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黎明前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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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犯们一个个低着头，跟在前面狱警的屁股后面走出工作间。轮到最后的李牧时，他的身子摇晃了两下，嗙的一声！倒在地上。
这动静瞬间吸引了狱警的注意，他皱了皱眉头对着其他人喊道：“看什么看！走快点！不想吃饭了是吧？”
犯人们纷纷畏惧的转头，继续朝前走。
而他小心来到李牧身前，并没有贸然上去查看。他谨记着老狱警给他的教诲，面对这些囚犯不管他们干什么都要时刻小心。
李牧捂着肚子，一脸痛苦的呻吟道：“长官，我肚子不舒服好痛。”
说完他哇的一声，吐出一滩细碎的呕吐物，挣扎着想爬起来。无意间把一旁的操作杆推动起来，顿时传送带响起刺耳的噪音。
狱警见状还是忍住了想扶犯人的手，他看不出来这人是不是真的病了，毕竟在这地方犯人生病简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这时外面传来其他狱警的声音。
“发生什么事了？”
他看着虚弱的李牧，觉得问题应该不大，便喊道：“没事！你们先走，我把机器关了就过来！”
其他狱警闻声也就没管，反正这里只有一条路出去就会撞见巡逻队。
虽然嘴上喊没事，但狱警依旧没有靠近李牧只是喊道：“别给我装蒜，站起来滚出去！该死的谁让你碰这些东西的。”
他骂骂咧咧的上前拉上操作杆，传送带的噪音却没有立刻停下，它依旧随着惯性在转动。
李牧装作有些费力的爬起来，捂着肚子弓身来到铁门口，看着外面空空如也的走廊脸上露出了微笑。
狱警看着不动的李牧，还以为他又要摔了，不耐烦的走上去，想一脚把他踹出去。
可他还没来得及抬腿，就骇然看先李牧变了个人一般转过身来。
他挺直了身子，刚才虚弱的摸样一扫而空。
那为了防止囚犯互相认出是谁的牛皮纸袋上，一道冰冷目光穿过两个窟窿凝视着他。
恍惚间狱警觉得自己面前站着的，是自己当兵时那个杀人不眨眼的上司。
紧接着他就感觉喉咙被什么东西击中了，剧烈的疼痛迫使他本能的松开手里的铁棍捂着脖子。
甚至发不出什么多少声音。
李牧没有放过这个机会，一个闪身挪到狱警的后背。把手臂搭在对方脖子上，用力收紧。
脑袋抵着自己的手腕，贴在狱警耳边轻轻的说道：“睡吧！睡过去就没事了。”
狱警握着李牧的胳膊想掰动他，可那双手就像锁链一般扣住他的脖子一点点收紧。
他反抗的力气渐渐变弱，双眼透过通风窗，看着外面渐行渐远渐的同事们，头一歪不甘的晕了过去。
李牧把狱警放在地上，心道：“这身体的体格倒是不错，看着瘦力气倒是不小。”
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把狱警的衣服套在自己身上，带上帽子的李牧俨然变成了一名狱警。
没事时间浪费的他迅速来到角落锁住的铁门前，掏出藏好的铁丝，捅进锁眼撬动几下，咔哒一声坚固的门锁轻而易举的被撬开。
穿过长长的走廊沿着楼梯往上，他绕过了外面的巡逻队和押送凡人的狱警们，出现在厂房角落不容易察觉的后门外。
李牧拉了拉帽檐，低着头贴着围墙往目标方向走去，并且尽量让自己显得自然。
他还算不错的演技，在渐渐暗下来的天色中成功瞒过了那些路过的狱警们。
靠着一身狱警的衣服，他也没有引起那些哨塔上守卫的注意，顺利穿过空地来到那栋废弃的工厂门口。
生锈的铁门，加上满是污泥的墙壁，让它看起来就像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
工厂旁不远是一条通往大门的小路，不过那里隔不远就有一道关卡。
除了废弃厂房这里是一个相对隐蔽的位置，其他地方随时有可能被那些士兵发现。
但李牧知道这里也没多安全，他依旧随时有被发现的可能。
挪到废弃厂房的大门位置，李牧抬起那足有自己巴掌大的锁，研究片刻后皱了皱眉头。
这锁不是靠一根铁丝就能打开的，用那根铁棍倒是没问题，但恐怕即使有机械大师的能力他也要花上几分钟才能撬开。
可就算敲开了，他还要解开这捆成一坨比自己还大一圈的锁链，再推开这明显生锈许久的大门，这一番操作下来被发现的记录会大大增加。
这让李牧一时犯了难，可他既然到了这里那就没有回头路可走。
他迅速寻找还有没有其他进入厂房里的办法，抬头看去他不由松了口气。
只见离地大约四五米的地方，有一个通风的窗户在常年的风雨冲击下露出了一条缝隙微微晃动。
李牧当即扒着一旁的排水管一点点往上爬去，昏暗的天空让他的身影成功和废弃的厂房融为一。
排水管的插销并不牢固，扶着它给李牧一种随时会摔下去的感觉，但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爬。
终于他摸到了窗沿，可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他脚下传来，他赶紧扒住窗沿让自己固定不动。
低头看去，只见一队狱警拿着枪朝着他逃出来的厂房冲去。
李牧顿时皱了皱眉头加快手里的动作，他尝试着拉开窗户，发现窗户居然反锁了。
不过这对李牧来说不是什么问题，他在窗框上轻轻敲了几下就找到插销的位置。
掏出那根铁棍顺着缝隙插进去轻轻一挑，通风窗轻而易举的被他打开。
翻身进去，混杂着铁锈和油污的味道扑鼻而来。
他下意识屏住呼吸看向四周，这是一个巨大的工厂，两边是回字形的三层走廊，中间是一大块空地里面堆满了被油布盖住的东西。
李牧也没心情细看，沿着走廊朝工厂另一头小跑过去。
整座工厂静的可怕，只有偶尔想起的踩铁声回荡在四周。
眼看就要到另一头，李牧突然停了下来，他刚才好像听到什么动静，像是有人在交谈。
可这停下来仔细听了一下，却什么都没发现。
越狱心切的他也没功夫多想，赶紧从另一头的通风窗户爬了出去。
此刻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隔着老远才竖着一盏昏暗的路灯根本照不到这里。
沿着排水管往下踩在结实的地面上，他成功来到监狱的边缘。
有惊无险的到了这里，李牧对越狱的信心大增他借着夜色很快来到由铁棍和铁线拦成的围墙面前，三米多高的栅栏顶上是一圈一圈带刺的铁丝网。
李牧可以想象自己要从那爬出去，身上至少要少几两肉，而且老派克还说过这些铁丝网是通电的。
他从腰间拔出狱警的铁棍扔过去，可想象中电光闪烁的画面并没有出现。
思索了片刻他也觉得正常，这个世界的科技水平明显还没到那种浪费电不心疼的程度，如果这么长的围墙时刻都通着电，那会是极大的负担。
看着足有五毫米粗的铁线，李牧尝试着用铁棍敲了一下，可惜就算他使出全力也撬不动。
于此同时，监狱内响起了刺耳的警笛声。
李牧加快了手里的动作，可换了几个方向都是如此。
他额头微微冒出汗来，难不成自己要倒在黎明前的黑暗里？
让自己冷静一些，无视那些警笛声，李牧看着那些铁丝网咬了咬牙，如果在想不到解决的办法他只能忍痛了。
看着坚固的铁丝网，李牧突然意识到这东西应该也称得上是“机械”吧？只不过简单了点。
想通这点他静下心来闭上眼睛触摸敲击着铁丝网，片刻后脸上露出惊喜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