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推演进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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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副参谋长阁下么。”
特莉娅看着一脸镇定的路远，神色愈发冷冽，一旦局势稍稍缓解下来，月面精英的能力便在她的身上体现出来。
母舰太空陆战队所在舱室列表、母舰警备队防御部署、乃至是舰队灵能突击队的战备情况。
在大大小小上百份路远要求她帮忙查阅的资料中，这艘母舰上所有战斗编制的详细资料都俨然在列。
轻轻完成一次思考过后的深呼吸，特莉娅再抬头时，神色各异的分舰队指挥官们在她眼中的形象便改观了不少。
“因为间谍数目不明，因此按兵不动么？明智的选择，但进行军棋推演多少还是有些草率...”
看着杨从理那出神的样子，托马斯少将终于忍不住呵呵地笑了起来，连额头上的褶子都舒展开了不少。
“小杨，战场就是这样，你无法永远选择最优的解决方案，更多的时候，我们都是在从一堆烂到不行的选项里挑出勉强还能用的那个。你刚刚肯定在想着，只要我和诺顿中的一个换乘到母舰就可以完美解决问题对不对？”
老人睿智的目光越过舷窗，看向伊薇尔星系中那颗橘红色的火球，那步入暮年的庞大天体已显颓势，正不断朝内崩塌着，一如垂垂老矣的自己。
“可在母舰情况尚未明朗的状况下，我们坐着穿梭机去往母舰，到底是去力挽狂澜，还是羊入虎口呢？要知道，母舰上的战斗人员有五千名左右，在这种时候，我们要做好那五千人全部都是叛徒的准备！”
原本和蔼的声线越发严肃起来，而叛徒二字出口的瞬间杨从理甚至在托马斯身上感受到了浓浓的杀气。
他幡然醒悟，和平不代表着太平，从殖民星叛乱到猎杀海盗，这位老将身上背负的可远不止盾那么简单。
“我明白了，所以在月面军校经历过严格审查，且第一次来到第三舰队的实习生们，反而更适合站在那里。”
托马斯闻言转头用赞许的目光看向杨从理，身上瞬间消散的气势让人不得不怀疑那杀气是否只是个错觉。
在少将眼中，杨从理无疑是足以撑起共和国未来的冉冉新星，只不过，此时的他们还需要像自己这样的老家伙们发光发热，保护他们顺利成长。
“好了，推演要开始了，至于这场推演的目的，想必你很快就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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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母舰舰桥中，只有路远指尖在操作台上敲击的声音在回响。
超算算力支撑着智能AI运行，其替代了参谋部的作用，不断接收路远的命令，并传达给推演舰队，这也是二人可以以一己之力指挥整支舰队的原因。
诺顿选择的星域面积较小，因此二人几乎是在一开始就放弃了诸如绕后、分兵和断补给线的策略，面对摆明了要打正面对碰的诺顿，路远自然是选择奉陪。
宇宙战争的战术自打人类迈入太空后就不断在进行变革，就和战壕和机枪改变了排队枪毙的战争模式后各国面临的战术困境一样，没有重力和阻力的太空也是人类尚未接触过的领域。
可以说在一开始，共和国的深蓝舰队完全是结合海空军的理念组建的，即坚船利炮，力大飞砖。
期间经历过一些边境冲突，剿匪以及理论更新，最后共和国的宇宙战舰便成了现在的样子：
模块化的长条形乃至菱形舰体，主炮和多数副炮搭载于舰体正面和水平侧面，而上下面则以点防御炮台和护盾生成装置为主，推进模组位于舰体尾部。
和一些科幻作品里华丽的战舰和球型战舰之类超想象的形态不同，在路远眼中共和国的舰体突出一个高性价比的合理——正面对敌理论，既火力和装甲正面最大化。
就像是陆战的坦克，海战的舰船一样，将作战单位设计成全方位对敌无疑是一件蠢事，哪怕是在理论上全角度交战的太空。
不会有任何一位指挥官愿意以节省一部分姿态调整时间来换取一艘浑身弱点的战舰。
随着路远和诺顿的侦察舰碰面，原本处于试探阶段的二人进入了激烈的信息争夺战。
电子干扰、鱼雷对射甚至是速射炮骑脸，小型舰只间的战斗往往会刺刀见红，只是短短几分钟双方就出现了数十艘侦察舰的战损。
在侦察舰绞杀的同时，主力舰队也在逐渐向星域中央靠拢。
有些指挥官可能会选择在进入交战范围的第一时间开火，但路远和诺顿此时不约而同地选择了继续贴近距离。
“不赖嘛。”
诺顿在被涂装为红色的指挥台上指挥着舰队前进，随口朝着身边的参谋吐槽起来。
“你这家伙上次推演的时候刚进射程就开火了吧？白白浪费了数轮火力，结果被二舰队那个实习生一轮集火就带走了半数舰只，丢人都丢到姥姥家去了！”
“没有考虑到引力对动能武器的影响和能量武器的逸散问题是我的失误...”
但拿月面的精英和我这种十来年才做到校官的小参谋比，也就是您才做得出的事了。
参谋擦了擦头上的汗，一边露出尴尬的表情一边在心里吐槽着。
二人交谈之际，推演局势也逐步进入白热化阶段，战列舰阵列中已经陆续开始主炮校正射击。
眼见顶在最前面的分舰队瞬间就有数艘战舰飘红，诺顿也收起了开玩笑的心思，开始专心应付路远的进攻。
“这...”
看着战术星图上双方舰队逐渐呈犬牙交错之势的舰队状态，一旁的参谋感觉自己额头上的汗水再次流了下来。
“居然能在对攻中压制诺顿将军...月面出来的指挥官，难道都是怪物吗？”
此时母舰的舰桥上，路远却没有取得优势后应有的轻松，他双手抱胸一言不发，任由舰队AI按照自己的预定计划推进着战线。
一旁的特莉娅望着他紧锁的眉头，不由开口问道：
“第一轮炮击我方的优势很大，这样发展下去对面的战损肯定换不过我们，你是在提防诺顿少将的奇招么？”
“奇招？不，战线已经成形，我很确信对面已经没有还捏在手上的预备队了。”
路远沉吟片刻，摇了摇头。
“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诺顿少将...表现出来的实力也未免太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