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公子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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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结束后,权倾的马车在出宫路上被人拦住。
她本闭目养神,突发的状况让她不悦的眯了眯眼。
姜随掀开一小半的帘子,微微探出头,问,“发生何事了?”
帘外站了一个人,身形高大,丰神俊朗,腰上佩着一把利剑,他不卑不亢道,“回大人,皇上有请。”
姜随闻言,回头看了看权倾。
权倾翘着二郎腿,慢悠悠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饮了一口,“有劳秦侍长了。”
来者正是侍卫长秦暮,秦暮道,“大人请随属下走。”
姜随先一步下马车,然后伸出手,扶着他柔弱不能自理的掌教下车。
权倾先拍拍衣裳,然后道,“带路吧,秦侍长。”
秦暮走在前面,权倾和姜随跟着后面,一路上鸦雀无声,沉默的寂静游走在周围。
权倾在后面打量着秦暮,思考着他和苏遮的关系,她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落在抱住的胳膊肘上。
到了丹心殿,权倾二人进去后,秦暮随后进来让守卫关上了殿门。
殿内只有君朝和姜禾二人。
看到姜禾,权倾是颇感意外的,毕竟后宫不得干政,可她阴着没说,姜禾此人,轻易惹不得。
姜禾就安静的坐在君朝身旁,她的纤纤玉手摆弄着酒盏,隐隐的酒香在殿中肆意开来,勾人心脾,挠人心窝。
权倾细细闻了闻,姜禾煮的是梅子酒。
君朝道,“让你们两个前来,朕是有事要说。”
权倾,“……”
废话,没事她们能来吗!?
权倾道,“皇上请讲。”
君朝偏头,眼神一片温柔,“好了吗?”
“嗯,”姜禾冷冷的点点头,然后依次倒了满满一杯的梅子酒,她先端给了君朝,然后起身走向了权倾和姜随。
权倾接过梅子酒,含笑,“臣谢过尊夫人。”
姜禾点点头,又转向姜随,姜随平静的接过梅子酒,只是指尖轻颤,“臣谢过尊夫人。”
姜禾头也不回的走向君朝,坐了回去,低头浅抿了一口梅子酒。
君朝沉声道,“眼下情况危急,你们的速度得加快,南国使者将访,军械一事不容耽搁,且易书和沈汛尚未归,危机四伏,京城也需加强防护。”
所以这就是半路拦截她,让她来议事的原因!?
权倾一口气没出来,无言以对。她闷声点头。
君朝又道,“此次南国战败,使者来访必有缘由,你们不可疏忽,另朕觉得军械一事和南国说不定有联系,”他看向姜随,“姜随,你得好好查查。”
“臣遵旨。”姜随回。
权倾道,“皇上可还有要事吩咐。”
“听闻南国内乱,”君朝眼里浮现出一片玩味,“朕有意平乱,还百姓安宁。”
话已至此,权倾还有什么不明白,她的好陛下有心吞没南国。
她嘴角上扬,“回陛下,据臣所知,确有此事。”
“如此说来,”君朝笑意更盛,“南国狼子野心,的确在暗中密谋走私我国军械一事。”
“是的,陛下,”权倾拱手,“臣一定竭尽全力,拿出证据,保国安危。”
“如此甚好,”君朝冷笑,“此事就有劳权爱卿和姜爱卿多多费心了。”
权倾和姜随异口同声,“臣遵旨。”
权倾明白,君朝想要的结果只有一个,军械一事必须和南国扯上关系,无论南国是否参与。
她起了兴趣,指尖摩挲在酒杯上。
君朝满意的点点头,“夜深了,两位爱卿也辛苦了,喝了这梅子酒就快回府歇息吧。”
“是,臣遵旨,”二人回。
权倾心里诽谤,大晚上叫人来,除了说些无聊的事,就是为了让人尝尝尊夫人煮的梅子酒……
等到第二日,天空的鱼肚白尚且未翻出来,易书他们就赶在回京的路上了。
沈汛一双老眼时不时打量着一旁的易书,在思索着什么。
易书稳稳当当坐在马上,任由沈汛偷看,过了好一会儿,他装作无意间撞破的神情,惊讶道,“沈大人,你如此痴迷的望着在下,可是有事?”
沈汛嘴巴抽筋,痴迷!?好一个饱读诗书的年轻人。
他道,“易掌教误会了,老夫只是看此路径荒僻,怕有歹人作祟。”
“呵呵,”易书一笑,“沈大人的话不无道理,”他提高音量,“程寒,吩咐下去,让大家伙打起精神,沈大人认为有歹人埋伏。”
“是,”程寒得令,立马扯着嗓子大声把易书的话传下去。
沈汛看着他主仆二人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的行为,嘴巴抽筋的更严重了。
狼狈为奸,厚颜无耻。
易书朝沈汛点头一笑,“还是沈大人考虑周到。”
沈汛“哼”了一声,“易掌教过奖了。”
二人相对无言,众人继续向前出发。
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众人行走在寂静的竹林间,偶尔有簌簌竹叶翩翩而下,空气中弥漫着青竹的清香。
忽然,竹叶如雨,倾盆而下,鸟雀啼鸣,振翅而飞,隐藏的杀气愈发浓烈,并且越发逼近。
易书打手势,让众人停下,围靠成圈,将士们拿出佩剑,紧绷神经,死死盯着四周。
沈汛翻身下马,让一旁的士兵牵住,他走到易书身旁,“有刺客!”
