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阿倾姐和小书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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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随说完后,就看着权倾和易书,知道他们有话要问。
权倾的手指摩挲着下颚,“照你这么说,陛下早已见过你阿姐和珩芙。”
“嗯嗯,”姜随点头。
“看来一切都说的通了,”权倾叹了一口气,头疼的撑着额头。
“难怪陛下会这么做,原来早有解释,”易书沉声道,“废后重封为尊夫人,是因为他知道她不是她,不是她的帝后。”
“陛下自幼聪明,”权倾道,“他这样做或许是对真正的姜禾心中有愧。”
“如此说来,我阿姐还得谢谢陛下的垂怜了!?”姜随自嘲的笑,无力的靠着马车。
“小随,别这样说,”权倾心疼姜随,却又不知如何安慰,“发生这样的事,是谁也不想的,我们能够做的就是找出真凶,替你阿姐报仇。”
“好,我知道了阿倾姐,”姜随垂下深邃的眸子,握住手,“我不会轻举妄动的,也不会被仇恨蒙蔽双眼。”
“嗯,对,你说得对,”权倾翻着白眼回,“你不会被仇恨蒙蔽,就是会被你的阿芙蒙蔽。”
“阿倾姐,”姜随气恼的盯着她。
权倾无辜的看向易书,双手一摊,“城白,你说呢?”
易书似乎在认真思考,而后道,“北亭,你阿倾姐说的不无道理。”
姜随,“……”
易书又接着道,“珩芙虽然与我们有共同的目的,就是为你阿姐报仇,可她毕竟是南景帝的女儿,身上背负的使命是夺回政权,所以除了你阿姐之外,我们与她只会是互相利用。”
他不忍心说的直白,可他必须要姜随认清残酷的现实,不要被儿女私情耽误大事。
“我明白,很早很早已经就明白了,”姜随眼神灰暗。
他道,“我明白她是利用我们,利用北国做她的后盾,帮助她夺回政权,我明白我们是利用她搅起南国的风雨,趁乱拿下南国,帮助陛下一统天下,完成大业。”
姜随垂下眸子,睫毛轻轻的颤抖,他抿了抿干燥的嘴唇,呢喃,“我在很早以前就明白了……”
无力的话,如同他这颗心,这个人,也是无力的……
“好,”权倾仿佛喉咙发痒,“你明白就好。”
回城的路显得漫长又烦闲,宽敞的马车鸦雀无声,三人都心有灵犀选择了闭口。
也不知是谁看到了谁,互相权倾一个没绷住,笑了。
她干脆的道,“行了,我也装的累,又不是明天要死了,一个两个垂头丧气的干嘛?”
易书接话,“我不是配合你们两个吗,看你们两个神伤的模样,我又不忍泼冷水。”
“易掌教还是不要掺和的好,”姜随道,“免得旁人以为我们三个人拼不出来一个好的。”
“北亭,此言,”易书忍俊不禁,“颇有道理。”
他又拧眉道,“不过北亭有一点我可是颇为不满?”
“什么,”姜随疑惑的瞪了瞪眼。
“还能是什么,”权倾抢着回答,“还不是你又叫回了我阿倾姐,却舍不得叫他一声小书哥。”
“额,”姜随如遭雷击,他看向易书的眼神仿佛在问“是这样吗?”
易书在他震惊的注视下,郑重点头。
姜随心服口服,他自拍脑门,“好吧,我是心服口服了,你们两个就是一个模子出来的人。”
他俊俏的脸蛋鼓了一嘴的气,又慢悠悠的泄气,“阿倾姐,小书哥。”
“唉!”
