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鲍克兰宫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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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士发愁地看着随性的青年，难以想象此人到底特别在哪里。
见鬼！但他确实无视禁制摸到了湖女之剑，并且得到青睐。
最令人郁闷的是，上一次让湖中仙女这般特殊对待的，还是隐士自己。
“没什么，请不要认为我将你留下就代表你很特别，我再强调一遍，你这是在赎罪。”隐士冷哼。
夏佐听闻，笑着蹲下，一伸手，仍旧毫无阻碍的握住剑柄，承认着。
“知道，大罪，罪孽深重......”
隐士深吸一口气，抬头看着天空。
他突然感觉，几千年的守护，完全错付了。
“罢了......你带着剑走吧。”他长叹一声，橙红色的眼眸闪烁疲惫，“虽然我在你身上看不出任何一种高贵纯良的品德，但女士就是这般吩咐了，我也只能照办......这剑，暂且借给你。”
“借？”
夏佐捕捉到了关键的字眼，皱眉再次确认：“你确信你的女士是这么说的？一字不落？”
隐士起身，对着巫师点点头，重复湖中仙女的旨意。
“是的，女士说：让他带走那把剑，在疯狂与风度调和之后，他自会归还......”
老者语气一顿，双手背后，眯起眼睛接着道：“我会在这里等你，等你离开陶森特之前收回此剑，那时我也能去云游四方了。”
这番话不禁让夏佐警惕起来，手上的剑都不香了。
隐士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
“巫师阁下，我想你也知道这把剑的精妙所在，拿不拿在你，是的，我跟你的想法一样，湖中女士或许只是想利用你养剑，你不是第一个使用过这把剑的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他身体前倾，低声道：“这是你的荣幸。”
湖心岛一片沉寂，远处的渔船开始收网，却没弄出任何动静。
夏佐有些头痛。
好消息是，选择权到了他的手里，湖女之剑对于猎魔人确实重要，越早拿越强。
坏消息，这位湖中女士的意图，他有些看不懂。
真的只是养剑那么简单？？
夏佐手握住剑柄，感受到了银剑的沉稳和力量，剑身冰凉的触感在手中传来，银剑的刀刃锋利无比，挥舞起来发出轻微的呼啸声，宛如切破空气的音符。
每一次刺击都能在空中留下一道银色的光轨，精准而优雅。
夏佐持剑，终决定将其收在背后。
“好，请回吧！”
隐士微微点头，转身。
预想中的落水声并没有出现，隔了很久，他又扭头，发现巫师依然站在原处看着他。
“臭小子！干什么！你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剩下的只有我个人立场上的羞辱了！”
夏佐摇摇头，决定试试他，于是挥剑指着岸边。
“太远了，女士不想让别人知道我拿走剑，你该尽快送我回去，保护好......圣剑。”
......
夏佐在岸边无聊用芦苇杆扎青蛙，等了有半沙漏时间后，其余几人才依次抵达，当最后哥利亚踏上岸边，湖面的镜面魔法彻底消散，再起波澜。
现在，只有水蝇能在上面行走。
事实上，在本地渔夫眼里，这件事根本就没发生，你要告诉他们湖水会变成坚固的岩石，呵！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陶森特境内四季如春。
唯有出口货物的杉斯雷托河才会在春季有融雪的苦恼，那时商人会组成商队，乖乖改远航为陆运，避免船沉酒散。
哥利亚上岸后环顾四周，发现少了很多人，犹豫着对夏佐发问：
“大人，您的护卫......”