易书两指夹住一片飘落的竹叶,语气冷淡,“来即是客,自然得好好招待。”
竹叶下的猛了,鸟鸣的厉害了,四面八方聚拢来一阵又一阵的肃杀之气。
易书将手中的竹叶捏碎,冷冷的目光直视前方,目光如蛇,冰寒如骨。
脚步声响亮似马蹄,越发震耳,越发接近,不断的向易书他们逼近。光束透过竹林映照在利剑宝刀上,反射出凌厉的寒光。
就在众人屏气凝神,随时准备动手时,一个跑的像王八的女人冲进他们的视野。
与此同时,众人看见她的身后还跟着十多个手拿兵器的彪猛壮汉。
女子一看见易书他们就像看见了救星,不顾一切跑向易书他们。
易书给了程寒一个眼神,程寒心领神会,快不上前,二话不说拔出佩剑,挡在前面,阻止女人的靠近。
原本紧跟女人的壮汉们也刹住脚,面面相觑,拿着武器左右为难,看着自己的领头人。
领头人打手势,表示按兵不动,壮汉们就直冲冲的瞪着易书他们。
那女人被拦了下来,连忙向后看,见壮汉们暂时没有动作,才松了一口气,又急忙看向易书和沈汛,哭的梨花带雨。
她本就生的楚楚动人,端的弱柳扶风之态,现下又泪眼婆娑,更是让人心生怜悯。
女人哭哭啼啼道,“公子救命啊,请公子救小女子一命,小女子与父亲本是外出游玩,谁知遇了歹人,父亲拼死相护,才让小女子侥幸逃了出来。”
她虽哭的厉害,双眼红肿似核桃,可口齿伶俐,表达清晰,三言两语就说清了来龙去脉。
女人一脸凄切,眼里透露着期待,她攥紧了手,手中捏着的衣裳已经皱成一团。
她身后的壮汉们开始窃窃私语,叽叽喳喳的讨论。
领头人道,“对面是官府的人,走,兄弟们。”
“是。”
于是壮汉们开始向后退,眼珠子直溜溜的盯着易书他们的动作,生怕他们偷袭。
女子低头舒了一口气,全身心都放松了下来,自以为脱离了危险。
程寒看向易书,易书给了程寒一个眼神。
他明白了,于是手一横,血飞溅,女子还来不及惊恐和质问,就捂着血流不止的脖子倒在地上,一抽一抽的,像条死鱼。
壮汉们被这情形弄的摸不着头脑,一时之间呆愣在原地。
与此同时,竹林间响起了两道声音。
易书的“杀”和壮汉领头人的“跑。”
两道声音一下,双方的人立马行动起来。
一场厮杀在清幽雅静的竹林展开,血肉和兵器的碰撞,利刃和青竹的摩擦无一不在奏响。
易书退在后面,静观其变。
沈汛闷不做声,走到易书旁边。
他扯一扯衣袖,“易掌教好眼力。”
“沈大人过奖了,”易书淡淡一笑,“您老不是早就看出了吗?”
沈汛对上易书充满打趣的眼神,一时无言,“我从前小瞧了你。”
“沈大人说笑了,”易书道,“在下资质平庸,不敢妄称。”
“哼,”沈汛鼻孔出气,“看来有人不死心,想方设法要我们的命。”
“与其说要命,”易书靠在青竹上,随意道,“不如说想安插内探。”
“哼,”沈汛甩袖,“这卑劣的手段让老夫作呕。”
“是是是,沈大人说的是,”易书玩笑道,“得亏沈大人洁身自好,倘若是个沉迷美色的登徒子,今儿这美人计是无论如何也逃不了了。”
沈汛,“……”
他总觉得易书在骂他。
易书又接着说风凉话,“要是沈大人中计了,那女子再以身相许,沈大人可就白白得了把利剑,随时杀死自己。”
“易书,”沈汛老脸通红,一声怒斥,“休得胡言乱语,如此作态的女人,老夫正眼都不会瞧。”
“在下懂了,”易书做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原来沈大人是嫌方才的女子不够美,入不了您的眼。”
沈汛看易书越发摸黑自己,周围有几个将士还偷偷摸摸的瞄自己,怒了,“易书,你给老夫闭嘴。”
“呦,”易书轻声一叫,“恼羞成怒了。”
沈汛,“……”,他在极力忍耐着。
就在这时,厮杀结束了,数十个壮汉齐刷刷的倒在地上,壮观的很。
易书直起身子,若无其事的吩咐,“简单收拾一下,然后出发。”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