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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侯爷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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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素兰连忙将方侯爷的手握在手心,口吐兰气,不停的摩挲着。

李素兰边按摩方侯爷的手,边温婉的道:“老爷莫怪,想来贞玉不过年纪小,可能一时被外人蒙蔽,才将如此宝贵的名额给了一个采药奴,我们不妨将那个采药奴唤来,让他去跟贞玉解释清楚,这样就能将家丑按在内宅,不至于大肆宣扬,让外人看了我方家的笑话。”

享受着李素兰的软玉温香,方侯爷才平缓了怒气,抚了抚胡子,沉吟片刻,随后对着大门道:“老赵,过来。”

正在门后侍奉的大管家连忙推门进入,在方侯爷面前下跪磕头道:“老奴赵云古见过侯爷,见过夫人。”

方侯爷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道:“老赵,二小姐让一个采药奴跟随她上仙门求艺,你可知那个采药奴是谁,有何来历。”

赵云古没有起身,恭敬道:“据老奴所知,那个采药奴姓方名预,他爹方言是方府的家生子,他娘齐孟则是刚刚被卖进府的,因为齐孟懂得一点医术,这方预也被方言送去书塾读过几年书,继承了齐孟的衣钵,所以就被指给了二小姐,当做二小姐炼丹房内的采药奴。”

方侯爷沉寂片刻:“嗯……姓方?卖进府中的奴隶,无论是姓方还是有什么同音之字,都会被改姓,但他爹能够姓方,看来是祖辈都就被卖进方府之人,想来也算忠心,难怪会被指给二小姐当采药奴。”

李素兰缓缓走到一旁坐下,拿着桌子上的白玉茶壶倒了一杯茶,轻轻推到了方侯爷旁。

李素兰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轻轻缀了一口,笑着道:“既然是一个忠心耿耿的仆人,想必他也能理解我们的苦心,只是,这采药奴不占那个位置,还有一个位置是要让谁上呢。”

在听闻方预世代都是他们方府的奴仆时,他们两个就放下心了,甚至将第二个名额视作囊中之物,开始讨论这个人选是谁。

毕竟一个世世代代都是方府奴仆的人,总比在外面买的人要忠心。

听着方侯爷与李素兰开始讨论第二个人选时,趴在地上的赵云古眼中闪过一丝恶毒。

赵云古暗道:“还真以为你有这种仙缘,害得我担心了好几日呢,老爷夫人一出手,你这只泥鳅也终归要回到泥地里,看着吧,那些宝贝终将要落到我的手里。”

正当赵云古在思索该如何折磨方预得到那些宝贝之时,方侯爷突然发话道:“老赵,你去将那个方预带到这里,我有话问他。”

赵云古打了个机灵,恭敬道:“是。”

随后慢慢爬起来,低着头,但却没转身,就这样往门后走去,走了九步之后才转身离去。

这是世代家族的礼仪,仆人在离去之时不可直视主人面孔,必须低头离去,在礼法最严苛的时候,哪怕是在街道上看到主人,也必须低头向后挪去,就算身后是大坑是湖泊,亦或者是悬崖也必须向后挪,一直挪到看不见主人为止,不然就是失礼,失礼的人就必须得死,而且还得全家都去死。

直到这种规矩让仆人的工作效率一降再降,随后才演变成低头向后挪九步即可。

方府与大乾王朝的岁数相同,这种礼仪就是从方府传出的,再加上方府出大将军不出大学士,为防文人嘲讽方府都是一群不懂礼仪的兵蛮子,所以方府遵守的更为严苛。

但方贞玉与方府众人不睦已久,为了给他们添堵,命令她的侍卫,奴仆,侍女皆不用遵守此礼。

赵云古一离开主宅就快步向外走去,恨不得立马擒住方预了,抓他来向侯爷请罪。

正所谓好事天降,赵云古一到外宅就迎面撞上了方预,方预也没想到自己刚想找赵云古,赵云古就撞到他的脸上。

见方预撞到他脸上,赵云古绕着他打转,恶意道:“没想到是方府最闻名的方预啊,不对,现在应该叫方预少爷了,二小姐要带你上仙门求艺,可不得叫少爷了。”

但方预的反映出乎他的意料,并没有以往那种诚惶诚恐的表情,反而盯着他冷笑道:“既然知道我要上仙门求艺,还不跪下给我磕头!”

赵云古眼睛瞪大,但转而就露出了一个讥讽的笑容:“你想上仙门?呵呵,老爷夫人召你,跟我进主宅吧!”

听见赵云古说到了方侯爷与方夫人,方预面色不变,只是眼睛重新变得古井无波起来。

随便想一想就知道了,这两个高高在上的人要召见他,不过就是为了那个能够求仙得道的名额罢了,他现明面是方贞玉的人,还在方贞文面前表了忠心。

他在方贞玉房中伺候了那么久,不可能不知道方贞玉与府中的矛盾,若是他不事先禀报她就去见那两个人,这不是在说我虽然效忠你,但我更效忠那两个高高在上的人吗。

方贞玉从小脾气冷漠,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选了自己,可方预并不在乎这些细枝末节,选就是选了,有什么阴谋以后再说。

但若是让方贞玉生气,直接取消他的名额,又带了另一个人,那他可真就是欲哭无泪了。

突然,他又见到一只蜂鸟居然突兀的站在一旁的花蕊上,没有采蜜,也没有避人,就这么盯着他们,立刻就知道是方贞文的神通。

“真是万幸!”方预暗道:“若是太相信那个直觉,恐怕我现在就露出了什么马脚,看来还是得表一次忠心。”

方预心中思绪万千,但面上正色道:“侯爷夫人召见,我自然不能不去,只是我乃二小姐房中的人,我必须得先禀报二小姐,二小姐同意了,我才能去拜见侯爷夫人。”

闻听此言,赵云古怒目而视,一只手重重的拍在方预肩膀:“你在说什么!老爷夫人相招,你岂敢不见!”

不理会赵云古的怒视,方预直接打掉了肩膀上的那只手,不屑道:“耳朵有问题就去看医生,或者你想让我来帮你治治,我说过了,我要去禀报二小姐,若是老爷夫人有什么惩罚,那我一定会承受,但就算承受,承受前我也得先禀报二小姐。”

说完,方预直接重重一挤赵云古,按理来说,赵云古服用了几年金元丹,而且五十岁还正当壮年,就方预这十六岁刚刚成年的身子,还奈何不了赵云古。

但谁能料到方预居然能成就先天道体,并且还是府中现存第二位炼气修士,虽然还没有开始吞食灵气,但也不是什么凡人能比的。

方预直接将赵云古撞到花圃中央,重重一哼,立刻快步走向了方贞玉的庭院。

“哎哟!”赵云古摔了个狗啃泥,一身体面的衣裳全被泥水毁了,特别是今早刚刚施过肥,虽然顾及着府中的主子,只是轻轻撒了一点,还做了特殊处理,没有什么味道,但赵云古在花圃内滚了一圈,闻着再没味道那也是臭气熏天。

方预撞之前还觉得不解气,照着医书上的方子,在撞赵云古的时候,还故意用胳膊肘点了他一个穴位,让他在花圃内挣扎半天都起不来,甚至一点肥料还进入他的嘴里,呸呸呸了半天,但却是越呸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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