“遣离了！”夏佐微笑回应，抬起双手比划两下，道：“我只留下格温和波比，这样没问题吧？”
“自然没问题。”
哥利亚迅速回答，他重新穿上铠甲，随手弹掉因失误而挤扁爆浆的青蛙，做好一切之后又是一名光鲜的骑士。
皇家骑士。
“只要大人您合法注册登记武器，并且缴税，事实上带着所有护卫也没问题，这里是公国。”
“哦？”夏佐来了兴趣，“稀奇了，只要交税，能带军队进来？”
他嘴上询问着，侧身上马，整个队伍不准备再耽搁时间。
路上，哥利亚为他描述了很多公国的条例，主要集中于税务方面，类似于剿匪的赏金也应上税，用来供养伤残老兵，卖未加工珍珠算投机倒把，拿走居民财务当然算犯法，假如一切正常，会得到优良纳税人的称号。
夏佐忍不住看了眼格温的剑鞘，他不清楚，湖中之女能不能算陶森特居民......
最让人惊讶的还是武器税，经过细问，他发现这条法规里规定的也只是‘未开战盟国的贵族使节’可以带低于20人的护卫纳税进城，在离开时可携带免税美酒退回来，属于变相的贸易手段。
开始夏佐还当陶森特要钱不要命。
最后，军队进城果然是不行的。
放在他自己身上，夏佐很相信教团的隐匿能力，武器和装备特定存放，撑几天不被发现毫无风险。
至于要不要在陶森特多待，还得看这位女公爵到底什么态度，假如像哥利亚所说，她真的有求于夏佐，那么也得提前给老家打好招呼。
路上，几人沉默不语，直到走过一个巨大宏伟的双层结构大桥，黄昏前，他们终于抵达了陶森特的骄傲。
鲍克兰宫殿。
骑士挺起胸膛，盔甲随着马蹄发出有节律的碰撞声，来往经过的宫殿守卫身着黑甲，高举长矛，他们会扶着胸前橙红色的花朵向几人致意。
工人包着白色汗巾，来回清扫贵族聚会留下的酒渍、烟渣与果盘。
除此之外，女性贵族们带着花边帽，面纱垂到鼻尖，褶叠连衣裙的领口开得相当慷慨，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考虑到明天的盛会，她们早早佩戴上珍贵的项链。
望着雪山喝酒。
玛瑙、翡翠、珍珠、钻石、雕花贝壳、古生物化石、天青石......夏佐并非珠宝专家，依然能辨别出，任何一件的成色都足以震动港口市场。
女人快步经过的时候，用扇子盖住脸，眨巴眼睛看着夏佐一行窃窃私语。
喷泉尚未启用，旁边吟游诗人仅用两根手指就将鲁特琴拨弄出颤音，夏佐也懂这个技巧，可以凭空变出水来，无论是宴会还是床上。
松树、云杉、巨柳等植被恰到好处点缀白墙巨石建筑，整个宫殿本身就像教堂，倘若没有红花与绿叶软化，一瞬间呈上的压迫感足以将陶森特几百年累积的开明口碑轰碎。
“修的不错，树没栽够。”
夏佐低语着，他认为这宫殿，修的很讲究。
整排白色的雕像和宫殿浑然一体，如果不出意外，都是精灵时期留下的，女体石雕半裸抱着采摘篮子，她们被敲掉了耳朵，价值大大下降的同时得以幸存，继续承担‘美’的职责。
除了巨大的拱形白门，一整串的枝杈状镂空雕花下，有延绵不断的辅门，每一扇都需仰视。
身在此处，正常人不会抬头，那是费劲且没有品味的事。
懒惰的欣赏精灵宫殿，是建筑师尝试传递出的信息。
夕阳下，一眼望去，尖顶建筑错落有致，踏上主路的瞬间，耳边便会隐约奏起震撼人心的咏叹。
所有人都被震慑住。
“总有一天，我会在这里布道，留下雕像。”
雷比欧达啧啧称奇，拍了拍路边一个吹笛子小女孩的脑袋，却被辅臣罚款警告。
理由是试图猥亵宫廷奏手。
哥利亚交涉片刻，带着他们走进宫殿的会客旁厅。
这里很热闹。
算上麦提那，一共七国使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