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特丽莎的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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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史瓦罗建立起良好到能够对他身体动扳手的友谊后，亚历克斯又开始继续思考那个最初的问题——如何处理星核。本来想先研究下星核再考虑的，但因为史瓦罗的担忧，又绕了回去。
先得有办法，史瓦罗才能告诉他星核的详细情况。这鸡和蛋混在了一起，着实烦人。
当然，在去过下层区之后，亚历克斯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让可可利亚也去了一次下层区。
大守护者是贝洛伯格的守护者，是所有幸存者的守护者，分裂是不允许的，他直接让可可利亚带着物资和支援出现在下层区，甚至是流民居住的地方，发表了名为【我们是一家人】的演讲。
效果是有的，原本上层区本来就在对荒废的旧城区抽不出人手，在可可利亚煽情的演讲下，有许多无家可归的人，愿意自己去旧城区开荒——可可利亚许诺，除了一些地标，谁修缮好的房子就归谁所有。
当然是限量的。但这足以让流民以及无家可归的人心动，旧城区已经不在克里珀的庇护下了，温度也寒冷，但好歹有天花板有墙壁，还有干净的空气。
第一批旧城区的开荒者，就诞生了。
可可利亚还和史瓦罗见了面，但史瓦罗拒绝了任何职务的邀请，只想尽忠职守的待在下层区。对于这个守护了下层区几百年的机器人，存护的象征，可可利亚只能代母亲以及自己献上最真挚的感谢。
在亚历克斯的鞭策下，可可利亚忙的脚不沾地，上下到处跑。而亚历克斯呢。
睡大觉。
这可能太难听了。
是参加第Ix机关的集会。他得尽可能的多睡觉，多参与参与，才能找到能解开疑惑的人。
苍天不负有心人，在亚历克斯白天睡觉晚上睡觉的不断努力下，他终于见到了想见的人。
“42，听说你一直在找我。”
一个黄色的虚影在梦中接近了亚历克斯，亚历克斯终于等来了“能人”，道：“您就是四十一先生？”
“是我，但不必用尊称。”41表述道：“年龄身份以及一切，在这是无意义的。”
虽然话是这么说，亚历克斯感觉对方应该是一个身上充满书卷气，戴着眼镜，一副知识分子模样的成年男性。
他之前见过18号，那家伙绝对不是人。聊几下天亚历克斯都感觉自己要疯了。
“你好41。”亚历克斯和对方交流道：“你知道该怎么封印星核吗？”
第Ix机关能人辈出，每个人都有各自的来历和身份，在虚无眼里，身份和目的都是无意义的，所以这里大部分时候都是一个大型虚无者聊天群。因为很少，除了经常挂机的零，其他人碰面的机会也很少。这位先亚历克斯加入的41，除了零，其他人也都没见过。
认识的人还没他多——他爱水群。
41在零先生的评价里，在Ix机关不算顶尖，但却有些聪明，极为友善，一些技巧找他问比较好。
亚历克斯明白，零的意思是你现在实力和不算强大的41差不多，小学生找小学生讨论问题，别来找博导玩。
“星核，你所在的位置出现星核了吗？”41表现出关心，道：“我在封印星核上面有些自己的理解，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前往你所在的位置帮你解决问题。”
看来是一个星际旅客啊。
亚历克斯倒是很想邀请对方来做客，对方也是虚无的信徒，信仰虚无在很多人眼里都比较神秘，世人很少见到。但其实这些混沌中立的人，反倒是比较好相处的。
在他们眼里，信仰文化甚至物种都没有差别，都可以平等的交流。不必担心他们怀揣着“毁灭”“欢愉”等强大的执念。
而且，零都评价41友善。那自然没什么好担心的了，最少也是个秩序中立的立场。
“我所在的地方，星核已经出现上千年了。不过，我也不知道我在宇宙中的位置。”
“那有些麻烦了。星核应该积攒了不少的力量。42，你所在的地方和星际联络过吗，知道星球的名字吗？”
“雅利洛VI。”
“我需要查询一下，24个标准时后我们再见。”
“好。”
亚历克斯起来给母亲问安，闲逛了一天后又早早睡大觉了。
等41。
“抱歉，42我来晚了。我所在的地方时间流速和外界不同，产生了点偏差。”
等到亚历克斯都快起床时，41才重新出现。
“我在资料中查询了雅利洛VI的位置，距离某座空间站只需要一次迁跃，本来想与我的伙伴转道前往你那。但出了些意外。”41带着歉意说道：“我们遇到了星核猎手，产生了一些冲突，短时间内无法前往雅利洛VI。”
“命运的奴隶？”
星核猎手，闻名宇宙的通缉犯。星核在哪里出现她们就会在哪里出现。他们的首领叫做艾利欧，被零先生评价为“命运的奴隶”，成天算计着那对第Ix机关而言毫无意义的命运。
