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鸡,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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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伤的歌在客厅里无声的回荡着,拨弄着两个曾经好兄弟的心弦。世间有多少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弟,最后走上了不同的道路,分道扬镳。茫然回首,那些在一起年少轻狂,为梦想而努力奋斗的他们,现在还好吗?
王向春抿着嘴,盯着袁秀,想要看透他的心,斟酌了一下语言,问道“兄弟,哥哥我有句话,想知道答案,你是想自立为王吗?”
“不,王大哥,你知道我,没有根基,不像是童山,有祖辈积攒下的人脉与千万信徒,或是其他造反者,仗义疏财,广结善缘,笑脸迎接四海豪杰。我这个人,太固执,不会八面玲珑,坚持军法为上,水至清则无鱼,坐不上无数人梦寐以求的皇位。但我想为天下人做点什么,开创前所未有的局面。至于更深的想法,恕我不能直言。”袁秀将心里藏很久的话说出来。
“前所未有的局面,咱们现在做的事情,难道不是吗?”王向春不理解问道。
“王大哥,你读了许多史书,改朝换代,百姓过的还是一样,即使是盛世,饿死,冻死的人也不少。一代代热血男儿拼杀造反,换来的一个个新帝国,到底为百姓带来了什么,没有质的改变。区别只是姓林的当了皇帝,还是姓李的执掌乾坤,而已。”袁秀身为穿越者,站在了无数血淋淋的历史换来的真理宝塔顶端,看见了天崩地裂,连接九天的浪花,一浪高过一浪,带来的新天地,从未有过真正的改变。封建社会,走了这么久,需要一把锋利的刀,斩断生机。
我虽然能力有限,但穿越而来,自然要做不一样的事。
化身为刀,屠尽恶魔,重造天下。
王向春似乎听懂了,又似乎没听懂了,想了几十个弹指时间,“可,你不称王,不当皇帝,能改变什么,就算你成为第一功臣,能做的事情也有限。”王向春真想化身为虫子,钻入袁秀的心底,去探查为什么他会有这样奇怪的想法。
袁秀摇了摇头,不必在说下去了,他心中的真正想法,能理解的有多少,即使理解,他们也不会相信能成功。
王向春知趣的没有问下去,兄弟的态度表达了清晰明确的意思,像是刀锋闪烁。
“还有一事,王大哥,我抓了你的侄子,他违反军法,不是什么大罪,打板子二十下。”袁秀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对好兄弟的亲人下手。
王向春知道侄子的事情,没想到,袁秀还真的动手了,好一个,铁面无私。
“随你,他年轻不懂事,让他长记性。”王向春还是放不下兄弟情,恼怒的放下话,就要离开。
“王大哥,你还不懂我的用意吗?”袁秀喊道,叫住准备离开的王向春。
等到对方停步,转身,才说道“咱们要演戏,我处罚了你的侄子,你和我割袍断义,从此后就是仇人。否则,我将来动手后,借故离开,得罪的那些人会将火气撒到你的头上。虽然仍然有些人会恨你,当初瞎了眼将我引入伙,但伤害会少很多。王大哥,多保重。乱世,刀剑不长眼,你我还能活着在见,就看天意了。”
两人对视,眸子含泪。
王向春喘着粗气,动了真怒,说道“好,好,如你所愿,兄弟,你真是个怪人,怪物呀。”
说完,头也不回,推门离去。
袁秀含泪望着王大哥离去,低声说道“怪人,怪物,哈哈,你不懂,每个人都要活出自己的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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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十七日,午时,阴云密布,却没有丝毫雨滴落下,绿意浓浓的山间小路,剧烈颤抖,远处尘土飞扬,马蹄声如雷鸣般响起,七百多骑兵,风驰电掣般掠过,直奔路尽头伫立在交通要道上的村庄,贵云村。
贵云村是远近闻名的富裕村庄,靠着地利,村里人以经商为主,种地为辅。
副元帅袁秀领兵南征时,特意派人前去招降,保证,只要投降,秋毫无犯。但就在半个时辰前,驻扎在村里的十几个士兵被打的头破血流,逃了回来。
领头的什长鼻青脸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的清清楚楚。
什长为人和善,能说会道,被袁秀委以招降的任务,他带兵进村前,特意吩咐手下不得携带兵器。
村长带上百壮丁如临大敌,见到什长笑容满面,手下士兵们毫无杀气,惊讶的同时,听清了什长的来意,留下话,要回去与村里人商议。
