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姜禾救苏遮于珩芙匕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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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倾顶着姜随和珩芙困惑的眼神,慢吞吞的开口,“尊夫人,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广布人情的主。”
“阿倾姐,此话怎讲?”姜随按耐不住,问了出来。
易书拍拍他的手,让他稍安勿躁。
姜随又在收到权倾不满的眼神时焉巴了。
权倾又朝易书一扬下颚,易书心领神会。
他拍了拍姜随的手,轻声道,“北亭,你陪我出去走一走。”
姜随诧异,可见权倾与珩芙都示意他离开,便起身了,“行,小书哥难得来姜府,我带你转一转。”
“好,有劳北亭了,”易书对权倾微微一颔首,跟着姜随离开。
珩芙在权倾身上,目光稍作停留,而后问,“权倾,你有话但说无妨,不必卖关子,打哑迷,左右人也支走了,还有什么好掩掩藏藏的。”
“自然要说的,”权倾目光幽幽,神情悠悠,忽略珩芙语气里的讥讽。
她意味不明的看着珩芙,“你与苏遮从前可打过照面。”
“苏遮,”珩芙略感吃惊,她想了想,还是轻轻点点头,“四年前,机缘巧合下,我救过他,不过他只当我是侍女。”
“那就对了,”权倾得到想要的回答,满意的嘴角一扬,“不过你可放心,他只知你是冒牌货,别的不清楚。”
“此人心思倒是细腻,”珩芙抿抿唇,“一面之缘竟将我识破了。”
“人世间巧的事多了去了,”权倾又道,“不过有件事你需要注意,你这身份知道的人多了,迟早暴露,要走我劝你趁早。”
“我知道,”珩芙面上浮了一层寒霜,“现在还不是时候,再等一等。”
“可以,我都随你,”权倾翘着二郎腿,手臂搭在桌上,“不过好心提醒你一点,这苏遮不知怎么回事,非要帮你脱离皇宫,你自己想想,要不要加他一起。”
“帮我?”珩芙吃惊的蹙眉,“为何,我救他纯属意外,若不是阿禾心善,他早已死在我手下。”
权倾绷不住,笑的合不拢嘴,“他当你是救命恩人,拼了命想报恩,却不曾想他那恩人只想杀他。”
“这有何奇,”珩芙撇嘴,“那日的情景放你身上,怕是匕首割喉的动作比我还快,还利索。”
权倾黑脸,珩芙明晃晃的嘲讽她岂会听不出。
她咳了一声,“怎么回事,说来听听。”
珩芙葱白纤细的手指按住眉心,“说来也巧,都是阴差阳错,他若真要报恩,也该谢的是阿禾。”
她叹了两口气,简单说了说当年的事。
四年前姜禾出城踏青,回来的路上落了如酥春雨,满眼是绿意盎然,芳草芬菲,春意阑珊。
姜禾没多带人,只带了珩芙一个人,只因她是偷跑出来的。
珩芙在一僻壤的小道上,发现了异样,几米远的草丛里似乎藏着什么东西。
她心一提,此次外出,本就是偷偷摸摸出来的,若是出了差错,可就坏了。
珩芙警惕的拉住了马,她对马车里的姜禾温声说,“阿禾,待在里面,前面有东西挡路了,我去看看。”
“好,”姜禾的声音传出来,“阿芙,你自己小心点。”
“嗯,”珩芙翻下了马车,手摸上了腰间的匕首,一步步慢慢的朝草丛里的异物走去。
她靠近一看,才发现是一个浑身染血的少年,顿时眸子一眯,蹲下身子,打量着这个少年。
他身上的伤口引起珩芙的注意,明显的刀伤,手法以及力道让她怀疑是仇家寻仇。
少年面容染血,依稀可见其清隽冷冽的容颜,身上的衣裳有斑斓的血迹,人似乎昏迷了。
珩芙没有犹豫,不想多管闲事,于是她手中的匕首毅然滑到了他细白的脖子上。
她正准备动手,却见方才双目紧闭的少年赫然睁开了双眼。
他的双眸溢结了一层薄薄的寒气,冷冷的盯着珩芙,幽暗的目光是诧异与怒火。
珩芙不喜欢这种侵略的眼神,扭扭脖子,再次准备动手时,身后姜禾的声音响起。
“阿芙,可是出事了?”
