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苏遮的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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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朝又吩咐了些事,便回宫处理政务了,只是他让秦暮留在了姜府,保护珩芙的安危。
他走后,朱鱼也先借口离开,毕竟昨天调了一队人马过来,君朝又下令不准声张,有些事还需要她回去处理。
而姜正更是忙的焦头烂额,无暇顾及旁人,开始清理府中残籍,让人搜查少门可还有余孽在。
姜光采和木柔朝权倾问问好,便双双去了姜随和珩芙修养的院子。
眼下,诺大是客堂只剩下了权倾,易书和苏遮三人。
权倾意外挑眉,她翘着二郎腿,端着茶杯,吹了吹茶水,好奇的问,“怎么,苏大人还不离开,是要留下吃午饭吗?”
苏遮摇摇头,“权大人误会了,下官只是有些事没弄明白,心生奇怪罢了。”
“什么事,说来听听,”权倾放下茶杯,撑着下颚,好整以暇的看着苏遮。
苏遮定神,先看了看一旁淡定喝茶的易书,才缓缓道,“两位大人,下官好奇此次少门被灭一事,必定在江湖掀起巨浪,这事要如何平息。”
“苏大人,”易书叫了他,他笑笑回,“这便是姜相该操心的事了,你无须多虑。”
苏遮蠕蠕嘴,没说话,若是权倾他尚且会反驳几句,可易书,便算了。
他便换了话接着问,“那好,只是敢问两位大人,可知陛下下令掩藏此事消息的原因是什么,嫔妃遇刺,乃是大事,怎可遮盖不谈。”
权倾垂眸,望着碧鳞鳞的茶水,笑了笑。
这个苏遮,有点意思。
易书则是放下茶杯,他看向苏遮,“苏大人,陛下的心思岂是我们敢妄加揣测的,你若是有疑惑,大可去问陛下,而不是在此刁难我与权大人。”
权倾在心里为易书叫好。
苏遮哑口无言,他没想到易书三两句把问题扔还给他,还给他加了一个虚罪。
他缓了缓,干笑两声,“是下官唐突了,望两位大人不要与下官一般见识。”
易书温和一笑,“苏大人客气了,人有疑惑,实属正常,只是要该看看那份好奇心该不该留。”
他站起身,走到苏遮面前,“苏大人,你说呢,在下说的有理吗。”
苏遮抬头看着近在眼前的易书,一怔,他抿抿唇,低声回,“易大人说的是,是下官考虑不周,给两位大人带来麻烦了。”
易书轻笑着拍拍苏遮的肩膀,“在下相信苏大人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苏遮干笑,不再说话。
权倾拍拍衣服上的灰,站了起来,她走到易书面前,道,“走吧,逛一逛。”
易书点点头,正打算跟着权倾出去时,苏遮的声音又在后面响起。
“两位大人,下次再见。”
权倾回头,狐疑的看着他,“莫名其妙。”
易书却刹住了脚,他质问苏遮,“苏大人,你是什么意思?”
苏遮朝他二人走近,停在他两人旁边,轻轻的说,“我知道尊夫人的身份非同寻常,可我并不打算深究多问。”
那一刹那,权倾和易书猛地瞳孔一收,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笑盈盈的苏遮。
权倾强忍住胸腔内翻涛滚海的怒火,低声质问,“苏遮,你还知道些什么?”
易书同样也是看着苏遮不说话,只是一双眸子里凝结着好奇和困惑。
苏遮低声道,“两位大人,你们也知此处人多眼杂,有些事不方便多说,有空不如来望春楼一叙。”
权倾还想多说,却被易书拉住了衣角,他摇头示意不可,她便忍了下来,朝苏遮假笑一声。
苏遮则是一脸人畜无害的回以权倾和易书一笑。
权倾恨得牙痒痒,压根不想再看苏遮一眼,他偏过了头,交给了易书来处理。
易书无奈,只好向苏遮说,“那苏大人,便有劳了,我们改日再约。”
苏遮轻笑着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权倾在后面给他翻了一个白眼,而后对易书说,“走吧,我出去看一看,这少门的事还没解决完。”
易书点点头,跟在权倾的后面一同出去了。
而珩芙回姜府探亲遇刺一事,虽有君朝下令竭力阻止消息横飞,可到底事情重大,有些许大臣还是知道了此事,只是没在明面上说,背地里却是流言四起。
而姜正见消息拦不住,索性放出消息,谎称是自己遇刺,遭到少门暗杀,经调查是朝中官员买凶杀人,只是少门门主守信,致死不说幕后人。
此消息一出,不少人闭了嘴,没人想要这欲加之罪,都哑巴起来。
