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掏大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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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芒种的季节，打春后一次雨都没下过。
不下雨，地太硬，硬种倒是也能种，不过最好还是要下雨。
土壤需要水分，秀芳步行走到山上看看土壤的情况。
农民都是靠老天爷吃饭，秀芳家里事小，把地种好了一年也有一份不错的收入。
如果现在种地，迟迟不下雨，那种子就白白浪费了。
不如先让孩子们背粪，先储存一部分大粪作为养料。
正好系统奖励了粪杈和粪筐。
“庄稼一枝花，全靠粪当家。”
秀芳回到家里给大家伙开会。
“现在到了种地的时候，大家先备好农家肥，越多越好，工具我已经放在了院子里。”
往年这个时候，这些事儿都是秀芳和老三的活。
“娘，那是男人干的事情，我们女人做好饭就好了。”
桂英说道。
桂英不想掏大粪，又累又臭的活她不想沾手。
“大家都要干活，不分男女，做饭的事情就交给小梅和凤娥，她们两个怀孕了，不能干重活也不能闻臭味。”
除了小梅和凤娥，大家到院子里领工具，分批行动。
第一批当然是老大开始，桂英拿着粪筐，铁柱拿着粪杈。
两人来到厕所，还没等下去，桂英就闻到一股酸臭味，直冲脑门，胃里一阵翻滚。
“铁柱，你先下去掏，我在上面等着背回家。”
铁柱身为家里的老大，倒是没有什么表情。
“捂住鼻子不就好了？”
看不出来，铁柱竟然能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掏粪。
一个小时后，粪筐装满粪便，桂英说好的她背回去。
可怎么都下不去手，心里责怪婆婆摆明就是为难她。
刺鼻的味道，让她一顿恶心呕吐，铁柱上来透透气。
“你怎么还不背回去？可是你说的我下去掏粪，你背回去，不能反悔！”
桂英在做心里斗争，咬着牙闭着眼背起来，一鼓作气背回后院。
大家在屋里都等了一个多小时，就是想看看第一批的成果。
桂英放下粪筐，扶着墙一顿呕吐，把早上吃的窝窝头都吐了出来。
铁柱跟在后面不言语，桂英都是被他惯坏了。
凤娥庆幸自己怀孕不用干活了，看着大嫂子的样子，浑身滂臭。
她刚怀孕没多久，也开始一顿呕吐。
“看看你们大嫂子，没怀孕吐个什么劲？不下单的鸡我都不好意思吐。”
桂英听着婆婆这样说自己，心里难受得很，嘴上还是忍住了，毕竟不是她一个人，还有雅芝呢！
没有媳妇的，就自己分为一组。
老二癫癫拿着工具走了。
此时此刻大院里充满了味道，桂英午饭不吃了，看到窝窝头就能想到土坷垃。
秀芳看到桂英这样，就应该灭一灭她的威风。
味道飘到了隔壁王大娘家里。
王大娘跟老头子抱怨：
“王秀芳又在搞什么幺蛾子，这么臭还怎么吃午饭，你去找她说说。”
老头子哪里敢去隔壁，他继续在院子里浇花。
“要去你自己去，不就是大粪窖的味道？你不是庄稼人，我们也该备点肥料了。”
“那是你的事，人家儿子儿媳妇都干，你看我们儿子就知道伸手要钱。”
这话当着李四儿的面她不敢说，只能对老头子抱怨。
王大娘实在受不了，在墙头大喊：
“王秀芳，别整大粪了，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王秀芳在屋里听着哈哈大笑，今天有点小凉风，专门往她家刮。
王大娘狗急跳墙的样子，让秀芳想起了一个人物。
王大娘见无人回应喊的原来越凶：“谁让你们今天掏大粪的，你们有没有通知我一声？”
“老婆子，闭嘴吧！每年都有味，今年怎么这么爱骂街！”
“你说我骂街，这还怎么让人吃饭？”
王大娘被粪臭味折磨疯了，她穿着破布碎花长袖，佝偻着腰，对着空气一顿输出：“退，退，退，退……”
秀芳实在忍不住大笑，出来看见王大娘跳脚的样子，就像个跳大神的。
“行了，王大娘，别白费力气了，用不用我放在墙头上晒一晒？”
“王秀芳，你别得意。”
王大娘实在受不了，去孙二家待一会儿。
孙二今天正好在家，自从王大娘进屋，孙二就闻见了屎臭味。
孙二还以为王大娘拉在了裤子里，一直不好意思问。
“孙二，上次的事情多亏了你，今天大娘给你几颗白菜。”
孙二看着白菜都没有了食欲，脑海里不禁浮出一个画面。
他摸了摸鼻子。
“孙二，别误会，还不是王秀芳家掏大粪，今天的风往我家刮，弄的我没有心情吃饭，上你家找点饭吃。”
“原来是这样啊！大娘，我还以为……”
王大娘自己都笑了，这个王秀芳真是让人那她没办法。
中午除了男同胞，妇女同志都没有胃口吃饭，秀芳若无其事地吃着窝窝头。
想到今天有意外的收获，秀芳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这样的场面好像秀芳是实实在在的农民，她们倒像是富贵人家的大小姐。
“还以为是大姑娘，十指不沾阳春水呢？”
下午就轮到老五家里，雅芝一万个不想去。
旺财硬拉着雅芝去，他们才结婚一年多，之前也没有听说秀芳婆婆这么多规矩。
“雅芝，你就当陪我了，装一装样子，大院里谁不会干农活啊！你都学着点，今天不用你动手，别让娘以为你什么都不会！”
好在旺财理解雅芝，在回去的大门口，旺财才把粪筐给雅芝。
仅仅一瞬间，雅芝的胃里也在翻江倒海，硬挺着背回后院。
秀芳很满意，这才像个农家媳妇的样子。
“这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大家也都体会到了每年婆婆一个人多么辛苦，只有自己亲身经历，才能体会别人辛勤的付出。
富贵由于刚放学，还要写作业，逃过了今天的掏粪大业。
为了犒劳大家，秀芳去菜市场买了一斤猪肉回来。
这顿饭，大家吃得溜光。
“今天辛苦大家了，这才是穷人家该有的吃苦耐劳，以后自立门户这都是你们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