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帝王的猜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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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倾和易书还没走到宫门口,路过凉亭时,就被姜禾拦住了,她只带了明珠一个人。
姜禾懒洋洋道,“两位大人,我想你们许是走累了,过来坐一坐吧!”
权倾和易书,“……”
明摆着的替他们做了决定了。
权倾和易书不知道姜禾有何意图,没有拒绝,过去行了礼,老老实实的站着。
姜禾摸摸肥肥白花花的毛,低了低眉眼,“两位,方才的戏好看吗?”
“好看好看,”权倾自然接下她的话,“原来尊夫人当真不骗臣。”
“我一向言出必行,”姜禾低低的笑声传来,却是一如既往的皮笑肉不笑,“说了会请掌教看戏就一定会请。”
“那便谢谢尊夫人请臣看的好戏了,”权倾拱拱手,微微笑着说。
姜禾将视线移到易书身上,“易掌教也做这种事吗?倒是让人出乎意料。”
权倾,“……”
她想给姜禾一下子,说话真真是难听,也就姜随和君朝吃得消。
易书有礼貌的侧侧身,“臣一向如此,且权掌教所做之事,臣自幼喜爱,只是尊夫人知之甚少,”
姜禾拍了拍怀里的肥肥,“果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一样的伶牙俐齿。”
她顿顿又道,“只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珩雪此人心计深沉,偷听一事她必定知晓,按兵不动,必有图谋。”
权倾和易书互相看了看对方,齐声道,“多谢尊夫人。”
心里却在诽谤:你和她分明是半斤八两……
易书问出了疑惑,“尊夫人,朝堂和后宫之间,一向少有联系,您这般公然拦住我们,与我们相谈,是何意图。”
“不过是借势罢了,”姜禾无所谓的拨弄青丝,怀里圆滚滚的肥肥死死压着她的胳膊,“后宫女人,所需要的不就是这种东西吗。”
“呵,”权倾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笑出了声,“为何是我和易书,而不是姜家,说起来姜家家大业大的,更能满足尊夫人的需求。”
“那个老东西,”姜禾漫不经心的挑眉,“我不喜欢,我还是喜欢你们两个一点。”
“荣幸哦,尊夫人,”权倾挑眉。
易书是男子,只得弯腰行礼,“尊夫人唐突。”
姜禾又道,“阿随在你手下做事,我找你不是理所应当。”
“尊夫人的话,让臣无法反驳,”权倾低下眉眼,掩下心思。
“只是尊夫人希望我们做什么,我们又能为您做什么,”权倾笑着问,一双狐狸眼满是笑意。
“无须为我做什么,”姜禾道,“我只要你将此物交给阿随。”
姜禾将肥肥递给明珠,从手腕上取下一串琉璃手链,“告诉他,我一切安好。”
权倾迟疑了,没有伸手去接,皇宫里有数不胜数的眼睛在盯着看。她担心姜禾想做的事并不是把东西交给姜随那么简单,而是另有图谋。
易书看出了权倾的为难,“尊夫人此举怕是不妥。”
“无论有没有此举,”姜禾淡笑,笑中的嘲讽显而易见,“你们二人和我也早就扯上关系了,并且钓鱼是需要鱼饵的。”
姜禾的话让权倾和易书没有理由反驳。
姜禾又慢吞吞道,“你以为珩雪不会利用方才之事,造谣诬陷你们二人和我,而朝中大臣又不会借此发难你们,倒不如顺水推舟,与我合作,各取所需,也不冤枉。”
“尊夫人您的目的何在,又可还记得自己是谁!”易书拉住权倾的手腕,严声质问,他看出了权倾的失态,同时他也是隐约觉得姜禾最近的行为太过古怪,又或许不如说她自入宫后就一直古怪。
毕竟此事事关姜随,她关心则乱,实属正常,且姜禾此举,太一反常态了。
“我吗?”姜禾笑了起来,仿佛听见了笑话,她笑的花枝乱颤,玉手掩饰唇,“自然是姜家嫡女,姜岁夕呀……”
权倾的手攥成拳头,青筋暴起,在忍耐着。
易书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话音似有安抚的作用,“尊夫人,您不认为今日的你不对劲吗?”
“有何不对,我一向如此,随心所欲,”姜禾面不改色,“我呀不过是在后宫之中过的太无聊难受了,想要寻些乐子罢了。”
“尊夫人,恕臣不能答应您的请求,”易书将权倾拉到了自己身后,他护在她前面,“臣不能让姜随牵扯进后宫,也不能让陛下难做。”
他虽然不明白姜禾为何会一反常态,找上他们,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拒绝姜禾。
因为他们是皇家的人,是君朝最锋利的剑,不能为君朝带来危险和麻烦。
“易掌教,我有那么吓人,让你避之不及,”姜禾似笑非笑,她半靠在石桌上。“不过是让你们带个东西,有那么难。”
易书见姜禾现在只字不提刚才所说的合作一事,一时拿不定主意,“臣惶恐,尊夫人恕罪。”
“易书,你不要糊弄我,”姜禾素手摆弄茶盏,“我让你与我合作,你们不肯,让你们将东西带与阿随,你们还是不肯,所以你们到底要怎样?”
