感觉胸口堵了口气吐不出来，她很少这么激动，更是第一次和陌生人对峙。
也没想到居然有人会质疑她们，质疑主。
这时那两位行刑者似乎也感受到了莉亚的愤怒，他们双眼闪过一道怒火，蹭一下站起来。
这一幕吓了周围的人一跳，但看着要靠近李牧对他不利的行刑者。
尽管威尔领赏还有恐惧的神色，却依旧坚定的站了出来挡在行刑者面前。
更有一个和这些巨汉相比显得无比瘦小的身影跟着威尔上前，莱万抓着威尔的衣服在行刑者的压迫感下忍不住发抖，但还是异常坚持的挡在他们面前。
就连卡托也跟着上前，相比和美第奇家族关系并不怎么样的教会，他更愿意站在李牧这一边。
突兀的对峙让气氛再次紧张起来，但很快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行刑者大人我没事！”
“威尔！你们别犯傻。”
伴随着这两句话行刑者伸向后背镰刀的手停了下来，而威尔等人则不由松了口气。
冷静下来的莉亚并不想再起冲突，那样几乎就坐实了李牧的话。
而且她从小受到的教导也让她不愿意因为几句话，就让这些人受到伤害。
她对面的李牧也深吸口气道：“我们没必要争吵那些，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我保证我会把卡索斯的线索告诉你。”
莉亚揉了揉因为生气有些僵硬的脸，沉声道：“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但有一点，我只保证把你们安全送到你要去的地方，如果那里没有灵灯你一样要把卡索斯在哪告诉我。”
李牧思索了片刻点点头，伸出手道：“成交！”
莉亚握住李牧的手，摇了摇头道：“这是我们互相帮助，不是交易。”
李牧耸了耸肩。
这时弗雷德快步走过来，关切的问道：“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李牧和莉亚对视一眼，都默契的没有提起刚才的事。
弗雷德见状也不好多问。
有些曲折的达成了合作，看着越来越暗的天空，李牧不想再耽搁。
挥了挥手道：“所有人都上车！”
威尔等人没有丝毫犹豫，而两名行刑者在看到莉亚示意后也迈步走向后车厢。
李牧看着人满为患的车厢，转头看着莉亚道：“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坐到副驾驶。”
莉亚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她觉得自己得看着李牧，防止这个有点让人讨厌的家伙做些什么不利于他们的事。
她抬腿正要跟着李牧往前走。
突然！天空亮起一道闪光，有那么一瞬间穿透了迷雾照亮了这里，紧接着是一道炸雷声响起。
那巨大的声响震得李牧耳朵生疼，莉亚更是被吓了一跳，脚下一个不稳。
好在一只手扶住了她，莉亚看着出手扶自己的李牧，脸色有些僵什么话也没说。只是赶紧站直了身子低头走向副驾驶位。
可她刚走两步突然感觉有人按住了自己的肩膀，她诧异的回头看着李牧脸上的表情有些生气正要质问对方想干什么。
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破空声，没等她反应过来她就感觉到有人强行把她拉了回去，紧接着她感觉自己被人抱住了。
感受到那充满安全感的胸膛，莉亚的脑子一时有些乱，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她明明应该很讨厌这个对主不敬的人才对，可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感觉到有一丝安心。
莉亚下意识抬头，却看到李牧那张无比凝重的脸。
李牧抱着莉亚，侧身闪过一道细长的黑影。
那速度之快，如果不是李牧保持着警惕注意到不对，根本没办法抱着莉亚躲过去。
站稳身子，看着消失在迷雾中的黑影，李牧把手按在了腰间的左轮手枪上。
想起刚才黑影细长的样子，他很快记起来这东西是自己越狱的时候袭击自己的藤蔓。
意识到这点李牧再次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抱着莉亚的手也因为绷紧的肌肉收紧起来。
这力道让莉亚有些喘不过气来了，她脸涨得通红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什么。
她们这些女牧师都是从小就被教会挑选培养，一辈子都是处子之身，更不会有男女之间的教育。
这是莉亚第一次被一个男人抱在怀里，她的心情很复杂，又感觉温暖又很是不安，像是自己在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一般。
最终还是不安占据了上风，她瞪着毫无威慑力的双眼看着李牧，声音带着些许喘息道：“你压疼我了。”
李牧闻声愣了一下，这才注意到莉亚通红的脸。
刚才他太紧张了，也没多思考本能的把莉亚拖了过来。
不过反应过来的他不得不感慨对方娇弱的身子还是挺柔软的，让人忍不住想多抱一会儿。
但这也只是想想，李牧当然明白现在的处境，他松开手沉声道：“我们碰上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