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和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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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一个文人……戚灼闻言轻笑道：“田姑娘出身英武世家，为何会想着嫁给一个文人，还是个探花郎？”
田英道：“也不是非要探花郎，主要是人家都说探花郎是每次科举里最俊的一个，我与我爹我叔叔兄长待烦了，就想找个聪慧貌美的文人，官小不要紧，左右我有嫁妆，日子一样过得好。”
戚灼由衷笑道：“那本宫就祝田姑娘早日找到一位心仪之人！”
她与田英交谈许久，逐渐放下了心。
田姑娘这般的女子，定然看不上戚泰那个人，这林氏想拿到西北的军权，怕是痴心妄想。
“公主——”
青竹小跑着过来，急切道：“可算找到公主了，公主快随我入殿，那突厥的人要请求和亲呐！”
“什么！”
戚灼猛地站起来，一旁的田英见状急忙扶住她安抚道：“公主莫要心急，您有孕在身，咱们慢慢走。”
几人扶着戚灼向内殿走去，戚灼坐回座位上，只见原本轻松肆意的气氛全然消失，殿内众人皆是大气不敢出，小心翼翼地看着坐在上方的帝王。
建宁帝放下酒杯，面无表情道：“萨萨塔将军怕是中原的酒喝的太多，都开始说胡话了，来人——还不快扶将军下去休息！”
萨萨塔闻言拉开要扶着自己的人，执拗道：“我、我没醉！我们王说好了要娶大靖公主为妻，文书都带来了，怎么能是胡话呢！”
见没人附和他的话，萨萨塔转头看向珂邦，语气不满道：“珂邦！你这个时候怎么不说话了！之前你不是挺能说的吗！”
珂邦就是之前站起来的瘦削男人，见萨萨塔已经将这件事抖搂出来，他只能放弃原本做好的安排起身道：“启禀皇帝陛下，我突厥王的确有与大靖缔结姻亲的意愿，还望皇帝陛下将公主嫁与我突厥，以结秦晋之好，开两族互市，通贸易往来，得双赢之举。”
竟是拿互市做噱头……
开通互市，与边境百姓十分有益，甚至能惠及整个大靖的贸易经济，只是之前突厥战乱，又担心大靖此举有诈，从未同意互市的开通。
在太平年代，一个女人，换取两国的永好往来，这样的交换条件，在她父皇，在整个大靖朝官员的眼里，都是一件再划算不过的事情。
果然，建宁帝本来冷淡的脸色有几分和缓，轻声道：“此举甚好，只是我大靖没有适龄待嫁的公主，突厥王的好意，朕怕是不能接受了。”
突厥既然提出这样的要求，自然了解大靖的情况，也知道两位适龄公主早已出嫁，珂邦虽然可惜没在两年前嫡公主永宁未出嫁的时候平定战乱前来求亲，只是现在的时机已经容不得他们挑选了。
突厥遭受了连年战乱，内部早已民不聊生，为了休养生息获得大靖的援助，和亲是他们唯一的机会。
当然，娶一个中原女子，这也是他们王从小到大的愿望。
“听闻大靖女子皆是秀丽无双，德行出众，我王自己配不上皇帝陛下您的爱女，因此只让我们求娶皇室宗女，名门闺秀，还请皇帝陛下决断——”
建宁帝脸上又有了笑意，举杯遥祝道：“既如此，朕自当选一名皇室宗女或者名门闺秀封为公主，让她十里红妆嫁到突厥。”
“谢皇帝陛下——”
一场两族婚事就这么缔结，却让戚灼有一丝不好的想法。
“那突厥王是什么样的人？”
宋瑾辰牵着戚灼的手安抚道：“据探子来报，突厥王年岁并不大，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这人年纪虽轻却骁勇善战，带领亲兵解决了突厥多年的内乱，一统王庭。”
“听闻突厥风俗与中原不同，妻子女人都是兄终弟及，父死子继，一生不知嫁给过多少个人，我大靖的女子嫁过去怎得接受！”
戚灼心中总有些慌乱，明明现在这件事与她无关，无论是谁嫁过去都不会是她，可她为什么会这么慌张。
察觉到戚灼的心烦意乱，宋瑾辰紧紧握住戚灼的手安慰道：“不管别人如何，这一届的突厥王没有接受自己父亲的众位妃子，直至现在，他的妻子之位依然空着。”
突厥与大靖不同，那里的风俗习惯是多妻制，在名义上可以有数位妻子，因此和亲一事对于他们来说并不算什么，然而这位突厥王到现在都没有接受各个部落推出的任何一位妻子，足以见得对和亲之事的诚意。
戚灼看着上方的父皇，为那位被家族推出去的女子悲哀。
宗亲中并未有多少适龄的贵女，华阳长公主的女儿还未及笄，她王叔也没有嫡女，至于刚刚进京的镇南大长公主……镇南侯府地处南方，与京城相距甚远，若是令陆欣和亲，只怕不好掌控，她父皇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近几代皇室子嗣不丰，且呈阳盛阴衰之势，本就没有多少女子，若是寻一些与建宁帝关系较远的亲族又显得没有那么尊重这次和亲。
那就只有世家大臣的女儿了……
戚灼想到这突然一惊，看向面色低沉的戚乾。
在他父皇心里，若说最适合的人……便是慕灵。
宴会后半段的景象她已经记不清了，终于等到夜幕降临，正门放完满目绚烂的烟花，这次万寿节才在建宁帝嘉勉众人的言语中落幕，戚灼不放心，干脆留在宫中暂不回府。
只是她能留下，宋瑾辰作为外男却必须在宫门下钥前离开。
“不必担心我，长乐宫一直打扫着，我住进去不会有事，再说还有母后照看，你不必担心。”
宋瑾辰虽然不想让戚灼离开自己的视线，却也知道她放不下和亲的事，因此只是叮嘱道：“莫要心急，总会有办法，定要照顾好自己。”
戚灼点点头，再看一眼宋瑾辰，紧接着向凤仪宫走去。
果然不出她所料，戚灼在凤仪宫门口遇见了戚乾。
“不许进去！”
戚乾闻声转过身惊讶道：“皇姐怎么留下来了？”
戚灼上前一把拉过戚乾急迫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咱们一起长大，你哪次能瞒过我！”
戚乾闻言不再掩饰，脸上都是急迫，干脆道：“既然如此，皇姐又为何拦我！”
“不拦你让你纳慕灵为妾吗！”戚灼有些愤懑，斩钉截铁道：“你若是进去，父皇得知你要保下慕灵，她只会成为板上钉钉的和亲公主！”
身为太子，有的只能是妻子，绝对不可以有男女情爱！她父皇也绝对不会允许一个能动摇太子内心的女人存在。
“你可知你若是开了口，这件事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