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约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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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一抹金发飞扬而起，在星光下闪烁着夺人的光彩，特莉娅紧紧抿着嘴，带着决然的眼神快步上前，狠狠挥手。
“啪！”
被打到侧过头去的贵族之子下意识捂住脸，满脸的不敢置信之色。
“你！你敢打我！就连我爸爸都没打过我！”
“啪！”
这一记将他直接扇倒在地的耳光来自于路远，他将特莉娅护在身后，环顾着躁动起来的贵族们，冷冽眼神中的愤怒几乎要凝为实质。
特莉娅不是个意气用事的小女生，在军校的三年里，路远从未见过她发火的样子，可她现在面对数目众多的贵族子弟却倔强地握紧了双拳，那双清澈的湛蓝双眸中含着泪水，却仍旧怒目圆睁，像是受伤炸毛的幼狮一样。
此时来自学员路远的记忆不断上涌，化为燃料不断燃烧着路远的理智，他只能用指甲深深扣在掌心才能用疼痛维持自己的冷静，他用看垃圾一般的眼神俯视着瘫倒在地的贵族学员，缓缓开口。
“那你又是怎么敢呢，怎么敢说出那样的话？寇治同学？”
他的语调不高，但其中饱含的压抑怒火却让在场的人一时都不敢打断他的话语。
“就在61年前，共和国殖民泰拉星的初次尝试中阵亡了多少军人，你清楚么？六十年来，三次平叛，十一次暴乱，不计其数的边境冲突，共和国阵亡的军人数你知道有多少么！”
路远伸手指向努力憋住眼泪的特莉娅，语调逐渐提升。
“她，你们口中的泥腿子，她的父母在14年前第七舰队和帝国舰队的试探交火中双双殉国，那一次共和国的阵亡人数为十七万人，而你！”
他转而指向在地上露出惶恐之色的寇治，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之情。
“而这，都是因为你父亲寇威在舰队战时的临阵脱逃，导致第七舰队侧翼遭受严重打击！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敢！”
周围原本还打算为寇治出头的人纷纷沉默下来，寇治感觉无数利剑一般的眼神刺在了自己身上，让他甚至喘不过气。
此时已经逐步有学生围在了人群外围，冉龙君等人平日里无往不利的贵族身份在这一刻仿佛失去了作用，他看着那些平民学生异样的眼神，默默在心中将寇治的十八代都骂了一遍。
“共和国蓝星首都的军属院，从40年前的十七所，到现在的三十一所，期间共和国阵亡了多少将士，难道还用我多说么？没错，共和国享受了四十年的和平，我们大可以对民众宣传说，宇宙无战事！可你，你们，在享受贵族身份带来便利的同时，有没有考虑过这一切背后的代价？”
周围已经有学生开始迎合路远的质问，刚刚的贵族们有多狂妄，现在的他们就有多狼狈。
路远看着沉默不语的贵族们，心知这帮人哪怕现在恨死了寇治，也不会当场和他划清界限，共和国贵族的权利远低于帝国，但也导致了贵族间的异常团结。
他并不打算裹挟逐渐聚集起来的学生们来逼迫这些贵族，毕竟这是他和特莉娅的事情，而且这些学生在冷静下来以后也未必能够抗住来自各方面的压力。
冷笑一声后，路远将夏侯元深手上的挑战书拿走，此时这位传统军事贵族出身的五虎之一已经羞愧到不敢抬头。
“你们的挑战，我接下来了，如果你们赢了，我会向校长自愿放弃巡星典礼的发言权，但如果我赢了。”
他再一次环视四周，将在场所有贵族或羞恼，或惭愧，或漠然的表情记下。
“那他必须要对我们这样的泥腿子，公开道歉。”
冉龙君缓缓点头，作为一个领导者，他知道这样的承诺有可能会将自己和自己代表的势力陷入不利境地，但此时如果不进行这样的让步，事情说不定会完全脱离他的掌控。
“我替他答应了，挑战预定为三天后，地点为推演约战会馆，希望你能如约而至。”
路远和那对从始至终都维持着傲慢的双眼对视片刻，他感觉如果此时有动画效果的话，二人的视线一定已经擦出了火花。
“那么告辞，特莉娅，我们走。”
将特莉娅仍在微微颤抖的小手牵上，路远拉着一言不发的金发少女离开了人堆，人群如摩西分海般为他让出道路，无数蕴含着不同情感的目光投在他身后，见证着学院中冉冉新星和传统势力的第一次正面碰撞。
冉龙君站在原地，没有回头去看离去的路远，他只是在那站着便能够不断驱散周围旁观的学生们，不过一分钟多，原本还初具规模的围观人群便尽数散去。
他看着噤若寒蝉的下属们，面若寒霜，半晌后才淡淡开口。
“把那个废物拉起来，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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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远二人抵达航班站的时候，地月轨道航班早已离去，站在空荡荡的月台上，他面带笑意，为特莉娅轻轻擦去未干的泪痕。
“那一巴掌，打得好。”
仍在生闷气的特莉娅抿着嘴，闻言不满道：
“要不是你把我拉到后面去了，今天非得让他见识下年级前三的近身格斗！那混蛋、他居然敢...”
见特莉娅越说越气，路远只得用食指抵住她娇嫩的唇瓣，止住了她越来越激烈的言辞。
“好了，没必要为一个不长脑子的家伙生气，再说了，三天后他就要对全校公开道歉，这种事对于他们那些死要面子的贵族来说，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唔。”
特莉娅伸手将路远的手指移开，脸上的神色很快就从愤然变得有些惴惴不安。
“可、可那样你就没办法低调行事了。”
路远早在蔚蓝新星号上就和特莉娅和杨从理说过自己接下来的打算和行事风格，二人是知道路远打算闷头做大事的，此时特莉娅回想起这些东西后，不由陷入了自责之中。
“好了，就算你那会不打他那一巴掌，我也会打的，以前在院里我就说过会保护你，如何，是不是说话算话？”
特莉娅低下头去，声音变得细若蚊吟，再加上新的一趟航班到来，引擎声下，路远根本没听清她说的话。
“你说什么？”
“什么都没说！快上车了！”
眼见特莉娅狠狠瞪了自己一眼后快步走上小型飞船，路远露出困惑的表情。
“人家这也不是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