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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在温情中跌宕起伏(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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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这天临近中午,傅寒声宿醉醒来, 头痛外加恶心。

曾瑜为了帮他缓解宿醉引起的不适,特意煲好了汤等着他起床喝。

温月华打来电话的时候,傅寒声头昏脑涨,正在浴室里泡热水澡,出来看到母亲来电。

猜想老太太可能是询问他打算什么时候带萧潇回傅宅。

这问题眼下还真是辣手,他总不能告诉老太太,他和萧潇正在冷战吧?

半小时后,傅寒声下楼用餐,刚喝了半碗汤,谁知温月华竟又打来了电话。

这已经是温月华今天中午第二次打来电话了,傅寒声不能不接。

曾瑜看向傅寒声,也不知道温月华对傅寒声说了什么。

曾瑜只知道精神不济的傅先生拿着手机先是一脸的不相信,紧接着丢下汤匙,拿着手机就朝楼上走。

曾瑜隐隐听到傅先生似是在埋怨温月华:“你怎么不早说?”

片刻后傅寒声下楼,已换下了之前的家居装,曾瑜心知他要出门,连忙跟了上去:“傅先生,您的汤还没喝完呢。”

傅寒声哪有心思喝什么汤?适才温月华来电,说萧潇中午回傅宅用餐,所以老太太才会给他打电话让他中午也回去。

他心里埋怨母亲告知太晚,却忘了之前究竟是谁不愿意接电话。

其实萧潇这天中午之所以回傅宅用餐,是因为温月华的一通来电。

当时她和黄宛之已经离开万佛寺,正准备坐车回学校,而温月华就是在这个时候打来了电话。

温月华在电话里浅聊了几句,问了问萧潇的学业,后又说有段日子没见萧潇了,询问萧潇中午是否能回去一起吃顿饭?

萧潇也未曾多想,跟黄宛之简单说了一声,就直接坐车回到了傅宅。

中午堵车严重,傅寒声回到傅宅时早已过了饭点。

正值午后一点半,这个时间段周曼文正在厨房准备水果拼盘,温月华和萧潇正坐在客厅里喝茶聊天,至于傅寒声……

萧潇虽在用餐时就已得知傅寒声正在来傅宅的路上,她也屡屡告诫自己势必要稳下情绪。

但当傅寒声出现在客厅里时,她方才意识到她的火气有多大。

温月华记挂着傅寒声还没用午餐,没聊几句就转身去了厨房,客厅里一时间只剩下萧潇和傅寒声。

回傅宅这一路,傅寒声可谓归心似箭,直到在客厅里看到萧潇。

再见她明知他来,却一心端坐在原位喝茶,摆明了还在跟他怄气。

傅寒声走到萧潇身旁坐下,先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喝茶的时候,他瞥了一眼萧潇,这一眼多少有些察言观色。

活丁31年,多是他甩脸色给别人,别人再向他察言观色,如今却是风水轮流转。

真是报应。

“回来怎么也不说一声呢?我去学校接你,一起回来多好。”傅寒声寻找话题,尝试着打破僵局。

萧潇不接话。

此时此刻的他姿态温和体贴,全然不似之前在会场那般咄咄逼人。

念及那日,萧潇心生恼恨,坐在沙发上挪开位置远离他,一双眼眸更是不曾朝他看上一眼。

傅寒声有心示好,一边挨近萧潇一边伸手去握萧潇的手。

谁承想萧潇抽手的动作幅度有些大,再加上傅寒声又离她很近。

所以萧潇的手背竟是直接打在了傅寒声的侧脸上。

萧潇手指扫过,连她自己也愣了一下,下意识转脸看着傅寒声,她刚才那样的举动跟扇了他一巴掌有什么区别?

显然,傅寒声也被“这一巴掌”给惊住了。

他抿唇看着她,嘴角没有微笑,也不像是动了怒,但有情绪却是显而易见的。

萧潇手劲并不重,手背打在傅寒声的脸上倒也不至于很疼,他也知道她是无心之过,但面子上夹在是难堪。

基于这份难堪,傅寒声并没有和罪魁祸首四目相对的打算。

适逢温月华叫他去餐厅吃饭,也算是给自己找台阶下,傅寒声起身离座。

第一次“挨巴掌”,他又不能对她发火,所以他只能在心里责备她:脾气这么坏,多半是遗传了唐瑛的强势。

这么难伺候的小丫头片子,他还是第一次见……

傅寒声洗完手入席,对正在摆菜上桌的温月华说:“我下午还有公事要处理,等吃完饭我和潇潇一起离开??”