姜正又趁此机会向君朝在早朝哭诉说尊夫人为了保护他而受了伤,府中也是损失惨重,要陛下务必还他一个公道。
他声泪齐下,哭诉说既然查不出真正的幕后人,便要整个少门陪葬。
君朝既为了安抚姜正,也为了震慑百官,给了姜正名正言顺派兵剿灭少门的由头。
姜正泪眼汪汪的磕头谢恩。
只是早朝后君朝无缘无故在殿内大发雷霆,砸了不少东西。
旁人不知缘由,可权倾他们几个知情人却心知肚明。
君朝是在发泄被姜正利用的怒火,谁让这事牵扯到了珩芙,他心尖上的人……
此事过后,一连几日,阴雨连绵,落花败叶,腐烂枝头泥土。
权倾和易书此时正在听曲喝茶,京城这几日茶余饭后的笑谈都被这事垄断。
她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也不知这风波何时过去。”
“说来也奇怪,”易书他们二人是挨着窗户坐的,他看窗外集市,人来人往,“少门这次密谋暗杀姜府上下的人,几乎是倾巢而出,所以姜相最后想要端巢不是难事,只是这事竟然没在江湖掀起风浪。”
权倾也摸着下巴,“城白说的有理,或许是此次放出的消息让江湖中人忌惮,毕竟事闹大了,对谁都没有好处。”
“或许是,”易书想到了有趣的事,“此前阿冶还说想将少门占为己有,没想到如今成了一把灰。”
“唉,”权倾改为单手撑着下颚,“我也是可怜,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想捡点好处也不成,也不知这点剩汤剩菜便宜了谁。”
“或许是萧圣,”易书的笑意掩藏在茶盏之下。
权倾“哼”了一声,“还真说不定。”
她又“唉”了一声,“明日尊夫人是不是要回宫了。”
“好像是,”易书看着她,“怎么了,阿冶?”
“没事,”权倾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又吃了一口茶,“我也该去接小随回权府了,顺便看一看尊夫人康复的如何。”
“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易书提出建议。
权倾没拒绝,她点点头,“也可以,你明早来我府中接我一同去姜府。”
“好,”易书含笑,偶尔看两眼台上的戏曲。
他又道,“待我们看完这出戏再去一趟望春楼。”
“行,”权倾偏头看台的人表演,“正好我也想看看那娇滴滴的美人。”
“阿冶,”易书无奈,哭笑不得,“你呀,就是爱胡乱说笑。”
权倾耸肩,一脸无辜,“我可没有,句句属实。”
俩人将戏看完了,茶喝尽了,才悠哉悠哉朝着望春楼去。
权倾和易书进了望春楼,便由熟客小姿先引着见了雅蝶。
一路上,权倾还不忘与小姿说笑几句,直逗的小姿娇笑连连。
易书在一旁看的太阳穴打鼓,他伸出葱白纤细的手指按住脑门。
等到了雅间,小姿请他们二位进去后,便对权倾笑了笑才将门拉上。
屋内,先入眼的是雅蝶,她朝权倾和易书行了一个礼,而苏遮则是坐在那慢悠悠的喝茶。
权倾和易书向雅蝶点点头。
雅蝶款款提着裙摆走过来,“两位大人里面请坐,我家楼主等候多时了。”
“好,”易书笑着点点头,他和权倾跟着雅蝶转入里层。
苏遮早已替他二人倒好茶水,见人来了,手一摊,“请坐,二位。”
权倾随意坐下,端起茶杯,似笑非笑的问,“苏大人,怎的,出门在外,连声大人都不愿唤了。”
易书看戏似的看着苏遮。
苏遮尴尬的喝茶,“权大人惯会说话,我若是叫你,你又横眉冷眼的,这不叫,你又阴阳怪气的,所以权大人到底想要我怎么做。”
易书憋笑难受,涨红了脸,用呼气掩盖笑意。
权倾不说话,只是幽幽看着易书,问,“很好笑?”
易书慌忙摇头,一本正经的回,“不好笑,不好笑,是我牙齿松了,动动嘴巴。”
苏遮,“……”
世风日下,丧尽天良,没骨气,没骨气啊!
权倾“啧”了一声,“这话说的苏大人都不信。”
易书连忙向苏遮看去,“苏大人信吗?”
“我自然深信不疑,”苏遮脑子还未反应,嘴巴先回答了,事后,他忍不住想,怎么回事,自己跟着一怕是怎么回事!?
权倾两个人都白了一眼,“懒得和你们瞎扯。”
她接着道,“言归正传,说说吧,苏大人,你那天在姜府的话是什么意思。”
易书也收敛了笑,表情严肃起来。
苏遮见气氛大变,也不再说笑,“其实吧,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是我有点疑问,希望二位解答。”
“什么,”权倾深邃的眼眸,目不转睛盯着苏遮,细看似深渊,暗藏试探。
苏遮并不慌,反而又悠悠然的喝了一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