珩芙动作一顿,可目光落在少年身上,带着警告,她回,“无事,只是一只顽皮的野猫罢了,我把它撵走了。”
少年也就是苏遮,在听到珩芙的回话时,眸子猛地一缩,他已经感受到放在脖子上的冰凉匕首入侵了他。
珩芙冷漠的看着苏遮细长的脖子上沁出的红血丝,红血刺眼。
她正准备加大力气,身后响起了脚步声,以及姜禾的声音,“什么野猫,我想看看。”
珩芙心神一晃,她一看,苏遮的眼神里几分戏谑,隐隐含有挑衅。
她看的恼火,想一不做二不休抹了他的脖子,可姜禾的脚步声越发靠近了,声音就在背后敲响。
“阿芙,这似乎不是野猫。”
珩芙此时才放弃杀了苏遮,她不动声色把匕首收进袖中,做出探鼻息的动作,“我跟着野猫来才发现这躺了个人,似乎受了重伤。”
她再一看,苏遮的眼神已经完美转化为了哀求,受伤的人做出可怜的表情,又生的好看,轻而易举勾起人的恻隐之心。
果不其然,珩芙一看姜禾,她果然面露不忍,她无奈的叹气,为苏遮的好运感慨。
她问,“你要救他吗,荒郊野岭,一个受伤的男人,又来路不明,救他,未免太微信,还是不要惹祸上身的好。”
珩芙扶了扶脸上的蝴蝶面具,这是姜正要求的,自从她开始假扮姜禾时,她作为阿芙出现便要戴着蝴蝶面具,而姜禾则是终日戴着不显脸的厚面纱。
姜禾有些许为难,一半同情,一半纠结。
珩芙见她动摇了,乘胜追击,“阿禾莫要忘了,我们是私自外出,况且他是男的,传出去对你的闺誉有损。”
姜禾动摇的神色有一瞬间坚定,她温吞吞的说,“我知道的,阿芙。”
“那好,”珩芙开始劝她,“既然如此,我们需得快点离开,谁知道他的仇家会不会出现。”
“好,”姜禾到底是点了点。
珩芙说的不错,这人来路不明,又身受重伤,若是牵扯上了,只会百害无利。
姜禾正准备转身走,珩芙刚露出满意的笑。
却见苏遮艰难的动了动手指,费力的勾住了姜禾的裙摆。
珩芙脸色一变,心里骂着苏遮该死,她望向苏遮的眼神好似毒蛇。
姜禾为难起来,但在触及珩芙冰冷的眼神时,还是把心一横,想甩开苏遮的手。
苏遮力气用的大,姜禾又不好大幅度,一时之间俩人竟然僵持下来。
珩芙一看,抽出匕首,举着寒气闪闪的匕首,蹲下身来,就想了结苏遮。
苏遮一看那高高举起的匕首,瞳孔一震,费劲的扯着嘶哑的喉咙,困难发声,“是,是姜……小姐吗?”
此话一出,珩芙和姜禾同时怔住,珩芙眼里是腾腾燃烧的杀气,而姜禾是疑惑不解。
就在珩芙又准备动手时,苏遮再次艰难发声。
他忍着喉咙干涩的痛,“我,我是……苏遮……”
这话一出,珩芙倒是真下不了手了。
姜禾也是愣住,微微张嘴,说不出话,满脸惊讶。
她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急忙叫珩芙收手,“阿芙,先别伤他。”
“好,”珩芙知道事情轻重,便收了匕首,只是看着苏遮的眼神依然不善而警惕。
苏遮忽略不看,他知道,他得救了。
姜禾蹲下身子,开始细细观察苏遮,“我常年待在家宅,不熟外面的人与事,如何证明你是苏遮。”
苏遮没有不悦,手指动了动,示意她看腰间。
他心累,不过是为了解决苏家旁支的事外出一趟,谁曾想遭了他们的暗算,差点栽在这小道上。
珩芙和姜禾看过去,果然腰上系有一块玉佩。
姜禾想扯下玉佩,珩芙快她一步,扯下玉佩递给她。
她接过,仔细翻看,在底面看见刻了一个“苏”字。
姜禾点点头,“阿芙,他的确是苏家的人。”
珩芙没有多大反应,只是问,“那你打算怎么做,带回去?”
姜禾使劲摇头,“万万不可,带回去会挨训的。”
珩芙没反驳,“那送回偷偷摸摸苏家。”
姜禾笑笑,赞同的点头。
苏遮也松了一口气,这俩人还好有有点脑子在身上。
……
说到这,珩芙停了下来,她见权倾听的津津有味,一时无言。
权倾见珩芙不说话了,疑惑的问,“怎么不说了。”
珩芙挖苦她,“还有什么好说的,后面不过就是我和阿禾偷偷摸摸将他送回苏家,之会他暗地里来找阿禾以表谢意,再之后就无联系了,还能有什么。”
“这么简单,”权倾仿佛不信,眉眼一挑。
“你几个意思,权倾,”珩芙的脸顿时耷拉下来,“有话直说。”
“没什么意思,”权倾唇畔笑意不显,“只是觉得苏遮对你似乎有点不一样。”
“哪不一样,”珩芙嗤之以鼻。
“哦,对了,还有一个事,”权倾凑近珩芙,仔细端详她的绝色容颜,“苏遮说他后来所见的姜禾不是你,可当真。”
珩芙回看权倾,与她互相盯着对方,“这话不假,他后来的确见过阿禾两次,我都陪在阿禾身侧。”
“原来如此,”权倾了然,自言自语,“难怪他轻而易举就识破你了。”
“哼,”珩芙不屑,“当日就该动作快点,赶在阿禾发现的前头,否则也无今日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