上百壮丁手持刀枪棍棒,恶狠狠盯着什长,什长手下的几个脾气暴躁的士兵,言谈举止带着怒火,被什长几个大耳光打的接连认错。随后,什长笑着与怒目相视的上百壮丁闲聊,渐渐的,敌对关系缓和。
等了半个多时辰,村长亲自迎接什长等人进村,笑着道歉,愿意接受招降,怠慢各位英雄,摆酒数桌。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有壮丁来报,一支几百人的部队,杀来,领头的高大士兵,紧握着一面写着大大杜字的军旗。那些士兵穿着打扮,与什长等人相似。
什长听的心里叫苦,此次南征,分为两支部队,自家副元帅袁秀领四千兵马走左路,副元帅杜武素领五千兵马走右路。
前日,杜武素领兵,打道回府,怎么还有一支小部队留在此地?杜武素与袁秀不和,人尽皆知,连带着两支部队彼此仇视。
什长拍着胸脯表示,没事,都是自家人,带着弟兄们出村口迎接,这才看清,带兵的是杜武素的亲弟弟,副将杜通。
杜通生的五大三粗,武艺高强,好色如命,并有特殊嗜好,喜欢将掳掠来的女子,活活折磨死,不知残害了多少女子。
碰到这个煞星,什长硬着头皮,说贵云村已经投降,副元帅袁秀答应,若投降,秋毫无犯。
杜通路上刚喝了酒,半醉半醒,想起哥哥与袁秀的过节,又知道此刻,袁秀在几里外,就算知道,难道还会专程赶来。
“孩儿们,进村,好好享受。”杜通喊道,身后三百多士兵齐声应命,人人喜上眉梢。
什长立即上前劝阻,杜通一拳将他打的倒退,随后下令,将什长手下士兵们打伤,之后,带兵进村,烧杀抢掠。
什长自知身份低微,无力劝阻,带人赶回军营。
袁秀听后,勃然大怒,立即点七百多骑兵,杀向贵云村。
距离村口半里地,鼻子嗅到了浓浓的血腥味,自知来晚了。
袁秀勒住缰绳,下令道“刘校尉,你带二百骑兵,把四周围住,不许杜通手下的兵,逃走一个,剩下的人,进村后,不许伤害百姓,将杜通生擒,他手下的士兵们,若投降,免死,若不投降,全杀了。”
“是”骑兵们齐声道。每个人都清楚袁秀的脾气,若不听从军命,死路一条。
战马如蛟龙出海,怒吼着,猛烈踏击地面,向着邪恶力量发起冲击,用战刀饮尽恶人们的血,用血腥送该杀之人进地狱,此刻,他们是正义的使者。
战斗持续不长时间,人数占优的骑兵们大获全胜,仅仅付出了二十多伤亡,杀敌一百四十多人,剩余人放下武器,乖乖投降。
袁秀骑马前行,冷冷扫视千疮百孔的村庄。
一路上,他见到了许多尸体,男女老幼都有,还有几岁大的孩子。
他的心,被火焰燃烧着,这样的情景,从广法军成立后,攻城略地,经常出现。
一直在忍耐,今日,就要将所有的怒火,一次性发泄。
突然,袁秀勒住缰绳,战马停步,不远处一个上半身染血的女子躺在地面,还活着,全身的粗布衣裳被撕得粉碎,下体的淤青,伤痕,清晰可见。袁秀只看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一个被糟蹋的可怜女子。
“去看看还能救活吗?”袁秀命令道。
旁边的军医下马,查看后,回答“副元帅,活不了,伤口太深,流血太多。”
袁秀仰头看天,闭上了眼睛,声音如同夜风般吹到了军医的耳边“给她一个痛快吧。”
随后,袁秀策马前行,那个可怜的女子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一条生命的终结,就像一朵花,一根草,前一刻,你还在欣赏它的美丽,下一刻,就被脏兮兮的大手连根拔起。
人命贱如草。
当杜通被五花大绑的押到了袁秀身前时,看着对方冷冰冰的盯着自己,杜通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压力袭来。不过,他为人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直视袁秀的目光,毫不退缩。
“杜副将,前日,元帅的军令到,你的部队为何没有折返,而是抗命留下,是为了烧杀抢掠吧。我刚刚统计了数字,你带兵杀了一百多村民,糟蹋了许多女子。怎么不吱声了,我知道了,杜家的男人,都像娘们,应该叫你杜娘们。”袁秀冷冷说道,身旁的士兵们大声哄笑。
“袁秀,我承认了又能怎么样?”杜通怒道,他的亲哥哥是和袁秀平起平坐的副元帅,就算是童山,也不敢杀他,最多降职而已。
“念”袁秀说道,一旁的书记朗声念着写好的罪状,上面列举了杜通不听命令,私自留下,烧杀抢掠等等事实。
等到书记念完后,袁秀说道“你在上面按了手印,就可以安心的走了。来人,给杜副将松绑。”
杜通迟疑时,袁秀继续说道“不敢按,刚才的嚣张气焰去哪里了,还真想叫杜娘们。”
杜通火起,瞪着袁秀,在纸上狠狠的按了手印。
袁秀命人收好罪状,杜通正要转身离去,听见冷如寒冰的声音响起“你安心的去地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