易书一时怔住,他一时半会儿没摸透姜禾的心思,只凝凝神,试探性的道,“尊夫人的话臣听不明白。”
“易书,你果真是能装,”姜禾看向权倾,莞尔一笑,“权倾,你说呢,东西你是带还是不带?”
易书也看向权倾,目光平静,没有波澜。
权倾语气平淡,眼神淡漠,恢复了以往的不可一世,“回尊夫人,臣愿意。”
姜禾嘴角一扯,笑了,“这就对了。”
她慢悠悠的站起来,走到二人面前,细若蚊蝇的声音,“两位放心,我不会害了阿随的。”
姜禾把手里的琉璃手链递给权倾,“诺,拿着吧。”
权倾伸出手接过琉璃手链,“是,尊夫人。”
姜禾又逗一逗肥肥,“乖肥肥,饿了吧,走,回去吃好吃的。”
她一边逗着猫,一边慢慢的离开。
女子的声音懒洋洋的,带着媚生生的脆。
待人走后,权倾望着掌心如火似阳的琉璃手链出神,似乎在想着什么。
易书道,“因为小随吗!”
“嗯,”权倾握紧了琉璃手链,“有关她的东西,小随都会关心,若是我不答应,他会遗憾的。”
易书点点头,拍拍权倾的肩膀,安慰道,“没事的,不要担心。”
“我总觉得今日一事是有人精心设计的,”权倾蹙眉,紧抿着唇,“一切都太巧合了。”
“阿冶的意思是,是她所为,”易书意有所指,“她故意让我们碰见争执,又有意拦下我们。”
“嗯,”权倾又苦恼的咬唇,“可她目的所在是什么?”
她把琉璃手链揣进兜里,示意易书边走边说。
易书了然,“或许是想炸一炸我们,又或许是受人之托。”
“难道是他,”权倾猛然偏头,对上了易书同样瞪大的双眼,他二人心中同时有心酸在流动。
帝王自古多疑,不信任是常态,猜忌是正常。
“八九不离十,”易书和权倾走到了宫门,上了马车,“恐怕是试探我们是否藏有私心。”
“哼,”权倾冷哼,嘲笑道,“看来尊夫人对陛下也没那么无情。”
“阿冶啊!”易书哭笑不得,敲了敲权倾脑袋,“陛下自幼生活在尔虞我诈的环境里,内心敏感也正常,可他终究是信任的,不是吗?”
“你惯会为他开脱,”权倾难看的脸色缓了缓,“我只是气不过。”
“你呀,莫要气了,”易书笑笑。
“还好她还没忘了我们小随,”权倾道,“知道拿点东西,尽管到时候会成为我们开脱的证据。”
易书又气又笑,“阿冶真是会为难人。”
权倾白了易书一眼,“滚啊你。”
“我听不见,要休息一会儿,”易书自顾自的闭上眼睛,靠着养神。
权倾,“……”
在她的马车上,还敢睡觉,谁给他的脸面,权倾想了想,哦,是自己。
姜禾回寝殿时,君朝已经在那待着了,他朝她招手,“岁夕,快来尝尝这酒。”
“事情我按你说的做了,”姜禾走过去,坐在君朝对面,“你不是派人看着的吗,就不必问我了。”
“岁夕呀,”君朝哭笑不得,“人是看着,可听不见呀,又不敢靠你们太近。”
姜禾,“……”
她吸了一口气,一脸不耐烦,“他二人对陛下忠心耿耿。”
姜禾顿顿,又补充,“这天下,谁都有可能背叛陛下,可权倾和易书不会。”
“那你会吗,岁夕,”君朝突然一问。
姜禾避开他希翼的目光,将酒推到君朝面前,“陛下请喝。”
君朝的眼神黯淡下去,他的神色失去了光彩。
他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低下头。
姜禾也只是保持沉默,没有想缓解气氛的意思。
毕竟他二人之间,主动的从来只有君朝一人,亦如人的感情,先动情的,总是输的一无所有。
过了许久,君朝沉不住气了,他的声音都带着委屈,“岁夕,你看一看我吧。”
姜禾很听话,偏头看着君朝。
他可怜的像只摇尾巴的小狗,可激不起她的怜爱之心。
姜禾道,“陛下有何事?”
“我……”姜禾轻飘飘的一句话,击败了君朝所有的骄傲,他溃不成军,“没事,只是秦暮告诉我,你给了权倾一串琉璃手链。”
“嗯,”姜禾似乎在冷笑,“陛下果然关心我们,”她又道,“不过是带给阿随的小玩意,怎么,陛下连这也要管!”
她的冷嘲热讽让君朝低下头。
于是,他们又陷入了可怕的沉默,而笼罩在他们周围的,是无尽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