温月华不等傅寒声把话说完,就打断了儿子的话:

“阿妫没对你说吗?她已经答应我,今天晚上不回山水居,入宿傅宅正好可以陪我说说话。”

傅寒声不再说话。

沉默用餐时,少了些许霸道和强势,不再让人觉得心思深沉,反倒像是最完美的清俊男子,只不过这个美男子心情并不好。

吃完饭,傅寒声回到客厅里却不见萧潇踪影,知道她有心避开他,无奈之下对温月华道了声 “晚上再过来”就匆匆离开了。

他今天睡了一上午,公事全都堆积在了下午,有关他和萧潇的事,只能等他晚上回来再说。

这天下午,相较于傅寒声的忙碌,温月华和萧潇无疑很是悠闲。

傅宅大院里有一处大草坪,铺上一块颜色素雅的粗布,上面摆放几盘点心,一壶茶,两只茶杯,外加两个素色蒲团坐垫。

如此这般,已构成温月华和萧潇的整个下午时光。

两人饮茶聊天,不似婆媳,倒像是熟知多年的忘年之交。

萧潇跟长辈的相处记忆大部分来自于外公唐奎仁和父亲萧情轩,前者威严沉稳,后者温淡如水。

但外公也好,父亲也罢,终究不如温月华心思细腻,这大概就是男人和女人最本质的区别吧!

从小到大,萧潇几乎没有感受过母爱。

萧潇每年假期去唐家,总是重复着被亲生母亲冷漠相待的命运,这对于一个孩子来说,何尝不是一种份害?

被母亲如此厌恶、漠视,久而久之她对 “母亲”两个字早已丧失了所有的亲情想象力。

母亲也在她的生命里变得可有可无起来,因为这些年,她一直都是这么走过来的。

但温月华的出现,开始让萧潇产生错觉:母爱该是这样的吧?

和温月华相处,总会让萧潇联想到 “温情”这个词汇;

就像她酿制的红酒,越喝越醇,纵使会醉,入喉瞬间也只觉得欢喜。

这天晚上,傅寒声回来得晚,原以为萧潇已经睡了。

谁知卧室一片漆黑,最后还是在温月华的房间里找到了萧潇。

卧室门没关,傅寒声在门口站了几秒没进去,温月华和萧潇坐在被窝里,也不知道温月华说了什么,萧潇倾听之余,嘴角笑意温婉。

难得两人聊得开心,他就不打扰了。

翌日清晨,萧潇醒来睁开眼,惊觉傅寒声竟坐在床畔看着她,而温月华似是早已起床,并不在卧室里。

昨晚婆媳两人聊得很晚,以至于萧潇睡得格外沉。

傅寒声见她醒了,和声和气地同她说话:“论文刊登在权威期刊上,潇潇你有没有细算过,究竟有多少股民会看到你的论文阐述?

很多人的行动和思想,全都是从微不足道开始,如果这个微不足道存在着不可靠性,又有多少人会因此深受其害?”

听他这么一说,萧潇心里还真是羞恼。

他那日拆她台不过瘾,如今还要再补刀对吧?

萧潇越想越气,转身背对着他不吭声。

傅寒声轻声叹道:“昨天中午打我一巴掌,还不解恨吗?”

关于傅寒声“挨巴掌”这事,萧潇难免有些懊恼。

她并非有意,但抱歉的话实在是说不出口,再加上气还没消,干脆拉着被子蒙着头,拒绝再听他说话。

谁知那人竟掀开被子躺在了她身旁,伴随着那人的气息越来越近,萧潇很难再保持沉默。

如果老太太进来看到,他脸皮厚倒也不打紧,可她呢?

萧潇恼声道:“这是老太太的床,你快下去。”

那人不下去,搂着萧潇半开玩笑道:“你看你都把我逼上床了,还不肯原谅我?”

“不原谅。”萧潇挣开他的怀抱,掀开被子从另一侧下了床,傅寒声紧跟着坐起身,又是头疼又是无奈地看着她。

萧潇赤脚拉开窗帘,傅寒声把她的家用拖鞋拿丁过来:“听话,把鞋穿上。”

卧室里虽然铺着地毯,但12月不比盛夏7月,萧潇置气可以,就怕冻出病来……

萧潇见他把家用拖鞋放在她的脚边,直接抬脚把鞋子给踢了,一只被她踢到了梳妆台那里,一只被她踢到了床底下。

她这么一踢,道不尽的孩子气,惹得傅寒声哭笑不得,也实在是拿她没办法了。

他颇为纵容地抱着她:“小坏蛋,你想折腾我,也不该跟自己置气。”

萧潇站着不动,直到傅寒声松开她并弯下腰,她这才垂眸朝他看去:

他不知何时已经脱掉了拖鞋,正握着她的脚往他的拖鞋里面套……

傅寒声语气温和,仿佛长辈在哄闹别扭的小孩子:“你把鞋穿上,我不穿,最好把我冻感冒,谁让我惹萧潇生气了呢?”