而在亚历克斯知道的剧情里，一切的开端，就是星核猎手开启的。
“是他们。有一位来自天衣五的猎人，你遇到了要小心。”41友善的提醒了一句，然后又说道：“你对虚无命途的虚数力量理解有多少？”
“还不算很深。”命途上的力量，被统称为虚数力量。
41说道：“星核相似又不同，我无法确认你那的星核是何种状态，既然我无法赶来，那我会尽全力教会你如何封印星核。”
不愧是友善的41！老好人啊！
“那拜托了！”
“这需要很多时间，因为我的个人原因，我们见面的频率无法很高，没问题吗？可能需要两到三个自然年。这是确保无论是什么星核，你都有能力封印的保障。”
【公司】花了好久都做不到的事情，41却有办法。亚历克斯在第Ix机关混了好几个月才第一次见到对方，这个时间大概也是因为对方所说的“时间流速”以及见面频率限制才拉的那么久。
他不会嫌长，因为41也要付出同样的时间来指导他。而且相对于贝洛伯格一千年的苦难史而言，这个时间已经太短了。
亚历克斯由衷的感谢道：“41，有机会碰面，我请你吃饭。”
“谢谢，那我们抓紧时间，开始吧。”
…………
“亚历克斯，亚历克斯！”
“可可利亚啊，怎么了这是。”亚历克斯打着哈欠从床上醒来，他看了看摇着自己的可可利亚，对方脸上写满了焦急。
“母亲晕倒了，你快跟我一起去看看！”
亚历克斯瞬间清醒过来，直接三下两下的套上衣服，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们的地髓储备即将见底。”可可利亚顾不上那么多，迅速帮弟弟衣服穿上，语气中带着一种绝望，道：“母亲看到报告后，直接晕倒了。”
该死我不是让史瓦罗先别透露这件事情的嘛？不对，可可利亚这几天都在下层，应该是重新派人勘探了地下矿脉储备。
过去几百年的亏空已经彻底让贝洛伯格站在了悬崖之上。
”我先去母亲那里。姐姐。”亚历克斯直截了当的说道：“你去把报告摧毁，所有经手这份报告的人都立刻控制起来。”
可可利亚先是错愕，然后露出了坚毅的表情，说道：“好！”
不能让这份会动摇人心的报告流传出去！
当亚历克斯赶到医院的特殊病房时，特丽莎已经醒了过来，她看着窗外的蓝天，脸上残留着两道泪痕。这位笑着面对一切危难的大守护者，在得知贝洛伯格的能源只供几十年，最终还是流下了脆弱的眼泪。
“母亲你不需要担心。”亚历克斯走过去，握住她的手，说道：“我可以带阿虚出去挖新的矿脉。”
“抱歉，孩子。”特丽莎没有看亚历克斯，而是望着远方说道：“我没能给你们留下一个美好的世界。”
太短了。这意味着，不久之后贝洛伯格即将失去所有的能源，不再有电气，自动机兵也无法行动，军事生活全方面的倒退。即便她相信亚历克斯有能力解决部分缺口，但……
让一座城的希望压在自己的孩子身上，作为一个母亲，特丽莎觉得无比的自责。
“这七百年来，贝洛伯格都是如此。”特丽莎说道：“每当人们看到一些希望时，随之而来的是深深的绝望。就像我们不曾踏出这座城堡，因为只要不去外面，就不会知晓这颗星球早已经失去希望。一直以来，所有的大守护者，都是在逃避。”
“我也是，即便察觉到一些端倪，但迟迟没有行动。没想到贝洛伯格底下的矿脉只剩下最后的三十年……”
“三十年？”亚历克斯迟疑了一下。
“没错，仅仅只剩下三十年。”
特丽莎苦笑着说道：“两代人都再撑不住了。”
“……”亚历克斯停顿了一下，道：“十五年，报告上有人还在弄虚作假，虚报数字，根据我的朋友史瓦罗的计算，以现在的速度，最多只能坚持十五年。”
特丽莎只感觉窒息无比，她转过头望向自己的儿子，确认道：“你，确定？”
“在史瓦罗的认知范围内，它的计算是百分百准确的。母亲。”亚历克斯说道：“但请你不要绝望，我已经找到解决星核的办法，三年内我会解决掉这个麻烦，解决寒潮。”
特丽莎逐渐平缓了呼吸，她说道：“孩子，去帮忙把朗道先生叫来。”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他。”
“好吧。”
片刻后，杰拉德朗道是和可可利亚一起到达医院的。杰拉德匆忙的推开房门，刚想问候下，却看着已经穿戴整齐的特丽莎站在病床前，脸上遍布着杀气。
“大守护者大人。”
“母亲？您还需要休息。”可可利亚连忙上搀扶住特丽莎，而特丽莎望着可可利亚，说道：“孩子，今天不要跟着我。”
为什么？
“戍卫官！”
“在！”杰拉德的手用力捶在胸甲上。
“召集银鬃铁卫。”特丽莎脸色冰冷的说道：“今天，我要把所有染指过地髓矿石的人，全部审判！”
不管是高高在上的筑城者，还是私自买卖的商人。特丽莎的心意已决，哪怕铁腕的手段会引起动乱，她也要将所有影响贝洛伯格未来的因素全部铲除！
哪怕她会被后人称为血腥暴君，不论今日之后她是否会被迫退位。
她无法给孩子们一个温暖的未来，至少要给她们留一个干净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