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伤心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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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管好你自己，青青不一定跟你怎么回事呢！”
老五说着。
那边三人坐上了去城里的汽车，富贵看什么都是新鲜的，第一次坐汽车，心里的阴霾一扫而散。
“大哥，阿爹的厂子大不大，爹爹在那里是不是挺有本事！”
“你还小，到了你就知道了，我睡一觉，到了地方记得叫我。”
老三也是第一次进城，总感觉别扭，与外面的世界格格不入。
这个汽车上的人都是乡下去往城里的，看她们穿得花里胡哨的。
一路上富贵兴奋得很，这些天他今天最开心了。
一路周折，终于到了车站。
“醒醒，大哥，我们要下车了。”
铁柱睡得直流口水，梦里来城里吃大餐，大肉馅儿包子满嘴流油。
他擦了擦嘴，带着老三和富贵下了车。
下了车站，人山人海，一般在乡下才几个人！
他们显得格格不入，几个人穿得破布烂衫，一件衣服上好几块补丁。
来来往往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他们三个，铁柱有了上次的经验，都习惯了。
“老三，领住富贵，我们走过去。”
富贵东张西望，对这里一切新鲜的东西感到好奇，马上见到阿爹，期待满满。
这一走走了大半天才到厂子大门口。
依旧是那位老大爷，铁柱看他就反感，又不得不让大爷通知一声。
“大爷，您还记得我吗？能不能让张东阳出来一下，我们是他的儿子。”
大爷并没有抬头，什么表示都没有，铁柱真想上去就给他两拳。
富贵过来也求大爷通报一声。
“大爷，求求你了，让我们见爹爹一面。”
富贵从兜里掏出一角钱，放在了窗口。
大爷这才抬起头，在城里办事要懂得人情世故。
正好天黑了，现在工人们都下班了。
老头打了一个电话，让其转告给张东阳同志。
“东阳，大门口有自称是你儿子的来找你，正在门口等着呢！”
组长对东阳说道。
东阳微笑地说：“好的，组长，我去去就回。”
“别，东阳，今晚给你放假，好好陪陪他们，我看你一年都不回一趟家里。”
张东阳心里一万个不愿意，跑到门口，看着三个儿子在那里杵着。
“你们怎么来了？”
“阿爹，我想死你了！”
富贵一把抱住东阳。
东阳想推开又怕老头看见，只好把他们领到一边。
“爹，富贵想您了在家作闹，我们带他来看看您！”
卫健说着。
“你们几个当哥哥也是，不会照顾弟弟吗？来这里给我添乱！”
富贵抱着东阳不撒手，东阳只好带他们进去，把他们带到宿舍。
还好今晚别的工友是夜班，他们几个也好有一个住处。
“我就知道阿爹不会不管我们的，阿爹你的脸沧桑了很多，是不是很辛苦。”
富贵在东阳面前一顿输出，东阳看他是个孩子只好应付着。
老三发现东阳变得果然不一样了，说不出的感觉，长相神情穿着方面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你们明早就回去，别在这里添乱！”
“阿爹，我饿了，你们这有没有食堂？”
富贵问道。
“食堂关门了，你们挺一挺，你娘出来没给你们带干粮吗？”
铁柱可不傻，直接拿出来就开吃，还是娘想得周到，这个爹都不给儿子管饭。
三个儿子大老远来看望自己的老爹，老爹却嫌弃他们碍事。
老三给了富贵一个窝窝头，富贵就是不吃，撇到地上。
“阿爹，你带我们去吃饭，我好不容易来城里，不想吃窝窝头。”
富贵还不明白，跟东阳撒娇。
东阳实在受不了了，以前的富贵也不这样啊！
“别作了，去把地上的捡起来吃了，吃完赶紧睡觉，明早赶紧回家。”
“爹，富贵那么想去外面吃，您就带我们去呗！”
卫健说着。
东阳彻底发怒。
“不待就给我滚出去，吃什么吃！来找我干什么？”
铁柱早已经看透自己所谓的爹，曾经有那么一瞬间，他都怀疑他不是亲生的。
“我就说，来找他干什么，看清楚你的阿爹什么样子了吗？”
富贵摇摇头，不相信这是他的阿爹。
富贵竟然哭了出来，很大声，宿舍与宿舍之间隔音不好。
东阳捂住富贵的嘴巴，立着眼睛让他憋回去。
富贵被吓傻了，差点喘不上来气，老三推开东阳。
“我们走，至于在这里受气吗？”
正合东阳的意，铁柱早早出门等着，富贵迟迟不肯出来。
“阿爹，你为什么这样对我们，我们就是单纯来看看您。”
出门之前秀芳还让老三要点生活费，老三无法开口。
东阳往宿舍床上一坐，面无表情。
老三硬拉着富贵出来，走出了大门口，三人竟然不知道去往何处。
“要不是娘让我带你们来，我是不愿意风餐露宿，流落街头。”
富贵小小的心灵受到了伤害，看来铁柱并没有夸大事实。
一路上东阳跟他们几个保持距离，生怕别人看出什么。
铁柱带着他们俩往车站方向走，富贵开始耍无赖，走不动了。
东阳一点不担心三个孩子在外面是死是活，平静地躺在床上。
秀芳在家里心慌了一天，觉得她不去，东阳看在他自己骨肉的份上，怎么也能收留他们住一宿。
三个人在马路边找个地方准备待到天亮，富贵知道自己错了。
是他自己一厢情愿，秀芳从来没有说过东阳一点不好。
这段日子，他太任性，到了这个年龄不允许别人说话挑衅他。
这次执着的来看阿爹，让他明白了差距，明白了秀芳的苦楚。
老三卫健也对东阳刮目相看，没想到亲人变得像仇人一般。
他再也不想来到城里，车水马龙让他心神不宁。
“城市的人太冷漠，还是乡下好。”
“三弟，你能有这觉悟这趟就没白来，那富贵怎么想的，还嚷嚷不？”
“大哥，三哥，我错了，回去我就跟娘承认错误，好好上学。”
“这就对了，回去好好上学，大人的事情你以后少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