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上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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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节前夕，章太医亲自把解药送到卫国公府上。
“服用解药期间一切事宜我已告知世子，公主放心即可。”
宋瑾辰还未下值，戚灼将那香料递给章太医，章太医仔细嗅嗅，却并未发现什么不妥。
“这香料闻着应该和普通的驱虫香料无异，但微臣也不能确保此事，若是公主怀疑这香料有问题，容臣拿回去仔细研究。”
戚灼点点头，又提醒道：“此事先不要对世子走漏了风声。”
章太医身为太医，自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再三保证后起身离开。
室内燃着安神香，戚灼瞥见香炉吩咐道：“看好内室和库房，别让有心之人做了手脚，至于方嬷嬷……去查查这些年和她产生过牵扯的人。”
一个人投靠新主，除了钱财权利还有什么？可这些宋瑾辰都能做到，只要方嬷嬷想，宋瑾辰从来不会吝啬……到底为了什么。
戚灼不再去想，估摸着日子又说起其他：“二十三是世子亲母的忌日，这几天好好准备一番，再吩咐众人那天不许穿红着绿。”
“是，奴婢明白。”
·
临近黄昏，宋瑾辰却是突然两手空空的回来。
“今儿怎么下值这么早？”
待宋瑾辰走近，戚灼见他手里没有拿着东西，当即装作恼怒样：“怎么，世子爷带了几个月的东西就不想带了？”
宋瑾辰却是开怀一笑，撺掇着戚灼：“明日元宵咱们要进宫赴宴，晚上可就逛不成了，今天晚上虽然没有明儿热闹，但也别有一番滋味，不知公主可否给在下一个脸面邀公主前行？”
戚灼还从未在夜晚逛过京城，当即回道：“等我换件衣裳。”
“我给你挑——”
宋瑾辰对于装扮戚灼一事孜孜不倦，连忙拦下了这个差事。
只见他挑了一件柳青色梨花白的长裙，又拿起一件大红色金丝缠枝纹的大毛斗篷，戚灼见这鲜艳的红色婉拒：“红色这么显眼，咱们若是让人遇见怎么办？”
宋瑾辰却是不赞同道：“时下女子出行，不都是打扮的越靓丽越好吗？尤其是将近元宵，那年轻姑娘可不都是找这时机和情郎幽会？若是公主往低调了打扮那才是显眼。”
他边说边不容拒绝着给戚灼换上衣衫，毛茸茸的斗篷围在身上，不看正脸绝不会让人发现身份。
青荀见二人说走就走，急忙跟在后边拿上手炉等物。
戚灼与宋瑾辰坐上一辆十分低调朴素的马车，刚一落座却觉得身后有些硌人，她摸索半天，找出来两个色彩艳丽的面具。
小一点的面具是狐狸，大一点的是狼，做工十分精致，一看就是早有准备。
“我还以为世子今日没有东西送我，看来竟是我错怪世子了。”
戚灼给宋瑾辰戴好，见他只露一双眼睛，柔和的目光中和了面具的凶恶，只一瞬不瞬得盯着她。
戚灼又戴好狐狸面具，翻了翻马车中的柜子，果然找到一面小镜子，见自己戴着十分贴合好看，笑道：“这样一来，也没人能认出我们了。”
待行至夜市，戚灼与宋瑾辰没让几人跟着，像一对普通夫妻一般淹没在茫茫人海之中。
满街的小贩摊子，行人接踵而至，宋瑾辰护着戚灼，眼中含笑：“正月十五这条街会更热闹，现在还只是繁华一角。”
戚灼却觉得现在已经很热闹了，宫中宴会总是井然有序低声欢笑，大声喧哗都会有嬷嬷提醒；与现在不同，整条街上欢声笑语，喝彩声像是要漫过天际。
两人一路逛着，戚灼来到一处卖花灯的小摊上挑选，正在兴头上却突然想到一件事，揪着宋瑾辰的衣衫喃喃道：“青荀她们没跟着，咱们没有银子啊！”
对面本以为来了个大客户的摊主闻言面色一变，没想到这一对衣着华丽气度不凡的小夫妻竟是中看不中用的。
宋瑾辰本想逗逗戚灼，余光又瞥见面色不善的摊主，怕他们二人真的被轰到一边，连忙从腰际解下一个荷包。
“放心，我早就让溪风准备好了。”
戚灼见状又就不再担心，毕竟她这辈子还没有为银钱发过愁。
摊上的一个个花灯没有宫灯那么精致，却胜在形式新奇，戚灼割舍不下，挑了许多一股脑放在宋瑾辰怀里。
宋瑾辰付了钱还要充作苦力，这时倒是有些后悔没让溪风他们跟上来。
两人一路走走停停，待戚灼又将东西递给宋瑾辰，却见他怀里已经没了空隙。
二人相视一笑，宋瑾辰朗声道：“我去把溪风叫来。”
“不必了，”戚灼只是看着新鲜，并不是非买不可，“他们好不容易有了空闲，就让他们自己好好逛逛罢。”
宋瑾辰点头，见时候差不多了，一只手托着所有东西另一只手牵着戚灼来到一个馄饨摊上。
“还记得上次我给你带的馄饨吗？就是这家。”
宋瑾辰看着和摊主很熟的样子，找了一张角落里的桌子扶着戚灼坐下。
这摊子生意很好，周围坐满了人，若是要在这吃东西就要摘下面具，戚灼有些纠结，却见摊主拿着两副她十分熟悉的碗筷。
戚灼盯着上面的如意云纹好奇道：“这怎么和咱们家的那么像？”
澜庭院的东西都是她从宫中带回来的，按理说应该不会在民间遇到相同的样式，戚灼正好奇着，就听宋瑾辰笑道：“就是咱们家的。”
“我怕你不喜欢用外面的汤匙碗筷，就让溪风提前跑了一趟从家中拿了两副过来。”
戚灼闻言轻笑，惊叹于宋瑾辰的细心，也把刚刚的思虑抛之脑后。
一大一小两碗馄饨被端了上来，戚灼轻轻吹气咬了一口，确实觉得刚出锅的要比上次宋瑾辰带回家的好吃。
两人的面具皆放在桌子上，戚灼怕被人认出来一直带着斗篷上的帽子，两人面对面坐着，出众的气质任谁看了一句都要感叹一句好一个才子佳人。
宋瑾辰正端坐着，身侧却突然有一阵破空声袭来，宋瑾辰抬手阻挡正欲回击，瞧见袭击的人却是着实惊讶了一番。
“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