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萨卡他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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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思了片刻，李牧伸手在口袋里摸了几下，很快触碰到了那朵玫瑰。
或许它可以让莎莉娜满意？李牧没有把握，但就像她说的试一试总没有坏处。
在莎莉娜不可思议的眼神中，李牧就像变魔术一样，从口袋里小心翼翼的拿出一朵玫瑰。
上面的布做的花瓣还残留着些许水珠，在周围灰头土脸的犯人、以及附近一切都是灰黑色的基调下，它甚至比莎莉娜看起来更加娇艳。
充满荷尔蒙、血腥味、尘土、泥水的打斗还在继续着，和那朵玫瑰宛若两个不同的世界。
在场的人都愣住了，没人想象的到，耶格市胜利广场里情侣约会时才会出现的玫瑰。会在这个肮脏、糜烂、绝望的监狱里示人。
这一刻它太美了，美的不像是真的。
安迪抓着饼干的手停在半空中，玫瑰花？他脸上露出了疑惑，这一幕触及到了他的知识盲区。
他身旁的巨汉眼中则露出了些许羡慕的神色，他在这个地方只见过黑色、白色、和灰色。
那一抹红色太漂亮了，漂亮的他想每天放在枕边让它陪自己入睡。
瞎子老头伊姆则皱了皱眉头，几乎已经失明的他在模糊的视线里好像看到了一个红色的东西。
最诧异的人还是莎莉娜，在看到玫瑰的那一瞬间，她只觉得整个世界都静止了。
她的脸上褪去了刚才妖艳妩媚的表情，脸蛋微微发红呼吸也变的急促，宛如一位刚进入青春期的少女。
看着那朵玫瑰花，她一下想起了很多事情，在她进入监狱之前的事情，在她变成这副鬼样子之前的事情。
恍惚间眼前的李牧好像变了一个人，一个高大威猛，她却再也没见到过的人。
她下意识结巴起来，声音里甚至带着些许忐忑道：“这。。。这是。。。给我的吗？”
监狱里太多人为了得到她的肉体，献出了一切甚至生命，但却从没有人想起过送她一朵最普通的花。
李牧扶起莎莉娜，看着她现在的样子反倒觉得比刚才好看多了。
接着耸耸肩道：“当然！如果你满意的话。”
莎莉娜像得到糖果的小孩一般笑起来，小心翼翼的接过玫瑰，把它插在自己的头发里。
这一刻她仿佛觉得自己不是在监狱，而是在某片美丽的草地。
她踮起脚尖踩在泥水里，像给自己的爱人展示般转了两圈，脸上带着无比纯洁的笑意问道：“好看吗？”
李牧微微眯起双眼，发自内心的点点头。
或许不为了别的，把这朵玫瑰送给她也不错。
可这时一个带着些许沙哑的声音极不合时宜的响起，瞬间打破了莎莉娜沉浸其中的情绪。
萨卡紧张的搓着手看着莎莉娜，带着些许惊恐道：“莎莉娜小姐，如果你喜欢玫瑰，我出狱以后可以送你一整捧，南城外的卡赞立克玫瑰谷里，最好的时间摘下来的玫瑰花，只要。。。。。。”
“够了！闭嘴！”
莎莉娜愤怒的声音响起，她旋转的身子定在原地恶狠狠的盯着萨卡，盯着这个重新变得肮脏、灰暗的世界。
萨卡浑身一抖，感觉像被人掐住了咽喉，他求助的看向伊姆结结巴巴道：“帮。。。。帮帮我！你。。。你刚才答应过我的。”
可这次伊姆却动都没动，他平静的说道：“我只是答应你拦住这个东方人，至于其他人不在我的承诺之内。”
萨卡闻声顿时愣住了，抬手指着伊姆脸上的皮肉都拧在了一起，不甘的说道：“你。。。。你。。你敢欺骗卡慕家的人！”
伊姆却对萨卡的指控毫无反应，虽然他看不清周围的世界，但他能感觉到莎莉娜语气中冰冷的杀意。
即使是他也不想触现在莎莉娜的霉头，反倒后退了几步远离莎莉娜。
一旁的安迪重新把饼干放进自己嘴里，并摇头掏出两个木质的耳塞，脸上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哦吼！魔女要生气了。”
说着踢了踢一旁的巨汉，巨汉跟着抬起双手紧紧捂住了耳朵。
一直把注意力放在莎莉娜身上的李牧，余光无意间瞄见了安迪的动作。
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思考了片刻保险起见，他还是跟着捂住了耳朵。
紧接他就看见莎莉娜像变了个人，眉眼低垂温柔的注视着萨卡，整个人却由里到外散发着一股令人不安的气息。
她晃动着身子靠近萨卡，摆出无比诱惑的动作，一个酥的能钻进人大脑的声音从她嘴里传出来。
“我好冷，抱抱我好吗?”
即使这话并没有对着李牧说，他也能感觉到自己的脑袋一阵昏沉，废了好大一番力气才勉强稳住心神。
一抬头他惊讶的发现那些犯人一个个呆立在原地，特别是双目涣散的萨卡，他像提线木偶一般挪向莎莉娜，最后张开双手想要拥抱她。
在萨卡触碰到莎莉娜的那一刻，李牧恍惚间觉得自己听到了什么东西崩断的声音。
良久后脑袋昏沉的感觉渐渐消失了，一切好像恢复正常。
莎莉娜双手抱在胸前，爱不释手的抚摸着头发上插着玫瑰花。
而萨卡已经僵在的原地，双目无神，面色极其憔悴，一动不动。
看着他李牧竟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他老死了？
用力甩甩头，李牧一脸诧异的看着莎莉娜。
但她只是朝着李牧抛了一个媚眼，娇滴滴的说道：“我记住你了，东方人。”
说完莎莉娜扭着水蛇腰手一挥，剩下一群犯人回过神来，像来时一般簇拥着她朝望风区外走去。
没有人在意这个卡慕家族的萨卡，就像他是耶格市随处可见臭水沟旁，被人踩在脚下已经枯萎的杂草。
有些迷茫的李牧感觉有人来到自己身旁，转头看去原来是伊姆。
他那一双泛白的眼睛对着萨卡方向，低声道：“你是不是想知道他怎么了？”
李牧点点头嗯了一声，伊姆的声音里满是凝重道：“他失去灵魂了，或者按照那些医生的说法他成了植物人，直到死都不可能清醒过来。”
李牧看着一动不动的萨卡，瞳孔微缩，只觉得身子有点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