俩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姜随,“……”
以大欺小,不是个好家伙
他又问,“说来长公主缠着朱将军许久了。”
易书闻言,脸色一变,无论如何说,众所周知朱鱼是她的人,长公主明目张胆的接近势必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他冷声,“怕是要有一年了,从去年秋猎朱鱼救下被野兽袭击长公主开始。”
“长公主的目的何在,”权倾道,“她向来不参与党派之争,可朱鱼一事,倒是让不少人认为她加入了你。”
权倾挑眉看易书。
易书点点头,“的确,也不知陛下是如何想的。”
“会不会是陛下故意安排的,”姜随大胆提出自己的猜测,“长公主是陛下的人,这点毋庸置疑,那她这样做的理由就只有陛下了。”
“陛下,”易书轻轻念了出来。
他叹了一口气,“若是陛下存心所为,倒还好说点,毕竟事情是在陛下的掌控,可若不是陛下所为,事情就麻烦了,陛下此人,向来不喜欢脱离掌控的事。”
易书的话不无道理,同时给权倾和姜随心里敲了个警钟。
权倾道,“此事先不急,我们先看看陛下的反应再说,想必这时长公主已经在和陛下说今日葡萄园的事了。”
易书和姜随赞同的轻点头。
权倾猜的不错,君素此刻已经在丹心殿内了。
君朝和君素面对面而坐,点着的香袅袅升起,桌面上有着黑白交错的棋盘,看局势,势均力敌。
君朝执黑子,君素执白子。
一子黑子落下,清脆的声音。
君朝头也不抬的问,“那些无聊的大臣说了些什么。”
“也没什么,”君素的白子紧随其后,紧紧挨着君朝才落下的黑子,“不过是些臣子间的拌嘴,以及说了说张章的事。”
“没别的了,”君朝意外的问,他的黑子就在原先的地方落下。
“没了,”君素点点头,她好奇的看着君朝,也不着急下棋,“哥哥,葡萄园是有什么事吗?他那的葡萄确实不错,味道甚好。”
她语气里还带着点可惜。
“并未,”君朝也抬头看向君素,“朕只是好奇今年的葡萄园怎么会邀请那些大臣欢聚一堂。”
“哎,就这事哦,”君素幽怨的嘟起嘴,“我还以为发生什么了,或许是想攀附点保护伞,毕竟京中盯着葡萄园这块肥肉的人不少。”
“那宛若认为谁会成为葡萄园的保护伞,”君朝的黑棋落在了棋盘中心,那黑棋少,白棋多,就像被包围了一样。
君素错愕的看着君朝的黑棋,不太理解,她咬咬唇,脑海里闪过了两个人。
她恍然大悟,这棋局如同朝局。
黑棋是权倾和易书,白棋是沈汛他们。
君素莞尔一笑,将白旗落在了黑棋堆里,一堆黑棋里,一颗白棋极其扎眼。
她红唇轻启,“宛若认为,权掌教和易掌教最为合适不过。”
“宛若倒是聪明了不少,”君朝两指捏着一颗黑子,不过他迟迟不曾落下,反倒是扔进了黑棋盘里。
“哐”的一声,清脆脆的。
“哥哥过奖了,是哥哥教导的好,”君素没多问,将白子放入白棋盘,坐的端端正正,看着君朝。
她知道君朝问完了正事,就该问她的私事了。
君朝身子偏左,抬起胳膊,洗弄左边放着的茶杯,一杯清香的茶水一眨眼就倒满了。
他给君素和自己都倒了一杯。示意君素自己端。
君素麻利的端过茶,放在一边凉着。
君朝吹了几口气,浅浅的抿了一口茶,“说说吧,和朱鱼是怎么回事。”
“哥哥,她救了我,我自然亲近她。”君素眨眨眼睛,很自然的说,“有什么不对吗?”
“有,”君朝不留情面,道,“其一,朱鱼是臣,更是左将军,而你贵为长公主,其二,朱鱼是易书的人,你亲近她,别的臣子作何感想?”
“嗯?”他轻声反问,“其三,我为帝王,你不怕朕疑心易书,为他招来祸端。”
君朝笑了笑,“毕竟自古帝王多疑心。”
君素呆若木鸡,她几次张了张嘴,却哑口无言。
过了一会儿,她双手绞在一起,“是宛若错了,不该莽撞。”
“你呀,”君朝无奈的叹口气,“你老实告诉哥哥,为什么亲近朱鱼。”
“我……不知道,”君素扯着难看的笑,说着含糊不清的话。
君朝没法,知道问不出来什么,道,“好,你不愿说,朕不逼你,只是宛若,你要知道谨言慎行,不可因一时的心直口快惹出了不必要的麻烦。”
“嗯嗯,宛若知道了,”君素低头,咬着唇。
君朝又道,“另,你一定要记住,不要给权倾和易书添麻烦,他们两个,朕亏欠太多,早已无力偿还。”
“是,哥哥,”君素用力的点点头。
“嗯,”君朝看看燃着的香,“行了,没事你先回去吧,朕还有事要处理。”
“哦,好,”君素起身离开。
她走了没多远,就迎面碰上了姜禾,不,应该是珩芙。
珩芙看见君素,淡道,“长公主安好。”
“尊夫人安好,”君素瘪嘴,难怪急急忙忙要她离开,原来是心肝宝贝来了。
她走过去挽住珩芙,“姜姐姐,几日不见,你生的更好看了呢。”
“长公主说笑了,”珩芙道,“不及长公主,天姿国色。”
她待君素总是客客气气,大抵是因为她是真心待姜禾是嫂嫂的人。
君素嘟嘴,“姜姐姐取笑我了,姜姐姐才是最最好看的。”
珩芙有些出神。
她好看吗,她不觉得。
珩芙不想和君素过多纠缠,“长公主见谅,陛下还在等着我,我不便多加耽搁。”
“好好好,”君素识趣的松开珩芙的胳膊,“我就不打扰姜姐姐和哥哥了。”
“长公主见谅,”珩芙微微身,向前走。
走了没几步,她突然回头看了看君素的背影。
君朝大概是真的疼爱她这个妹妹,都已及竿,且贵为长公主了,可到如今还住在宫里。
珩芙又转过身,朝丹心殿走去。
罢了,她还是先想想自己的事。
姜禾的仇,她要报,她父皇母后的仇,她要报。
是掌心传来的尖锐刺痛拉回了珩芙走远的理智,她调整好状态,进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