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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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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的都没问题,生活费要是减半——

不对,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姜梨拿眼角去瞥谢司珩,看清他脸上的笑容,对方自岿然不动,脸上的表情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一阵心虚,又将头转回来,咬笔。

她最近已经因为生活费的问题被逼的进厨房亲自下手了,再减半下去,估计过不久就要香消玉殒暴尸街头了。

她这一副欲言又止,说实话不愿意, 说谎话太为难的表情谢司珩一滴不漏全看在眼里。

姜梨应完了一句啊就没有了下文,又趴回去抬手写了两个字,然后叹了一口气,表情里似乎夹杂了一丝受伤。

谢司珩对青春期少女的心理一概不懂,更不想懂。

但是姜梨最近三天两头带着伤出现在他面前,作业鬼混,浑身戾气渐长,这些都看在眼里,不可能装没看到。

原本以为是个性子温顺的,被打了巴掌也不会出声的人,最近却有反转,刚才吃饭时在他母亲面前的那席话,看似不经意,细品却觉得这不该是个16岁姑娘说出来的话。

也许他从前并没有仔细注意过她,所以对突然表现出来的这些有些猜测也不一定。

两相矛盾下一想,谢司珩竟然难得地有种不知如何下手的感觉,他从小遇事沉着,几乎没有什么事情让他觉得棘手过。

半天,姜梨手上只动了几下,过了一会儿,她抬手揉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又望过来:“小叔叔,多少分算不理想啊?”

谢司珩:“......”

姜梨问的一本正经,似乎认真的将他的话听进去了。

谢司珩却在听完她的一席话之后,陡然沉默,好一会儿,大力合上了手里的书,一声闷响,他摘了眼镜从座位上站起来,拿了桌上的水杯出去。

姜梨认真的思考了一下,他刚才脸上的神情是不是无语的意思......

思考的结果是她睡着了。

谢司珩重新推门进来的时候,姜梨枕着右手恍若无人般呼吸平缓地睡着,刚才自己揉乱的头发还乱趴趴地附在头顶,消瘦的眉骨下平时淡色的眸子此时紧闭着,长睫毛微动。

像是睡得不太安稳。

她的左手臂从刚才开始就没见怎么动过,写字时就垂在身畔,此时睡着,也依然垂在身畔。

谢司珩放下手中的杯子,走过去,不知出于什么缘由,他竟然微微俯下身,想捏住她宽大的睡衣袖子提起来看一看。

只是他刚一动,姜梨像是有感知似的,眼皮动了动,待反应过来身边有人,她猛地一个鲤鱼打挺,直接坐起来,用力太大,脑袋直直撞向谢司珩的下巴。

看清了谢司珩的脸色,她又惊又心虚地想要抬手帮他摸一摸下巴:“小叔叔,对、对不起。”

不知道是在说对不起她写作业睡着了,还是对不起撞了他一下。

谢司珩虽然没出声,但是刚刚那一下,他的眉头很明显的皱缩了。

可见,杀伤力有多大。

谢司珩不知道是不是被她的一下撞的没有反应过来还是怎么,等到她的一只手附上他的下巴,轻抚了两下他才猛地甩开了她的手,站直了身体伸手捏了捏眉角。

半晌,他哑着声音不容置喙的命令道:“回去睡。”

似乎是再也忍受不了她将他的书房当成安眠床了。

姜梨默默地收拾东西,将那张涂鸦似的草稿纸又胡乱塞进了书里,抱着她的小书包出去了,出去之前,看了谢司珩好几眼,欲言又止。

最终还是一句没说。

谢司珩重重地坐回椅子里,下巴还有点酥麻的痛感,这些对他不足为道,只是刚刚姜梨那只冰冰凉的手混着她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味倾向他时,他居然怔忪了一瞬。

第二天一早,顾枫接到谢司珩的时候姜梨照例已经出门了,他在前面开车,望着后座低头随手翻阅文件的谢司珩,总觉得他今天的气压不怎么高。

顾枫随口汇报了几句工作,扯了个别的话头:“先生,昨天晚上我们的内网被攻破了,收到一条留言。”

谢司珩将手中的文件合上,抬头看他:“说。”

顾枫清咳一声:“谢总使诈,游戏暂停。”

说完这句,他小心翼翼地去看谢司珩的表情。

谢司珩脸上一派沉静,只是眸内一丝微不可查的戾气闪过,嘴角扬起一丝冷笑:“Id地址。”

顾枫有些心虚地道:“是个假的,锁定在江原道那个废弃停车场。”

谢司珩将文件掷在一边,抬手按压了一下眉心:“派点人手,盯住那个停车场。”

“先生你是觉得——”顾枫有点惊讶,说到江原道想起了什么,他又有些恨恨:“说起来都怪江余航,千不该万不该相信他,白白错失了一次机会。”

“靳衍那天晚上没在那。”谢司珩不轻不重地下定论。

“啊?”顾枫差点踩了急刹,他不可置信地望向谢司珩:“您是说那天出现在那的不是靳衍本人?”

谢司珩不欲多说,抬眸看向窗外。

顾枫在脑子里转了一大圈,似乎想出来些什么,只是还没等抓住这思绪,又听谢司珩开口了。

“顾枫。”他似乎难得的有些犹豫:“姜梨,是不是在叛逆期。”

顾枫这下是真不淡定了,想想刚才提到靳衍都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现在怎么因为宋小姐表现出了一副怀疑的语气。

定了定神他说:“宋小姐怎么了吗?”

谢司珩回过头,又恢复了一副淡然无波的神情:“没什么。”

他不愿意说了。

顾枫小心翼翼地揣测他的意思,宋小姐怎么也是先生父亲的故人之女,他上心一点在所难免,但是谢司珩一向内敛,怕是不知道要怎么表达对宋小姐的关心,但是他既然问出来了,就说明他还是在意的,那他作为助理,当然要为了这两人‘家庭和睦’做出一番劝诫。

于是他正了正嗓子,主动跟谢司珩聊起来:“先生,十六七岁确实是叛逆期,更何况宋小姐自幼失去母亲,前几年又没了父亲,她难免要比同龄人缺一些父爱母爱,我听人说过,越是没有安全感的小孩越叛逆,您说宋小姐叛逆,那应该是因为她没有安全感吧。”

谢司珩低低呢喃了一句:“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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