这人花招太多了,目睹他的举动,再听了他的话,萧潇怎么可能还生他的气?

这时温月华走了进来,原是叫萧潇起床吃饭,在卧室里见到傅寒声倒也没什么,

但……

“履善,你怎么……”

温月华原本想问儿子怎么不穿拖鞋,但她视线一转,目光最终凝落在萧潇的脚上。

萧潇脚上穿着一双男式拖鞋,因她脚小,所以穿着傅寒声的拖鞋,倒像是孩子误穿大人的拖鞋一样。

温月华清了清嗓子,催两人前去餐厅用餐,心里却是直嘀咕:这两个孩子究竟在搞什么鬼?

温月华离开后,萧潇不再穿傅寒声的拖鞋,而是蹲在床边把她之前踢飞出去的拖鞋重新捞了出来。

她想的是:总不能让傅寒声真的受凉感冒吧?

傅寒声想的却是:小孩子生气了,可以拿玩具来哄;

可他妻子已经21岁了,难道中午回来也要买个玩具送她,才能让她彻底消气吗?

事实证明,傅寒声中午不到就赶了回来,只因傅宅发生了一件事,而这件事跟萧潇有关。

周日,商界熟人办孩童周岁宴,傅寒声是被邀请方,双方一直有合作往来,这种场合难以推托。

此番,周毅、华臻随行,每人递了一个大红包扔在了箩筐里,傅寒声和主人寒暄不过十几分钟便起身要走。

主人姓袁,在商界多是被人称一声 “袁总”,此刻袁总正热情挽留:

“傅董,既然来了,也不差这一时半刻,我儿子马上就要举行抓周仪式了,您一定要赏脸多待上一会儿。”

袁总抱着儿子举行抓周仪式,围观众人莫不起哄诱导。

傅寒声双手背后,站在旁边扫了一眼抓周物品:书、笔、尺、信用卡、人民币、印章、画、布料、乐器、地球仪、积木、计算器……

种类倒是挺多,袁总抱着爱子,有心诱哄孩子拿信用卡,口头语竟是:“儿子,拿信用卡和人民币,以后要像你傅叔叔一样做个金融家。”

这话也算是某一程度恭维了傅寒声,周围人都在笑,傅寒声勾了唇,也算是笑了。

像他有什么好?商人多是精于算计,活得累,不好。

值得一说的是,桌面上摆放了那么多的抓周物品,但袁总儿千却唯独抓佳了一串念珠,

围观众人哈哈大笑,袁总哭笑不得,看着儿子道:“你小子,这么多东西你不抓,怎么就独独抓了一串念珠,你这是闹哪样?难道长大后还打算潜心修行?

按理说抓周这事做不得坏,但亲者毕竟有些较真忌讳。

于是先前念珠不算,袁总逗爱手另外再抓一次,这次袁总眉开眼笑了。

满堂喝彩声里,傅寒声看去,只见周岁孩童左柔抓着人民币,右手紧紧攥着一只小鞋子。

小家伙在袁总怀里一蹿一蹿的,咧着嘴大笑,笑得直流口水。

人民币代表着商人或是富翁;

至于鞋子,通常代表着旅行家和探险家,若是日后灵验。

这孩子倒也活得潇洒自在,赚钱的同时,生活照样多姿多彩,也难怪袁总会那么高头了。

离开的时候,周毅笑着询问老板:“傅董,如果将来您有孩子了,您希望孩子抓什么?”

傅寒声当时已上车,懒懒地瞥了一眼周毅,没有接话的意愿。

关于孩子抓周,傅寒声并不讲究,想必就算孩子抓的是一串念珠,也是好兆头。

毕竟修身养性、吃斋念佛也很好。

他这么想着,又觉得自己想得太过遥远。

先不说他和萧潇存不存在正常的夫妻生活,就算存在,她愿不愿意生还是一回事。

与其空想未来,还不如先解决眼下的烦心事。

周毅坐在前座问老板: “傅先生,接下来我们要去哪儿?”

“商场,玩具店。”

闻言,周毅和华臻面面相觑,他们没听错吧,玩具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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