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还有这条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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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就是姜梨了,但是她是未成年,按下不表。
姜梨这时也抬头去看谢司珩的表情。
他只是拿过湿毛巾微微擦了手,对于周瑾的质问没有表现出一丝不满或是不耐烦。
姜梨突然搁了筷子,站起身来:“我去洗手间。”
其实她已经吃饱,借口出来消食,并且思考一个问题而已。
再者,周瑾应该不会希望她一个外人在里面看他们母子斗气。
她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被放置在大厅中央的盆景吸引了。
流水淙淙,高置的一个陶制荷花缸中,两条一白一红的小锦鲤浮游期间,水面的小浮萍被它们的头拱的一动一动。
两条鱼也不怕人,头冲破水面,朝着姜梨吐出几串小泡泡,等姜梨伸出手指想去碰它,又一溜烟缩回了碗底。
姜梨将手缩回去,它们又游上来。
如此反反复复,她竟然玩的不亦乐乎。
也没有发现旁边有人端着盘子朝她靠近。
等到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那人几乎半个肩膀撞向她,力道之大,姜梨整个往那盘只由一个高脚木桩支撑盛着两条小鱼的缸上倒。
甚至要她自己发力都来不及。
顾不上肩膀的疼痛,她本能地伸手去够那只大碗,几乎要她两手围在一起才能圈过来的直径,以她的惊艳看,这荷花缸还颇有历史。
千钧一发,她却感觉自己左臂被人握住,借力往上一提,她扑倒的姿势完全扭转过来,稳稳地站在了地上。
‘啪’一声,是碗碟落地的声音。
姜梨皱着眉头,看着那只荷花缸摔在地上破裂,两条可怜的鱼使劲在地上蹦跶。
“对不起对不起!”是刚才他们那桌的侍应生,正诚惶诚恐地看着抓了姜梨手臂的谢司珩,咬着下嘴唇,微微有些颤抖:“我,我刚才端着盘子,这地方向来没什么人的,不知道会冲撞这位小姐。”
她急于给自己撇清关系,脚下挪动了两下。
下一秒,被姜梨推了一把,她冷着一张脸看她:“鱼快死了。”
“什么?”侍应生没有理解她的脑回路。
这时候已经惊动了其他人,坐在一旁休闲区的一个男子更是小跑过来,看清了面前的局势,又瞧了瞧谢司珩的脸色,转身吩咐:“赶紧重新取个盆过来。”
又转向那个侍应生:“你是第一天上班吗,这么莽撞,知不知道这个缸,这个缸——”他一脸痛色。
然后又转向谢司珩:“真的对不起商总,店员莽莽撞撞的,你千万别跟她计较。”只是看清了他的形容,脸上的痛失宝贝的表情又变成了惊讶。
谢司珩单手还擒住姜梨的胳膊,而另一只手上,挎着一个粉红色的书包。
就,粉红色,衬着他一身铁灰色的西装,怎么看,怎么不可思议。
他盯着姜梨的发旋看了一瞬,然后移开,放开了手,才说话:“是莽撞,古总什么时候用人这么随意了。”
他一句话,直接叫俯首在旁的侍应生白了脸。
一般人对于这样的事,老板都亲自出面解释道歉了,对方多多少少会给一些面子,而他,直接一句话将罪坐实了。
显得她刚刚的一大通解释愈加苍白。
她瞬间明白,他刚才是什么都看到了,所以才会这么快来到姜梨身边,伸手拉住她。
至于看到了什么,也不用说出来了。
她刚才的举动,完完全全是故意的,趁着姜梨分神,走近,然后撞在她身上。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总之冥冥中对于这个看似不怎么样,只有脸长得好看的女生有敌意。
明明都是普通人,凭什么她是座上宾,而她只是个被唤作‘服务员’的普通角色,那个男人对她说的唯一一句话就是“催一下我们的菜。”
被唤古总的人一脸尴尬,看看自己的员工,再看看面前这个穿着普通的女孩子,谢司珩虽冷,却不至于为难一个小小的服务生,那么这其中一定是有原因的了。
他恭恭谨谨地再次道歉:“我一定好好教训她,惊扰了谢总和这位——这样吧,今晚的菜席权当是我的赔罪,谢总日后来,随时打声招呼。”
四周哗然。
这是多大的赔礼。
要知道这位古老板,能在b城开这样一家端着的店,本身背景有多了不得,平常人为了吃他一桌菜,奉承还来不及,有什么冲突也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了。
而这位人物正哈着腰在赔礼道歉,那对方的来头,就可想而知了。
这时候有别的侍应生端了新的清水过来,弯腰要将那两条小鱼捡起,只是他手劲大,越攒紧就越捏不起来。
姜梨眼神一直看着地面,这时候看不过去了,挣开了谢司珩的手,蹲下身去,两只手小心翼翼地捧起一条,扔进水里,接着再一条。
那两条鱼没有被折腾的多惨,在水里游了两圈,又浮上来对着姜梨吐了两个泡泡。
姜梨一离开,谢司珩的手心一凉,随之萦绕在鼻尖的淡淡沐浴露的味道也远离了。
“不必。”他递过去一张烫金的黑卡:“晚餐,还有打碎的瓷器。”言简意赅。
古老板诚惶诚恐地接过,虽然已经挑明了话,却没有将瓷器损坏算在侍应生的头上,这人,他就更留不得了。
他将卡交给一旁另外的服务员,刚要说话,没来的及发声,谢司珩又加了一句。
“还有这两条鱼。”
话落,姜梨猛地抬头看他。
她还蹲在地上看着盆里的两条鱼游来游去,不自觉喃喃地问了一句:“小叔叔?”
谢司珩垂眸看她,将手上的书包递过去,眉目如画,却没有表情。
姜梨站起身来接过,重新背在背上,粉色的书包衬的她更像个小女孩。
那服务员急匆匆找方便携带的容器装鱼去了。
周围七七八八的人不时地往这边探头,三三两两窃窃私语。
姜梨跟在谢司珩背后出了门,外面却不知什么时候下起雨了,毛毛细雨,刮起一阵寒风,她拢了拢袖子。
“伯母呢?”姜梨才想起从刚才就没见到她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